第534章铁马金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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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纪元年的五月，鹰扬军周边地区，都是战火连连。徐州的战局，由于丞县的突然失守，顿时显得扑朔离。宣武军大军南下，鹰扬军严阵以待。南下的气势汹汹，固守的众志成城。一时间，即使是最高超的战略家，现在也未能推断出最终到底谁是赢家。

受到极大刺的朱温，提十万大军，扑向徐州，表面上看起来是气势汹汹，但是在明眼人看来，更像是孤注一掷，铤而走险。宣武军几乎搜刮了山东地区的壮丁，投入到了这场旷持久的攻坚战里面来，导致自己的后院出现了眼中的，登州刺史方平，就死于镇民众暴当中。

仅仅是为了拿下丞县，宣武军就损失了数万人。宣武军，又有多少个数万人可以损失？谁都知道，这种现象是不能持久的，一旦他们遭遇溃败，以后的局势，将会非常的危险。因此，在进攻徐州的问题上，敬翔和朱温，产生了严重的分歧。这也是两人合作多年，出现的最严重分歧。

敬翔主张，宣武军应该坚守现在的战线，不要继续进攻徐州。他觉得，凭借宣武军拿下丞县的声势，鹰扬军暂时是不会发起反击的，有利于宣武军稳定战线，稳固自己的后方。对于宣武军来说，徐州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如果为了夺取这个目标，将自己的后院置之不理的话，就有可能导致灭顶之灾。

敬翔认为，鹰扬丢失了丞县以后，一定会非常小心谨慎的，宣武军再想偷入城内，恐怕是不可能了。而且，徐州毕竟不是丞县城墙要高大坚固得多，宣武军虽然有十余万人，可是要真的围攻徐州，还是力有不逮，况且，鹰扬军已经拿下了淮南，在必要的时候定会增兵徐州的，只在兵力多少的问题而已。鹰扬军有足够的兵力，足够的资源宣武军打消耗战。

但是朱温却觉得，在拿下县以后，如果不趁热打铁续向徐州发起进攻，实在是太费机会了。既然丞县都可以拿下，徐州为什么不可以拿下？成功的攻克丞县，让朱温似乎看到了翻盘的希望。要他在丞县就停止进攻是怎么也接受不了的。无论如何，他都要到徐州城下去吃一下。至于自己的后院，等拿下了徐州以后，再将大军回调，没有什么动是不能扑灭的。

谢瞳是进退难。他觉得朱温和敬翔的主张，都有各自的理由。宣武军现在的确是箭在弦上得不发，敬翔的稳守策略固然稳妥，可是却等于再次绑起手来受鹰扬军的进攻。宣武军这次已经主动放弃进攻，只怕后就没有进攻的机会了。而朱温的主张确要冒很大的风险，徐州不是丞县，宣武军想要拿下徐州，恐怕不容易。一旦战事拖久了，后方肯定会出大子的。

宣武军最大的问题，还是人员的亡。这样的消耗战，宣武军是承受不起的。因为抓壮丁的问题，宣武军的后方非常不稳定，登州爆发的民，导致刺史方平死难。尽管后来宣武军还是平息了暴，将相关的人员全部斩首示众，登州沿岸的码头上，挂了血淋淋的人头。

然而。谁都知道。在这暴里面。有鹰扬军地推手。鹰扬军海军不断从海上输送人员到登州、莱州等地。挑动当地人反对宣武军抓壮丁地暴行。鹰扬军给当地地民众提供武器、装备甚至是粮食。鼓励他们起来和宣武军作对。由于登州、莱州都是三面环海。宣武军本无法奈何鹰扬军海军。只能被动地防守。

随着时间地推移。鹰扬军地黑手。逐伸到了密州、青州地海岸线。尽管这里地宣武军势力比较强。鹰扬军无法策划起有效地暴。然而。鹰扬军海军采取蚂蚁搬家地办法。鼓励当地人逃亡。只要他们逃到海上。就有鹰扬军地船只前来接应。宣武军就算追。也无法追上。

在鹰扬军地策划下。密州些沿海地县。出现了民众大量逃亡地现象。甚至有鹰扬军地人。装扮成平民。攻击当地地县衙。然后组织民众逃亡。鹰扬军又到处散布消息、谣言。说朱温已经在徐州战死。当地地民众不知道真假。在恐慌地支配下。纷纷上船南逃。

为了阻止民众南逃。有些宣武军不得不大开杀戒。结果越发引起惶恐。事实上。除非宣武军最终实行淮西军那样地战略。不顾民众死活。才能阻止民众地逃亡。然而。一旦宣武军走向淮西军这样地道路。说明它地末已经不远了。无论是敬翔还是谢瞳。都是不愿意看到宣武军变成淮西军地。面对朱温和敬翔地分歧。谢瞳只好沉默不语。

鹰扬军方面。杨鹭飒调整了作战方略。他到鬼雨都做了自我批评。承认是自己地失误。害死了鬼脸都指挥使刁奇。并亲自为刁奇地灵柩抬杠。杨鹭飒在向刘鼎请罪地同时。请求刘鼎任命林俊为鬼脸都新地指挥使。并从后方迅速调集三千名后备役人员。补充到鬼脸都里面。

从丞县退到徐州地鬼脸都全体官兵。也在休整地同时。展开了深刻地反省。总结经验教训。毫无疑问。丞县失守。杨鹭飒有责任。鹰扬军高层有责任。但是更大地责任。还是鬼脸都本身。丁会之所以能够潜入城来。和鬼脸都自身地警戒不严是有密切原因。鬼脸都地哨兵严重失职。而负责安排哨兵地军官。更是犯了严重地错误。

后来调查清楚，当天晚上，由于大家都很疲惫，负责值夜的军官，过于惜自己的士兵，居然没有安排潜伏哨。导致在丁会杀了明哨以后，没有潜伏哨及时报告情况。如果当时有潜伏哨的话，丁会是绝对无法顺利入城的。刁奇所在的指挥所，当晚同样没有安排潜伏哨。这两个致命的错误，葬送了鬼脸都。

刘鼎在多种场合，反反复复的强调潜伏哨的重要，鬼脸都上下也很清楚是在最关键的时候，还是有人忘记了这一点。这次失误，完全是好心办坏事，可见，有些时候，仁慈不得，所谓慈不掌兵是也。尽管相关的责任人已经用他们的鲜血，尽可能的洗刷自己的错误。可是，错误毕竟是错误些致命的错误，是永远都没有机会改正。

利用到达徐州的机会，鬼雨都新指挥使林俊展开了深刻的自我反省活动讨自己在战斗中的损失，检讨自己在战斗中，有哪些基本的原则，有意无意的忽略了。鬼脸都这次丢失了丞县于鬼雨都来说，是非常难堪的，鬼雨都的高级军官，都深深觉得自己没脸见人，却也憋了一肚子的气，仇雪恨。

丞县的失守鹰扬军内部，引起了一阵波澜在洛地区的韦国勇，还有关中地区的葛从周表示了关注。镇守沛县的勇字营，也加强了警戒给宣武军潜入城内的机会。同时，据杨鹭飒的安排，段玉带领部分勇字营官兵，加强到鬼脸都。

段玉的到来，当然是一片好心，主要是为了尽快恢复鬼脸都的战斗力。但是在鬼脸都战士看来，却如同是揭开了他们身上的伤疤，让他们觉得**辣的痛。然而，战斗只要还在继续，这种**辣的痛，就有利于他们提高警惕，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

倒是在扬州的鹰扬军高层，对此事非常的淡定，除了派遣刘知俊率领的武宁军北上徐州增援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举动。而据情报，刘鼎派遣北上的援军，只有两千多人，还是以前的武宁军官兵。鹰扬军高层关心的对象，依然是南方的苏州。

朱温希望丞县的倒下，会引起连锁的反应，让鹰扬军手忙脚，惊慌失措，但是，令他失望的是，这种连锁反应暂时还没有体现。甚至，连打鹰扬军的战斗部署都做不到。这种现象，更是让敬翔觉得不安。现在的鹰扬军，在绝对资源上，已经抛离宣武军太多，朱温继续采取这种硬碰硬的战斗策略，只会让宣武军更加的衰弱，最终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其实鹰扬军最心的，乃是李克用借机南下，因此，在丞县陷落以后，鹰扬军在洛地区和关中地区的部队，都提高了警惕，防止李克用趁火打劫。然而，据朱有泪的推断，以李克用的本，是不会给朱温便宜的，所以，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南下。

事实上，无论是朱温还是鼎，都是李克用的敌人，他对朱温的仇恨，并不在对刘鼎之下。现在的这种局势，他最好的策略，就是坐山观虎斗，让刘鼎和朱温两个斗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最好是同归于尽，然后他慢悠悠的前来收拾残局。在徐州战局没有明朗之前，李克用会继续养蓄锐。

然而，朱温和鼎大打出手，李克用肯定会从中渔利的，因此，他的南下，是必然的，只是时间选择上的问题。无论是鹰扬军打退了宣武军，还是宣武军攻克了徐州，李克用都会南下。据推测，如果宣武军被击溃，李克用就会从潞州出发，向魏博地区进攻，打宣武军。要是宣武军占领了徐州，他就会南下洛又或者是关中，对鹰扬军踩上一脚。

为此，关中的葛从周，洛地区的国勇，都加快了各自防御圈的建设。鉴于突厥骑兵南下，必须渡过几个关键的渡口，因此，鹰扬军使用水泥，在几个关键的渡口，修建坚固的据点。尤其是在风陵渡这个惯常的渡口附近，鹰扬军修建了强大的据点。由于有水泥和滑轮组的帮助，现在这些据点已经初具规模。只要有充足的时间，这些据点就能够加坚固，成为抗击突厥骑兵的强有力要。

随着人口的逐渐回关中、洛的生产，正在逐渐的恢复。洛府尹张全义，出尽法宝，引民众回来。他甚至派人到混的河北和山南西道地区，鼓励当地的民众迁居到洛地区来。同样的，在长安，裴澈和萧两人，也在不遗余力的引民众回来安居。

中国的民众本来就是最念旧的只自己的家乡，还有继续生存的可能，他们都不舍得离开。在鹰扬军的宣传下，越来越多藏匿起来的民众，拖儿带女的回到自己原来的老家。经过几个月的努力，从潼关到洛，终于可以看到辛勤劳作的农民了。傍晚时分关中的原野上，也终于可以看到袅袅的炊烟了。

在遥远的山南西道，战火在逐渐的蔓延。

占据渝州的王建通州和杨守亮大打出手，两者之间的战争，从光启四年开始直持续到现在，即使是在最寒冷的冬天，两人也没有休止过。王建毕竟能力比较强，将杨守亮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渐的控制了山南西道的南部和中部地区。杨守亮能够控制的地区，越来越小，最后甚至被迫退出了通州。

如果没有李茂贞的到来，兴许杨守亮还能支撑一段时间，毕竟，在山南西道州和商州能够提供的战斗力，还是比较多的。可是着李茂贞带领部分神策军占领了金州和商州，杨守亮的子上陷入了困境。经过一段时间的争夺，李茂贞完全控制了金州、商州向西占领了洋州，迫近了杨守亮的老巢兴元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