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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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她?他很她?
…
他不她?
往南疾驶的火车轰轰隆隆滑过铁轨,楠梓工业区工厂的灯海映上车窗,成了眩目的夜景。若谨的眼寂然看着车窗,对美丽的窗景视若无睹,跃过她脑际的,是天翔近反常的行为。
她有预…他们将会分手。
电话不再热线,频繁的约会从天天见面改成每周一会,然后,再变成每月一见;考研究所、考预官、考毕业考…数不清的大考堆叠成一面巨墙,阻隔了两人。真是…真是去他的烂藉口!戴天翔,她再理他,她就是头猪!若谨用力踢了踢座位下的脚架,当它是某某人出气。
“怎么?”问音的声音响起。
“我要把戴天翔杀了。”她侧过脸答她:“然后学电影里的杀人魔,一块一块把他咬碎下。”
“小心吃撑。”小俩口的情正处冰河期,她知道若谨逞口舌之强。
“好吧。那吃不完的就冰到冷冻库好了。”
“随便你。”死小孩,也不会劝她别当杀人犯啊!她将头倚在问音肩上慨叹:“谢谢包大人恩准,肯让我使用我们那脆弱的冰箱…”
“不客气。”她依然是没有温度的语调。
真酷!呵,这么不闻不问,她们到底还算不算同一挂的?
认识那么久,若谨并非不知问音澹泊无、冰雪寡言的子,只不过,情绪正逢低的她,希望有人同她说话分散注意力。
若谨挪了挪身子,离开问音的肩,整个人滑入座椅中低喊:“好奇怪好奇怪!”
“奇怪什么?”
“问音哪,你那大哥侠骨柔肠、超管闲事。记得高三那年吗?当他还不知晓我是你同学时,便热心的从马路将我‘捡’回去,怎么你冰冰冷冷的不理人,和他反其道而行?你们到底是不是兄妹啊?”
“应该是吧。”这是头一回有人当她的面提及这个问题,她笑了一笑,对若谨的疑问到有趣。
“呼…你妈一定很懊悔。”问音挑眉“怎么说?”
“后悔没把你哥生成女的,然后把你生成男的啊。”
“嗯,回去我会记得问我妈这个问题。”她还真问她妈!若谨摇摇头,软趴趴的身体简直要掉落座位下。她微仰头,朝她这子冰到无可救葯的朋友道:“好啊,到时记得要告诉我答案。”问音回她一笑,黑眸倏忽转过丁点调皮神。她抿抿,仍旧是平缓的语气“我会告诉你答案的。到站了,我们下车吧。”笑声逸出口,若谨心情恢复了光,稍微从郁中走出。
“哈,詹问音,看不出你这块冰砖居然也有幽默!”两人待车厢中的人逐渐散去,才提起行李下车。步出月台后,若谨去排队等公共电话,问音则先到车站入口等待,以免错过来接她的家人。
一辆银灰的自客车停靠,问音认出那是父亲的福斯,她趋前一探,诧异道:“大哥,怎么是你?”
“刚好放假,碰上咱们詹家唯一的掌上明珠考完试回来,就自告奋勇来接人。”舜中下了车,将妹妹的行李拿起,掂了掂。
“放两个多月的暑假就带这些?”
“穿的用的家里都有。再说,包包虽小其实很重,都是想看的书。”
“嗯,上车吧,妈准备了宵夜,直盼着你。”
“等等。若谨跟我搭同班车一起回来,她去打电话,我们待会儿送她一程。”若谨…她也回来了…喃喃低念她的名,舜中的心神飘扬至去年台中港的那个午后…她亦哀亦笑的脸庞浮现,淌泪的玉颊犹若一朵沾了水珠的百合,美丽得令人心痛;清脆的笑声,仿如神的信使,温暖柔美引人偎恋…许久不见,不知她人可好?仍否为她父亲的再婚不快?或者在男友的陪伴下,伤口早已痊愈?
“她来了。”问音将他神游的心魂唤回,她向她挥手。
“若谨,我们在这。”如水的人,几乎淹没若谨的身影,舜中依妹妹挥手的方向望去,只见车站来往人影错,他翘首期盼,终于,瞧见一头短发的若谨姗然走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