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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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有,有兴趣,我想学造型气球。”纪若谨一向对美术、家政类的科目在行,血中自是带了不少艺术细胞。詹舜中之前在街头的那一手,早已搅得她心手的,如今听得有机会能学它一学,内心狂喜不已。
“要等很久吗?可不可以先教我你会的技巧?”他见她心情起伏,此刻的光脸庞和稍早不要命闯红灯的死人脸判若两人,故意取笑她:“咦?奇怪了…”
“奇怪什么?”她不解。
“一个钟头前你不是还酷得像北极的寒冰,怎么一下温度升得比焚化炉还高,现在又没事了?失恋之人的脸也没你变得快耶。”她会被他气死!哪壶不开偏提那壶,张柏纬那家伙带给她的伤痛好不容易才稍微忘却些些,他又说这句话来刺人,枉费自己打心底他载她来开眼界!
“你管我。”笑颜转怒,纪若谨气得又跑回刚刚的那个角落,转身背对着詹舜中观看他人制做新郎造型的气球。
“呵,又生气?少女的心真像晴不定的天气,令人难以捉摸。”詹舜中在心中的叹了叹。这年龄的孩子只有一个怪字可形容,前一刻还是朋友,下一刻便成仇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不过试考考坏了,便以为天就快塌下来。他丝毫不知,纪若谨的不快是源于初恋的失败,他无心一句话正巧刺痛了她尚未结痂的伤口…
西方余晖落尽,浅浅深深的黑扣着沿海三路,蔓延成晦暗不明的天。詹舜中开着他的宝贝车轻踏油门,与来时的高速狂飙大相径庭。
纪若谨斜坐在驾驶座旁,倦极的她眼睛紧闭,沉沉进入梦乡。
詹舜中睨她一眼,边扬起淡淡的温笑,溶在微笑中的,是兄长式的疼。她和问音的个相差极大,问音藏心事的本领向来无人能及,脸上保持的温度永远低于零度,冰冷得连自家兄弟也不敢亲近;她则相反,情绪上的喜怒哀乐不分时间、不忌场所,全张挂在她小小的脸庞,如同电玩里的陷阱无法预期,令人目不暇给,难以转睛…
“天啊!这是真的吗?”粉盖与浅红的气球串成心型,悬于会场的正上方,由中心点再垂张四条长纱而下,长纱底端衔结了花童造型的气球柱,周围辅以各式各样的造型气球,营造出漫梦幻的婚礼。若谨瞧得目眩神,俏脸晕成一层淡淡的粉红。
“酷吧。”他帮忙做完收尾的工作,站到她身畔。
“狄克老师的设计一级,国内鲜有人能出其右,所以婚礼主人才巴巴从台北请老师南下。”
“怎么办?置身这么美的场地,我也好想结婚…”拖长的尾音,掺拌着小女孩的天真梦想。
望进她灵般的瞳眸,他失笑道:“可以啊,我去把新娘打昏,让你如愿。”
“怎么可以!不要随随便便破坏人家的婚礼。”
“你不是想结婚?”他捉她。
“我…哪有…再说…”粉扑扑的脸,杏眼微瞪,秀眉轻蹙,樱又张又合的,生气盎然如早盛开的花朵。
“再说你还小。好吧,那再等个十年,届时若狄克老师还接case,再请他帮你设计婚礼。”
“少诅咒人,我不要那么老才嫁…”再十年,她就二十八岁了。纪若谨朝他投杀人的眸光。
完全的直言快语,不忌惮这样的话题是跟男生讨论。呵,同样是高中生,詹舜中认为,她的情比冷冰冰的妹妹可多了。
他旋过方向盘,车子从凯旋路转进和平路,小心驾控着“脾气”不是很好的宝贝车,怕嘈杂的噪音惊醒睡的若谨。可能把她当作妹妹疼吧,才会如此小心翼翼。他家的问音一向独立、不需人照顾,害心充裕的他无发挥之处。若谨的脾较之问音,可谓天使与魔鬼之别,天真易处又好拐多了,加上有缘在马路“救”了她,于是不知不觉中,他理所当然的关怀起她。
“若谨,到家了。”车子滑进广州街的某条巷内,他轻声唤她。
“唔…”睡意犹浓的声音,显示她还在梦寐之间。
他靠近她,提高音量:“贪睡鬼,起了。”
“喝…”若谨终于醒来,一睁眼,却被眼前的影像吓了一跳。他黝黑的肌肤融于昏暗光线里,偏偏在这一团晦暗中嵌了双灿亮亮的眼,让初醒的若谨以为看到了不该出现的“灵魂”
“啊…”若谨因受惊而移动了身子,导致她的额头和他的鼻子相碰,冲撞的力量使他直的鼻梁吃痛。
“若谨!你恩将仇报啊,没事跳这么一下做啥?”他捂着发疼的鼻子惨叫。
“你才吓人一跳,喊这么大声叫魂啊,我又没耳聋。”她也痛得缩回椅子,摸摸受创的额角,哀哀抗议:“好痛,你撞得我好痛!”
“哪儿?你被撞到哪儿?”他关心的伸出手往她鼻梁探,以为她同自己一样,鼻梁也受了创。
詹舜中热呼呼的手触上她,糙的指尖在她鼻上轻按,未曾与异如此接近过的若谨霎时觉得脸河邡热,局促挥掉他,低声道:“没事。呃…到家啦,那、那我下车了,今天很谢谢你。”背起书包,她匆匆下车。詹舜中望着疾步而去的她喊:“若谨,你的东西没拿。”于是,轻盈的身子又折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