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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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龚以羚娇嗔道“好啦！我穿鬼怪服装，你就那样，到时候…嘻嘻！”她咬着手指头开始发挥高度想象力。

“一定是全场最『人』的一个，如果有比赛的话，你肯定是第一名，啧啧！真可惜没…啊！对了，干脆由我们来发起一项比赛好了，评分就以恐怖、美和真实…”眼见她自得其乐的愈说愈兴奋，迪卡斯简直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但另一方面，他的心却愈来愈温暖，愈来愈柔和，彷佛一片幽邃的海洋融化在灿烂的光底下，化成缕缕飞扬的氲雾，最后凝聚成一股的情自心头直涌而上，冲出他的口，附在她脸侧进入她的耳。

“我你。”她的表现很明显的全然不以他的另一种面貌为忤，甚至比他自己更能接受那种妖异面貌也是他的事实，没有害怕，没有拒绝，全心全意接纳全部的他，这原是他作梦也不敢奢望的妄想，她却毫不犹豫地双手奉送到他眼前来，教他怎能不为她动，不为她倾心？

报以羚双眸一亮，侧过眼来，诡异的笑。

“你是说你答应了？来一场比赛？”

“耶？”迪卡斯一脸错愕。

比赛？什么比赛？现在是说到哪里去了？

咦？不会吧！她真的要搞一场那种比赛？

“不是，不是，我是说…”明明是他在倾吐怀情意，怎会变成这样？

“走吧！去买鬼怪服装。”

“两套？”

“一套！”

“但我…”

“你不必！”

“…以羚，饶了我吧！”

“你看过吗？”里维拉在前面开车，后座的迪卡斯如此问龚以羚。

“有，电视上。”

“电视？现场和电视是全然不同的，不过…”迪卡斯犹豫一下。

“你觉得如何？”

“残酷。”龚以羚瞄他一眼，简洁地回道。

“外国人通常都这么认为。”迪卡斯喃喃道。

“即使如此，你还是要看吗？”

“我必须要看，我必须看清楚你究竟在干什么。”

“好吧！不过…”迪卡斯再一次迟疑“到时候如果有个女人死住我不放，希望你不要在意，那是墨西哥市商会会主的女儿芙萝达，我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他扶起她的下颚，让一抹魅的笑浮上。

“tea摸，miquerido！”里维拉自后视镜偷瞥一眼后座的限制级镜头，耸耸肩。

迪卡斯大概不会再坚持不结婚了吧？

斗牛起源于西班牙，但最大的斗牛场却不在西班牙，而是墨西哥的墨西哥纪念碑斗牛场，六万五千个座位一旦坐是很惊人的。

报以羚就被惊到了，放眼四顾巨形环状斗牛场，她的眼睛愈睁愈大，只见山谷的人海密密麻麻，像极了美国职冠军赛现场，从最高层往下看大约也只能看见一只只蚂蚁在地上爬，难怪大家都拿着望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