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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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什么？”维克多出友善的笑容。

“请先坐下。呃！要来一杯吗？”来一杯？

可怕的字眼。

“哪一杯？”维克多又怔了一下“呃！那个…”他转望酒柜。

“或许你想要…”

“不要酒。”

“当然。”维克多藏住笑，倒了一杯咖啡给她，再为自己调了一杯香甜酒，然后在办公桌后落坐。

“其实我是想跟你谈谈迪卡斯。”戒备的神情又跑出来了。

“谈他干嘛？”维克多轻叹。

“里维拉老是跑来跟我抱怨，说迪卡斯一直不准他接下新工作，因为迪卡斯放不下你。”报以羚轻蔑地哼了哼。

“他非把我纳入他的采花纪录上不可吗？”闻言，维克多若有所思地注视她一眼，再往后靠向椅背，沉思片刻。

“有一件事，迪卡斯绝不会同意让你知道，但我想你也许有兴趣知道。”报以羚眼神狐疑。

“什么事？”

“迪卡斯…”不知为何，维克多突然冒出一朵大大的诙谐笑容。

“他已经三十岁了。”

“我知道。”

“但他仍然是个‮男处‬。”报以羚呆了呆，毫不考虑地冲口而出“不可能！”

“以圣母玛丽亚之名…”先在前比了个十字架手势，再举手作发誓状，维克多脸上的表情更滑稽了。

“我发誓。”

“这怎么可能？”龚以羚仍是一脸“我听你在说”的不信任表情。

“他明明是个玩女人的…”

“他是个滥好人。”维克多打断她的话，端起酒杯来轻啜一口，放下。

“也许你知道，他母亲是美国人，因为这样，所以当年他父亲被他祖父赶出家门，因为他祖父的思想非常保守，不允许他父亲和『外族』通婚，于是他父亲只好带着他母亲住到美国去。但在他九岁的时候…”他吁了口气。

“一次空航失事令他失去了父母，他是少数几个生还者其中之一，他那个懊悔不已的祖父才专程赶到美国去接回他，为了抚他失去父母的痛苦，他的祖父母非常疼他，包括他的姑姑更将他当作亲生儿子般护，而迪卡斯也把他姑姑视作母亲一样敬。可是在他十四岁那年…”又端起酒来喝了一大口，维克多深了口气，继续低喃。

“他姑姑自杀了，因为她被一个别有居心的男人骗了情、骗了金钱，也骗了身体。迪卡斯一直很难过，也很自责，他始终认为如果当时他懂得该如何去抚心灵备受创伤的姑姑，他姑姑也许能够撑过那一段最难熬的子，而不致走上绝路。因此…”黑褐的目光笔直地凝住报以羚的双眼。

“自那而后，他总是尽心尽力去抚那些被男人伤害而坠入绝望心境的女人，希望她们能了解被一个男人骗了并不是世界末，直至她们重新建立起自信心，抛去沮丧的心理，他再鼓励她们从头再来过。”话到这里，他顿了顿，再重重地说:“不，迪卡斯从来没有玩过任何女人，而是在尽力帮助她们，希望她们不会像他姑姑一样走入绝路，这是他对他姑姑的回报。”他在说天方夜谭吗？

报以羚听得傻脸，但维克多的神情是那样真诚，真诚得让她不能不垂下眼去平心静气仔细深思。

他说的是真的吗？

是，应该是真的。

一个能够为贫民全心付出的男人怎么可能会以玩女人为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