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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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别离再点头。
“还有一样。”
“还有?”楚庸和刘彪各自散开看墓去了。
半晌,楚庸先回来。
“这里埋的非达官贵人、便是富商钜贾。”
“还有武林世家、王爷公卿。”刘彪续道。
商别离摇头,领著他们到那才挖好地基的坟墓前观看。
“仔细瞧瞧,主墓室旁另有三座小墓室,这并非为了豪华而建,而是另有目的。”楚庸和刘彪绕著那墓来回走了两趟,还是想不出来商别离的暗示为何意。
忽地,楚庸眼角接收到商别离畔那抹笑,比冰冷、比雪寒,凄凉、怨恨、仇怒、不甘,活是来自地狱最底层的鬼笑。
一股气儿猛然窜过楚庸背脊,他想到了一件令人骨悚然的往事。
“把头儿,那…难不成是陪…陪陪…陪葬…”就在两年前的某一天,三十六寨的弟兄们又结夥出草做买卖了。以往,商别离总要大家抢钱就好,莫滥杀无辜,但那次,他们挡住一名富商的车马,在一只大木箱里发现了两名遭晕捆绑的幼童,听说是富商买来陪葬用的。
当下,商别离脸大变,硬生生将那富商碎尸万段,连同馀下随从、家丁,除了那两名准备陪葬用的孩童外,无一幸免,尽成了他剑下亡魂。
那一回,三十六寨的弟兄们头一次发现为何江湖人称商别离为“玉面修罗”;他明明对待兄弟有情有义,抢得的银两还会拨出十分之一去济贫呢!
可当他杀人时,却绝对冷酷得连眼都不眨一下,而且死在他剑下的人皆无全尸;所以他不是人,他是“修罗”来自地狱的“玉面修罗”商别离异常地痛恨陪葬之事,也只有在提到“陪葬”二字时,他一张原本俊俏儒雅的脸才会在瞬间变得比夜叉更加可怕。
“也不知是谁起的头…”商别离的声音幽幽忽忽宛若幽冥鬼哭。
“想得到杨家村的风水佳蔽荫、顺利富贵万代者,埋葬时,墓碑必得刻上七彩祥云、墓室朝东而建,而且…必须遴选童男童女陪葬;达官贵人者,买上十几、二十名童男童女陪葬是小意思,即便是一般富商,最少也有两名陪葬,而这里…”楚庸和刘彪同时倒口气,环顾杨家村谷地,山遍野的坟墓近三百座;那么在利薰心下被当成牺牲品而冤死于此的童男童女又有多少?
他们的手在颤抖,怒火在心头烧,苍天不仁啊!竟让如此恶习在此地传十馀年不止;明明朝廷律法就严令止陪葬,可就因为这些权贵富豪者贪心,想得享富贵万代的荣华,便目无法纪地行此卑劣事。这样一个鬼地方要不毁灭,世上还有公理吗?
倘若正途律法惩治不了人之贪,那便让他们这些从不将律法放在眼里的绿林好汉来接手吧!
“毁了杨家村、毁了杨家村、毁了杨家村…”楚庸和刘彪同时在心底狂吼。只是…
商别离为何对这桩机密知晓得如此清楚?与他痛恨陪葬的事有关吗?
楚庸和刘彪虽心存疑惑,却不敢问,因为商别离在提到“陪葬”一词时的表情太恐怖,那浑身的鬼气已然离人好远好远,叫他两人也不觉打心底发寒。
毕竟是兄弟多年,不必他们开口问,商别离也知他俩心里在想些汗么。
可真要回忆起那桩往事…他一双铁拳握得死紧,指甲掐入掌间,点点血丝自指间渗了出来,每回想起那场噩梦总叫他心如油煎、生不如死。
嘎的嗓音变得更加低沉难辨了,商别离颤著声,缓缓道出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事情就发生在十五年前…
商别离并非中原人,他来自天山上一处名为“”的地方。
三百年前,商家祖先为避暴政,一族数十人过大江南北,终于在天山上寻得一桃源谷地,创建“”过起避世的生活。
但他们虽隐居,却不离世,也不阻止族人外移;因此常有族人离开天山到外头见见世面。
十五年前,当商别离十二岁时,便与身为“”主事者的爹娘及青梅竹马的小未婚曲蝶儿一起上京城游玩。
说起这商父、商母本是一对快冤家,无一不吵;那天,他们一家四口游至九山脚,商父、商母又吵了起来,最后甚至还大打出手、并且越打越远,留下一双稚儿在山脚下枯等失职的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