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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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妥了阿风的终身大事，这几就要动身回家乡去，也不怕媳妇嫌她罗嗦，叨叨絮絮地代着那孩子由小到大的每一件事，谨慎地叮嘱着该注意的事项。

陆想云一一记妥了，成婚第七，夫俩起了大早，替水婶雇了马车，一路送到村子口，目送她远去。

中午做了午饭，没见他回来，回想一整个早上也都没见到丈夫的人。

水婶要走，知道他会难过，直到了前一晚才告诉他，然后他翻了整夜都没有睡。

，送水婶走时，一路都握着手不肯放，眼眶红红。

她知道他很难过，却也知道让水婶走是必然的，安静地没有闹，怕阿娘会为难，一句任的挽留都没敢说。

水婶说，他难过时，就会把自己藏起来，不让谁看见。

她循着水婶留的讯息，到邻近那间破落屋里寻人。

这原是一间学堂，阿风一家初在云村定居时，他爹买下这块地，在这儿建学堂，教村子里的孩童读书，她也让公公教过一年，那时，阿风就坐在她后头，还是个活泼伶俐、玩笑的男孩儿…

后来，公婆走了，人事全非，昔学堂破落了，这儿成了他思亲、难过时的藏身之处。

男人就窝在颓倒的桌下，缩着身子，抱膝埋着脸，静止不动。

她轻轻上前，将丈夫蜷坐的身子往怀里移，他动了动，却没拒绝，将脸埋在她肩窝上。

爹走了、娘走了，现在、现在连阿娘都走了…

他只剩她，只剩下她了！

他很用力、很用力地抱紧她，再不让谁来抢。

“是我的！”又使了使力，像要将她往心窝里藏，很固执的再强调一遍。

“我的！”

“嗯。”没埋怨过重力道勒疼了自己，她安抚地摸摸他颊容。

“你的。”怜惜这男人孑然一身的惶然，温情地走进他的天地，以身相陪。

头一回，旁徨无助时，不再只是独身一人，舐心伤，成双的人儿，静静地，挨靠着、依偎着——新婚小夫的子，很朴实也很简单。

白里，他会上山打猎，有时猎上珍禽，送往城里兜售，能卖上不错的价钱，偶尔也猎些野味，回来给她加加菜。

前两，他猎了一只野狐，卖了不少钱，问她缺不缺什么，要顺道给她带回来。

她想了想，便要他买上几疋布和各丝线。

他以为她缺新衣裳，还问了店掌柜哪些是女孩子喜的花式，认真地挑了好几疋布回来。

结果，她做好新衣裳，下回他要进城，便叫他顺道拿去店里头寄售。

原来，她是在赚钱，不是自个儿想穿新衣裳。

他说:“那好辛苦。”婚前他便向她保证过，他可以养她，这不是假话，而且很勤奋地身体力行。

她却笑回他。

“我知道啊，可家是咱们俩的，应该要一起努力才是。”而且她说，虽然现在子不愁吃穿，但是将来有孩子了，要花很多很多钱的，两个人一起攒会快些。

他嘴巴笨一说不过她，可是她答应他了，若是太累的话，就要休息，不可以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