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弄巧反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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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老者淡淡说道:“夏侯大侠请恕老朽大胆直言,老朽三兄弟虽然忝为武林白道侠义,但事关重大,老朽三兄弟不敢相信!”夏侯岚双目一挑,倏又敛态说道:“三谷主,这事关重大四字何解?”黑袍老者道:“老朽是说事关‘玉蟾蜍’!”夏侯岚道:“所以三位不相信!”黑袍老者毅然点头说道:“事实如此,老朽不愿否认!”夏侯岚扬眉笑道:“我只当白道侠义的‘不归谷’三位谷主该讲理,也该是明事的高人,事实却令我失望得很,这么看来,在一个“贪”字之下,白道侠义与黑道魔并没有什么分别,三谷主,我没有太多的工夫。三位也未必喜罗嗦,请直接了当地说明,召夏侯岚来此何意吧!”黑袍老者脸微红道:“不敢,老朽兄弟为白道侠义,只为护宝!”夏侯岚双眉一扬,道:“三谷主,护宝二字又何解?”黑袍老者道:“老朽三兄弟唯恐夏侯大侠一时不慎,将‘玉蟾蜍’误落魔手中,掀起武林中血风腥雨,轩然大波!”夏侯岚点了点头,笑道:“原来如此,三谷主,我请问,若是那‘玉蟾蜍’落入三位手中,就安全了么?武林中就不会掀起血风腥雨,轩然大波了么?”黑袍老者脸一红,道:“这个,这个…”夏侯岚笑说道:“我这个人生平最不喜绕着圈子说话,三谷主何不干脆指我夏侯岚是魔中之魔,怕那‘玉蟾蜍’落入我手?”黑袍老者涨红了老脸,难以作答。
那青衫老者却突然点头说道:“夏侯大侠,老朽三兄弟忝为白道侠义,敢不维护武林安宁!”夏侯岚淡然笑道:“还是二谷主快人快语,不过也嫌不够直接了当,我请问,三位真是为维护武林安宁么?”那青衫老者猛一点头道:“不错,若有异心,神人共鉴!”他竟然赌起了咒。
夏侯岚道:“三位可敬可佩,那么二谷主,三位从我这儿夺去‘玉蟾蜍’后,预备把这武林至宝怎么处置?”青衫老者道:“老朽三兄弟先将它密藏‘不归谷’中,然后遍传武林帖,邀约诸大门派,武林同道共谋处置之法!”夏侯岚笑道:“当真是一点私心毫无,不愧白道侠义,不过,二谷主,等到各大门派,武林同道赶到‘不归谷’之际,三位怕要不知去向了!”青衫老者脸一红,轩眉说道:“夏侯大侠这是何意?”夏侯岚笑道:“要我说明白么?三位以白道侠义自许,在一个‘贪’字之前,却较那黑道魔行为尤甚,三位口口声声说的是为维护武林安宁,骨子里不过是想将‘玉蟾蜍’据为已有,如今看来,武林中尽多欺世盗名之人,多得是装假面具,外貌仁侠,内藏诈之人,委实是伪君子不如真小人!”青衫老者脸大变,历叱说道:“夏侯大侠,你可休要血口人!”夏侯岚笑道:“是否血口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再告诉三位一句,事不是我夏侯岚干的,宝也不在我夏侯岚身上,信与不信全在三位,言尽于此,告辞了!”说着将手一拱,转身去。
青衫老者倏扬大喝道:“夏侯岚,站住!”夏侯岚缓缓转过身躯,道:“二谷主,何事?”青衫老者目厉芒,冷笑说道:“夏侯岚,不出‘玉蟾蜍’,你以为能走得了么?”夏侯岚双眉微扬,道:“三位要拦我么?”青衫老者抬手向外一指,道:“你自己看!”随着他这一指,身周数十丈外,或树丛,或石后,成草堆后,站起数十名佩剑白衣人,缓步走了过来。
夏侯岚双眉高扬了几分,道:“二谷主,这都是‘不归谷’中的高手?”青衫老者冷然点头:“不错!”夏侯岚道:“就凭他们拦我?”青衫老者道:“‘不归谷’白衣剑手之‘九九剑阵’一如少林之‘十八罗汉阵’,威震宇内,武林罕匹,你可以试试看!”夏侯岚未予答理,目光转向白衣老者,道:“大谷主,夏侯再现武林已改昔年情,不愿多沾血腥,多造杀孽,我先说明,贵谷这些白衣剑手所组成之剑阵,绝拦不住我,若贵谷一再迫,那是在为‘不归谷’惹麻烦,时间没有多少,尚望大谷主明智三思!”这一番话很够委婉了,也是“玉面游龙辣手神魔”夏侯岚自出道以来的最大忍让,无如。
白衣老者冷冷开了口:“本谷不惜谷毁人亡,全力维护武林安宁!”够冠冕堂皇的。
夏侯岚双眉陡挑,倏又淡淡笑道:“那我就没有话说了!”转身向外行去。
只听背后白衣老者喝道:“夏侯岚,出‘玉蟾蜍’,放你出去!”夏侯岚听若无闻,直向外行去。
自衣老者又道:“夏侯岚,出‘玉蟾蜍’…”
“夏侯岚…”三声过后,夏侯岚仍来答理。
只听白衣老者冷笑说道:“事不过三,夏侯岚,你怨不得老夫了!”他那里话声方了,夏侯岚倏觉三缕凌厉风袭向他背后三处大,下手绝狠,毫不留情。
夏侯岚扬眉一笑,道:“这就是白道侠义的行径,为一‘玉蟾蜍’,不惜围攻杀人!”霍然旋身,便抖袖反击。哪知,他刚转过身,身后数缕犀利冷芒已然闪电递到,整个罩住了他背后各处重。
这些“不归谷”的白衣剑手功力委实不差,其出手之快,准,狠,辣,的确骇人,也为一般高手所难及!这一着厉害,招前顾不了后,招后顾不了前,得夏侯岚不得不横里闪身,同时躲过背腹之袭击。
然而,他身形方自左闪,左边众白衣剑手掌中的长剑也自闪电一般地递过,剑花朵朵,森冷人。
夏侯岚一惊前跨,但只稍慢一步,左衣袖上“嘶”!地两声添了两处剑底,幸未伤及肌肤。虽未仿及肌肤,但这对夏佳岚来说,已是够难堪的了。他陡挑双眉,左掌猛抖,四名白衣剑手闷哼踉跄倒退,他不向左追袭,反而身形右跨,右掌电出,数声惨呼起处,三名白衣剑手腹暴裂,肚肠外倒了地,死像之惨,令人目不忍睹,手法之辣,令人不寒而懔!再看时,夏侯岚已夺过一柄长剑,杖剑立于中央。而同时,两名白衣剑手也补上了空隙。
夏侯岚长剑一挥,格开了四柄长剑,扬声说道:“大谷主,我再…”
“夏侯岚,住口!”白衣老者厉喝说道:“伤我两名白衣剑手,我岂肯与你善罢干休?只有一条路可定,出你怀中那‘玉蟾蜍’!”夏侯岚怒笑说道:“我不为已甚,你看看!”左掌一抬“嘶”!地一声扯破了前襟,膛外薄,肌肤呈现,一袭薄薄衣衫,哪里有什么“玉蟾蜍”?按说该相信罢手了?
孰料,白衣老者冷笑说道:“老夫不是三岁孩童,说出‘玉蟾蜍’的藏处…”一声怒笑直上长空,夏侯岚道:“孰可忍孰不可忍,你等人太甚!”身形电旋,掌中长剑飞闪,一阵惨呼起处,八名白衣剑手倒了地,前心之上,均有一个。这一手,立震全场。
可惜,这震慑全场的时间太短暂了,一众白衣剑手收势只略略一顿之后,又厉喝攻上。
夏侯岚冷然说道:“你们是我赶尽杀绝了!”身形突然腾空而起,半空中忽折而下,掌中长剑幻起一片寒光,向着一众白衣剑手飞罩而下。威力遍及各处,剑气令人窒息,一众白衣剑手大惊失,心脏裂,躲之不及,反击更不能。眼看着就要悉数伤在夏侯岚剑下。
蓦地里,一条人影飞掠而至:“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檀樾手下留人!”是癫和尚到了,他来得正是时候。
夏侯岚硬生生地收住剑势,身形横掠,落在十余丈外,再看那些白衣剑手,一个个面如死灰,呆立不动,早就吓得灵魂儿出了窍了。
癫和尚如飞而至,一扫地上惨状,忙肃容合什,连诵佛号,然后向着那三位谷主微一躬身,道:“和尚见过三位谷主!”白衣老者脸铁青,微微答了一礼,道:“不敢,大和尚哪里高人?”癫和尚道:“贫衲癫和尚!”三位谷主惊然动容,白衣老者忙道:“原来是癫大师,老朽兄弟失敬了!”癫和尚道:“好说,和尚虽玩世不恭,游戏风尘,但佛门弟子出家人,永远怀慈悲,特来化解这场纠纷血劫,不知大谷主…”白衣老者双眉一轩截口说道:“大和尚可知这为了何事?”癫和尚道:“如果和尚猜得不错,该是为那不祥之物,要命的‘玉蟾蜍’!”白衣老者道:“正是!”癫和尚道:“三位谷主英名半世,德高望重,‘不归谷’成震武林,领袖一方,和尚以为三位断无觊觎争夺之理?”和尚会说话。
白衣老者脸有了红意,忙道:“老朽兄弟旨在维护武林安宁,不使重宝沦入魔之手。”癫和尚合什一躬身形,道:“三位之心可敬,三位之行可氰,只是,三位找错了人!”白衣老者扬眉说道:“大和尚,这话怎么说?”癫和尚道:“那‘玉蜍蟾’并不在夏侯岚檀樾身上,便是他也在找寻‘玉蜍蟾’下落!”白衣老者道“大和尚也相信他?”癫和尚道:“并非相信,而是事实如此!”白衣老者道:“大和尚怎知这是事实?”癫和尚道:“阿弥陀佛,大谷主问得好,和尚只能告诉大谷主这是事实,并愿以项上光头担保,但却无法说出理由!”白衣老者皱眉未语。
黑袍老者突然说道:“大和尚莫非跟夏侯岚认识?”癫和尚毅然说道:“和尚跟夏侯岚檀樾多年莫逆至!”黑袍老者冷笑说道:“这就难怪了!”夏侯岚双眉一扬,方待发话。
癫和尚已然飞快说道:“二谷主,和尚只知是非,不问亲疏!”黑袍老者道:“只可惜大和尚拿不出明确之证据,天下武林为重,老朽三兄弟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之言!”癫和尚双眉轩动,道:“这么说,三谷主是不信和尚之言了?”黑袍老者道:“老朽不愿否认!”癫和尚道:“和尚请问,三位敢是真为维护武林安宁?”黑袍老者脸微红,道:“大和尚既知老朽三兄弟之身份地位,难道…”癫和尚道:“不敢置疑,但和尚要说一句,如果三位真为维护武林之安宁,那便不该找夏侯檀樾!”黑袍老者道:“大和尚,这话怎么说?”癫和尚道:“‘玉蟾蜍’唯有在夏侯檀樾手中,武林才不会导致血风…”黑袍老者冷笑说道:“大和尚,这话是你说的?”癫和尚道:“不错,是和尚说的!”黑袍老者道:“这么说,大和尚是承认‘玉蟾蜍’在他身上了?”癫和尚道:“这只是和尚的愿望,并非承认什么!”
“当然!”黑袍老者冷笑说道:“大和尚跟他是多年莫逆至!”
“阿弥陀佛!”癫和尚双眉轩动,道:“和尚适才说过,但问是非,不问亲疏!”黑袍老者道:“只可惜老朽三兄弟不敢相信!”癫和尚道:“那任凭三位了,不过和尚请三位自向,有没有能力制住夏侯檀樾,由他身上夺取所谓‘玉蟾蜍’!”黑袍老者脸一变,尚未答话。
青衫老者突然厉喝说道:“大和尚,佛门弟子出家人,不为芸芸众生,武林安宁着想,怎一味庇护这魔中之魔,难道说大和尚要眼看…”
“阿弥陀佛!”蝴和尚轩眉说道:“二谷主,佛门弟子出家人,上秉佛旨,怀慈悲,分得清正善恶,二谷主口口声声称夏侯檀樾为魔中之魔,若以和尚看,夏侯檀樾这魔中之魔,要较现下武林中一般欺世盗名,假装为善之辈,不知要仁义多少呢!”青衫老者脸铁青厉声说道:“大和尚,你说谁是欺世盗名,假装为善之辈?”癫和尚道:“和尚又没指明是谁,二谷主又何必紧张动气?其实,谁是谁该明白,仅为一支‘玉蟾蜍’,便扯落了那侠义面具,与一般黑道魔一样地在贪字之下,不惜手沾血腥,掀起武林祸端,要是黑道魔还好,他敢说一个夺字,至于那些人却打着什么为武林安宁的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