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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贼咬一口入木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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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纹先闻文子正一声长笑已突然,继听说出一些摸不着头的话,尤其一声纹妹,直叫得她芳心骤生寒意,此刻,她才意识到,一番用心顿成白费,反而被对方捕风捉影给赖上了。

待见文子正用手来拦,粉面一红,当邓娇躯一拧,左滑四步,侧首朝仲玉羞赧地望了一眼,说道:“文子正,我是问你正经话,你为何失礼胡说?”

“胡说?”文子正冷笑一声,接道:“你既嫌我残废,为了你的终身,如今移情别恋,我并不在意,要是要否认我们以前的旧情,你未免良心有愧!”

“住口!”绣纹气极了,怒道。

文子正故意朝仲玉瞥了一眼,继道:“我知道你现在情有独钟,所以刚才见面之时,便假装素不相识,之后你又救了我,而且再三纠问我的身世,但为了你的脸面和未来,我仍装着不认识,可是我真舍不得你,如今竟一反以前温柔,对我如此无情…的确使我非常心产能…”

“好贼子。”绣纹耳听真假难分之言,只气得泪珠双,娇叱一声,道:“悔不该救你一条狗命,现在姑娘再成全你!”说话中莲足疾点,身形猛扑,玉掌外叱,排出一股强劲,直朝文子正当卷去。

玉面神童文干正一见来势涌到,当即点足腾身,凌空左旋着地,避过绣纹双掌合击,接道:“你深悔适才不该救我,我何尚不后悔,认识了你这水杨花的女人!”这种不干净的诬枉,和如刀戳心的污损,绣纹如何忍受得了,如此真假难分,不独清白湔洗不了,仲玉和慎芳,在眼旁见耳闻,也必信以为真,之后将何以自陈清白,又如何向亲人解说!

因之,绣纹气愤填膺,着泪娇叱连声,同时索掌连飞,施展玄花掌法,招式如雨,疾向文子正周身猛攻。

而文子正一片凤掌劲里,施轮开独臂,配合轻功绝技,尽量闪避游走,兼而出招递式,勉强应付,当下,单凭一只独臂,怎是绣纹的对手未出五招,已然占下风。

但是,他却有恃无恐,尚依赖着那极为歹毒的暗器——“磷化肤”虽然使用的对象不是绣纹而是仲玉和慎芳,但到万不得巳时,也可作为救命急需。

这一场决斗开展,除了飒飒的掌风之声外,全场鸦没鸦静“天府舍”众人,屏住声息,望着正在腾纵溜转的两条身影。

尤其,舍夫人厉蔚云对绣纹心存眷,虽然方才的纠纷,是真是假,犹在怀疑,但她对绣纹仍是特别关心,因为绣纹本身就是个令人可亲婉丽的女子,而且会照顾她的女儿,是以,杏目电,静静地瞧着,娇若云雀的绣纹,脸上则出竣峻的慈祥。

慎芳俏立仲玉身旁,目注烈的决斗,由于文子正一派胡言,芳心对绣纹的观,又变成新人物典型一外貌端方,内里放,因而非常遗憾,心目中玉洁冰清,庄重绝丽的绣纹姐,会是个朝秦暮楚的女子!

原也是,她是一个毫无城府纯良无的少女,对任何问题,只从肤浅处看,从不深入推断一件事发生的本原因,和值得审思现象,便对绣纹产生了误解。

而仲玉更是一个只问现象不求原的人,他没有深切了解绣纹的为人,也不想想她会不会,做出蒲柳残花的事,仅凭文子正一番装摸作样的言态,竟相信绣纹以前为大,这确是他们未婚夫妇间,突临的情波折。

此刻,他像一尊木偶,风仃立,脸上毫无表情,盯着绣纹的身影,心里充了嫉恨,憎恨,懊丧,而其眼神中,却显出与恨溶的成份。

少顷,绣纹以功力的优势,仅只七招已把文子正得汗透衣襟,玉面苍白,牙关紧咬,猴似的跳溜不停,而在其迟缓的身手看来,三招以内不死也伤残。

然而,仲玉对这场即将结束的拚斗,没有喜悦,没有关切,只有绵绵的长恨,同时脑中在盘算三个难解决的问题!第一,其目前的文子正,势必惨败,横尸此地不说,而死的由,却因未婚花妖的作为,与事实揭因羞愤即引起的,这种蒙羞之事,在“天府舍”数十人之前,非但现下脸面无存,将来传扬开去“天别院”声誉岂不污损?

第二,绣纹既已败坏乃母门风,是一个不守妇道的女子,婚姻大事从此解除,自无疑义,但是否应该,即将她逐出,永不让其返回桃花源?

第三,她虽然贞不守,甘作女,但想到为了自己吃了千辛万苦,孤身走黔北,也不无情份如返回桃花源之后,被乃母知悉此事,她还能活命?若让她孤身在外,无家可归此生何了?

这三个问题,几经思虑,最后决定不让文子正丧生此地,以免“天府舍”口传笑柄,同时也不要绣纹再返桃花源,一则是难容忍其自甘下,二则她或可保留残命。

就当仲玉正思忖之际,场中已接近尾声,此刻只见绣纹楣眉布煞,美眸火,一双手连挥带拍,已把文子正折磨得疲力尽,内伤不轻,身形如同一片飘叶,在雪花似的掌势下,东西坠,有气无力,显已已至最后关头。

半晌,绣纹经这一阵狂怒运掌,把文子正生生折磨了一番,发了不少中之气,但她决不会放对方一条生路,是以,眼见文子正力竭疲,受够了活罪遂动杀机。

于是,一声娇喝,回身似燕,右臂圈划,化格对方单掌,同时欺近其身前,迅即左臂一绕一带,已抓住文子正那只云袖,振腕一抖“呼”地声中,直把文子正摔出三四丈,随之单臂平伸,准备施出震摄江湖的绝技一桃花铁印。

正当绣纹静臂弹指之时,倏闻仲玉一声大喝道:“且慢!”人随声动,已自腾身一丈来高,接着飞身进扑,单掌含劲向绣纹遥空挥去。

绣纹正恨极而施杀手之际,那会防着有人阻拦,忽闻仲玉大喝,芳心大惊,正想回过身来,一问究竟,倏一股巨大绝伦的奇劲,已如狂涌到。

来势疾迫,闪身不及顿被掌劲卷着,只闻“蓬”地一声,滚滚沙尘之中,飞起一条绿衣人影,宛如殒星下落,直摔去五丈开外,人未落地已“哇”地一声,吐鲜血飞溅芳草地上。

仲玉这骤然出手,不但快到无人觉得,而且由于嫉愤单掌之力的确不轻,绣纹既未防着,也末发掌卸劲,以其俏滴滴的身躯,如何经受得起?哪还不血溅罗裳?

这突然的变化,引起了全场众人,一阵动,都认为仲玉出手太重,尤其八姣九姝,莺噪燕语纷纷议论:“这文相公真太狠心,把那位绣纹姑娘伤得那样…”

“我看绣纹姑娘不是那种人,定是那家伙诬枉她,想挑拨他们的情。”

“是呵!如果她是真那种女人,怎会气得哭呢?”

“我们去看看她吧!到底伤得怎么样了…”语毕,一群红、黄、绿巧小人影,如同花丛中忙蝶,翩翩疾扑,齐向绣纹向旁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