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遭重创玉女施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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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人影爆分之时,仲玉被震退的身形,恰又遇着孙同仇凌厉的掌风,在这时,仲玉已失去应变的能力,狂飙卷处,身体又复被往回震飞两丈,但当他甫将落地之时,真虚羽士桂承横,肩头微幌,赶上前去呼呼拍出两股奇劲,又把仲玉摔飞两丈“拍”一声叭在地上,由于这连番重挫,加以先前受伤不轻,已然伏地昏。
想那赤面修罗孙同仇,与真虚羽上佳承摸,是何等毒的魔头?既见自己潜山四杰,已死亡两人,这血海似的深仇大恨,如何善予罢休?于是,怒啸声中,身形双双已腾起,凌空发掌,又向仲玉身上击去。
就在这危机瞬间之际,倏闻一声清脆的娇叱:“贼辈敢尔!”跟着,一条白影在孙桂二人身前,一闪即逝,同时骤起巨沉猛的柔劲,直把二人退数步,连着几个跄踉,方使稳身驻步,惊悸之下,抬眼四望,那里还有半点人迹!
这一下,可把孙桂二人,得惶惑不已,心中自在狐疑不解,为何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分明看到眼前白人影一闪,待抬起头来四周瞩目,又无半点人迹!莫非当真是神仙者,蓦然阻挠…由然顿生悸怖之心,慢说不是神仙,既是一个凡人,就恁适才这出奇的轻劲,和那份功力,以二人之力还能以卵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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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这两个老家伙,竟自你望我,我望你发起呆来了,狼狈的形象,又多了一种既惊悸又痛恨的表情,看样子走又不甘心,不走也不敢蓦然下手。
少顷,见四野并没有任何动静,雄心顿又起,到底他们不愿放弃,原来的企图,也就是说仲玉不死在他们手里,他们实在心有未甘。
于是两人气也没敢吭,只用眼睛换一个意见,偷偷摸摸的神情,好像准备进行一项机密庄务似的,同时已然力聚双臂,旋即提轻步子,向仲玉身旁走去。
待走至仲玉身边,突被眼前奇迹又楞着了,只见他身上覆盖着一块尺长见方,白的绫帕,上面书着一把月形的罗扇,扇柄之端坠着一颗小的骷髅头,罗扇中央写着:“若动他分毫,即留命此地。”孙同仇与桂承模看罢,顿把腔恶念,冷冰冰地降了下去,脸上不但现出意外的惊奇,而且着万分恐惧的神,心道:奇怪!江湖早有传言,四十年前纵横武林,五方煞神之一的傲霜玉姬蓝问梅,不是死去二十年了?怎么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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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伙与那女煞,又是什么关系…如此一来,更是不能惹他了…这笔血债,岂不…
忽地,一声脆雷似叱喝,接着是连串银铃般的冷笑,自左边沈处传来,孙桂二人顿时一惊,扭头望去,那浓悴密之中,隐约伫立一个白人形,宛如隐身在绿云中的女神一般。
他俩没有看清。这四十年前曾经叱咤风云的女煞,到底是什么风彩,于是,竟忘了自身的安危,偏阒头扭着颈子向浓中,极目的打量着。
“贼辈!”陡闻一声娇喝,顿把他俩人吓得-震,接着喝道:“你们看什么!还不与我滚!”真奇怪,这赤面修罗孙同仇,与真虚羽士桂承模,都是六十开外的人了,而且在江湖中的辈也极高,平何等自尊自大,如今却乖乖地听话,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旋又向仲玉投以狠狠地一瞥,然后朝来路扑去。
未走多远,又听一声娇喝:“回来!”这一声叱喝,似乎具有无比威势,不由得孙桂二人不服从,于是,又乖乖地走了回来。
继间那浓荫中发话道:“如何不把这两条死尸带走?快与我背着滚…”孙桂二人像囚犯听命于狱官一样,闷不吭声各自扛着-具尸体,展开身形,向来路急跃而去。
少顷,隐我在浓荫中的白衣人影,莲步轻移,姗姗走了出来,其走路的风姿,和身材的扭款,无不美妙俏曼,简直如同仙女步浮云似的,那么轻捷那么俊美。
但遗憾的是,看不见她的面容,头上乌云高挽一个如意髻,而后脑与前额,却垂覆着一排发丝,恰好遮住容貌如后颈,头上没有带任何饰物,只是黑亮亮地,松蓬蓬地-头云发。
那白衣女子走到仲玉身前,慢慢蹲下身去,小心翼翼地搬过他的躯体,使之舒畅地仰卧着。
此刻,仲玉由于力损耗过大,腿背伤处血过多,加以孙徒二人,予以狠命的重击,如今,仍自昏不醒,但见他长眉紧绉,丹凤眼自然阖闭,嘴紧闭,玉面泛白,然而,却仍显出美的健丰姿,和一种男的惑力。
因之,顿使得耶白衣女子,惊见之下,芳心猛跳不已,但她似乎没有任何恶意,也没表任何善意,只悄悄地蹲在仲玉身畔,秦首来回微侧,朝他浑身上下打量不休,看情形,她好象从来没见少年男人一样。
突然,她喟叹一声,玉手双举,把覆在脸上的发帘,掠至耳后,出一付千娇百媚的花容,只见她两弯蛾眉笼黛,一双秋水泛波,直的鼻梁,和小巧的嘴,配着圆形的脸,真是天生丽质,娇苦花。
可是,她的俏丽苍白,眉宇间透着淡淡寥愁,因而失去少女原有的光辉,看年龄不过十七八岁,却不知如何隐现久信,会是从她那文静温和的人,口中所发出。
这少女也是一代武林奇人的弟子,乃师正是名震武林数十年的女煞——傲霜玉姬蓝问梅,她名叫温慎芳,其武学已乃师真传,只因久处深山,加在蓝问梅管教甚严,从不准远离跟前,而且限制暴其重容,是以,她被那里不合理违反人的管教,约束得如同机械,而有失正常。
此刻,温慎芳似于忘了一切,然抱膝而坐,下颔搁在膝盖上,痴痴地瞧着仲玉,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其神情却现出亦忧亦喜,亦惊亦疑的复杂成分…
陡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忙在怀中掏出一颗淡黄药丸,赶进仲玉前,入他的口中,随之又取出另一种药丸,在掌心里研成细粉,涂抹在仲玉浑身的伤处,然后立起身来,又把头发覆在面上,恢复原来的装扮,继朝仲玉望了一下,旋即扭身展开绝顶轻功,穿入石门,缘着白石地,径向荆藤红篱的转湾处疾而去,瞬间,便消失不见。
这时,已是夜幕底部乖,黯淡的天光下,四野的景物,也隐入模糊的山雾中,天下没有月亮,也没有繁星,只有一团团的乌云,忽凝忽散的慢慢动。
隔了一会,仲玉已苏醒过来,睁眼一看,只见一片蒙,霍然身坐起,环视四周,空旷旷地那还有半个人影!
潜山四魔已了无踪迹,只有轻烟似的淡雾,在空间氲氤缭绕。
这一下他糊涂了,分明记得被人家连番掌击,便自失去知觉,照当时情形来说,万无估生的道理,居然没有死?岂不是奇迹!然而,心中转念暗道:“只要我有生之,誓必血洗潜山石府…”于是,慢慢立起身子,舒了舒四肢,陡然想到褪上的伤处,忙低头察看,见浑身伤口均已涂上一层白粉,而且已然阔肤生机,奇怪,这是谁义伸援手,救回自己一命,将来如何报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