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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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吐血妹一定就是槟榔西施！她在心里暗骂不已。

来到八c房，她闷闷的让这个陌生男人登堂入室；但不知为何，她倒不怕他对她怎样，或许因为他表现出的态度，确实就像对她完全没兴趣一样。

“休想落跑，我回去换个衣服马上回来找你。”真是个计较的男人，她大咧咧的坐到弹簧上，做了个“请便”的动作。

不消半晌，他把苹果味的t恤及牛仔换下，一进来便放到她惟一一张木藤椅上头。

“如果还没忘记，你叫蒋雨琴是吧…”

“是蒋郁芹，我倒不晓得你有健忘症呢！夏牧威先生。”她不客气又极度讽刺的纠正他的发音，对自己的好记忆得意洋洋得很。

“好，算你赢！”

“本来就是我赢！”

“是是是，你最？ㄥ了，可以吗？”他话中有话的做了承让。

“嘿，你很耍耶！我从没看过你这年纪的老头还那么低级的。”

“老头？！”他顿时七窍生烟，指着自己的脸孔近她。

“我看起来很老吗？”

“怎么，你不是年近四十大关的中年男人吗？”她煞有其事的作出惊讶状。

“算你毒，给我小心点！”没时间再和她闲扯淡了，他可不想被刘总狂骂。

“哼！469！”见他走后，她才放肆的，大吐舌头讲台语。

“死老猴！”把那个臭男人的衣服丢到墙角，她一股坐到藤椅上，将仅剩的两口苹果调味喝个光，然后专心的摊开报纸研究可能的工作机会。

“新开幕征伴唱佳丽…须年十八岁…女开分员…保证月入三万元，奖金另计。”她歪着脑袋瓜念念有词。

“免费茶坊征聊天小姐，领现，安全合法，试做…”骤地，她停住口回忆起什么。

一样是花样的十七岁，别的女孩子都在念书‮试考‬，而她，却在成人的世界里打滚求生存。没有学历，没有一技之长，距离十八岁生还有七个月；即使逃了那个家，她的未来仍是一片茫然。

算了，不是发呆的时候，出去碰碰运气，找找part－time的差事，说不定有人愿意雇用她也说不定。丢下报纸，她再次跑出公寓大厦。外头光刺眼，炙热的暑气面袭来—让她委实招架不住。搭上了bus，漫无目的选了个人来人往的市区下车，遮着额顶仰头一望，纷杂错招牌中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名为“茶缉走私”的复合式茶坊。

没办法，这种都市丛林里还有这种古古香的茶坊矗立在这里，想不惹人注意都难。不过真正让她睁大眼的，是在它偌大的店门梁柱上，贴了好大一张“寻找茶缉员”的征人启事。

想都不想，她踏上木梯，还没站定就有个脸上堆亲切笑容的女孩大喊一声“光临”吓得她无措的后退两步。

女孩穿着旗袍式的粉红无袖上衣和一件小碎花短裙，脚踩着木屐，扎着两条辫子，模样十足俏丽可。

“小姐你好，请问几位？”

“呃…”蒋郁芹猜自己额头上一定浮现了小丸子的直线条。

“对不起，我是来应征的。”

“喔，好的！”女孩明了的点点头，仍是礼貌的保持微笑。

“你找个位子稍坐一下，我去请我们茶缉娘。”

“谢谢。”环顾四周环境，半开放式的包厢全都客，耳中所听为古筝水音乐，价值不菲的摆设多为陶瓷艺术品，旁边陈设的一排书报杂志整齐丰富，走动的服务生清一为女孩子，脸上浅浅的笑容始终没消失过。

蒋郁芹有些不安的挑了个靠近水景玻璃的桌子坐下，心想这个茶缉娘会不会长得就是一副晚娘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