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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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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回回也笑了,笑着哈抬手:“大少请坐,别让他扫了咱们的兴,凉了丫头给大少沏的好茶。”落了座,燕侠头一件事就是捧起茶杯来喝一口,还好,不凉。

姑娘上前一步:“凉了?”燕侠道:“没有。”姑娘又上前半步:“我再给您换一杯。”燕侠忙着:“不用,还好着呢,多可惜。”姑娘作了罢,脚下可没再退回去。

不知道燕侠有没有察察,他转望了白回回:“白大爷,我能不能知道一下,是怎么回事?”白回回道:“瞧您说的,还有什么不能让您知道的?是这么回事儿…”白回回说了,他是这么说的,前些子有几个爷们儿上他这儿来吃喝,本来他是一向不许姑娘往前头去的,可巧那天有事儿出去了一下,可巧也就让那几个爷们儿瞧见了姑娘。当时他们倒没怎么样,第二天,这个姓金的一个人来了,倒是开门见山,单刀直入,他说他一个朋友,也就是睡儿个那个里头的一个,瞧上了姑娘,想结这门亲,央他拉线说合,又说他那个朋友家大业大来头大,只结了这门亲,准保一辈子享不尽的福。按说,一家有女家求,这是好事。

这里有闺女,也不能不让人上门说亲,真要是没有来说,那才是糟。可是姑娘说了“那天来的那几个,不管是哪一个,她都瞧不上眼,而且到现在也不知道姓金的指的是哪一个,只知道姓金的本人是京城地面儿的一个混混,人头很游颇广,平靠这些人讨生活,混得不错。姑娘说得好,混混的朋友,跟混混为伍的,不能是什么好东西?不是纨绔子弟,就准是败家子儿…”白回回说完了,燕侠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没说什么。姑娘一双眼紧盯着他,可就说了话:“大少头一回来,椅子还没坐热呢,就给大少惹了这麻烦…”按理,彼此渊源不浅,够这个份儿,姑娘用不着说这种客套话。

其实姑娘有心眼儿,她想试试燕侠心里怎么想,是为什么?

燕侠可是实话实说:“姑娘见外,这能叫麻烦?就是别人的事,碰上了我也要管,何况是自己人?”不知道姑娘听了这句话,心里是个什么受?只知道姑娘一双水汪汪的美目里,有种光亮为之一闪,她瞅着燕侠又道:“怎么不是麻烦,他们不知道您是何许人,绝不会善罢干休…”燕侠仍然不打一句诳语:“我也料准了他们不会就此罢手,不过不要紧,既然来了,我一时半会儿就不会走,我等着他们,自然要把这件事了了…”似乎,姑娘还想再说。白回回那儿了嘴:“好了,丫头,别心了,大少还在乎这个麻烦?要怕他也不会管了,大少就在咱们这儿委屈将就了,你去张罗晚饭吧,今儿晚上我要跟大少好好喝两面盅。”也不知道姑娘听着了她想听的没有,意不意,只知道她娇靥红红的,脸上带着笑意,含嗔的看了乃父一眼“这还用您待,待会儿我索上板儿,今儿个不做生意了。”她一拧身,甩着大辫子走了。

燕侠道:“白大爷,我住不是一天,别为我不做生意。”白回回笑笑道:“大少,以您看,有了刚才的那么件事,今儿个不做生意,是不是好点儿?”燕侠倏然而笑:“那么别上板儿,方便他们进来。”白回回一怔,又笑了:“对,别让他们砸坏了我们的门板!”燕侠笑道:“那倒不怕,就是断钉子,他们也得照赔,只是这样可以大太惊扰街坊四邻。”白回回大笑:“说得是,那就别上板儿,我去知会丫头一声去,您坐会儿。”他带着笑走了。

白脸汉子来得还真快,不过一盏热茶工夫,他就又来了,或许白回回真知会了姑娘冷香,店面没上板儿,所以他们能通行无阻的直了院子里。

所以说说“他们”是因为这回来的不只白脸汉子一个,连白脸汉子在内,共是四个之多。另三个,一个年轻,长得体面,穿的也讲究,只是油头粉面一付纨绔像;两个三十上下,个头儿壮,一脸的骠悍里头鼓鼓的,一看就知道藏着家伙。

他们四个闯进来的时候,姑娘冷香正在厨房里忙着,白回回则陪着郭燕侠正堂屋里闲聊。

他们四个倒没登堂人室,闯进堂屋,但是姓金的白脸大汉子带来了这么三人,白回回跟燕侠还不能出去?两个人站起来出了堂屋,姓金的白脸汉子抬手一燕便,咬牙切齿:“就是他!”那两个壮的跨步前,油头粉面纨绔像的抬拦住了他们俩,倒还客气,冲白回回一拱手,说了话:“白老,别见怪,我们都是‘北京城’的老儿人家,您在这儿开馆子也不少年了,算起来都是老街坊、老邻居,我们是您的老主顾,老客人,算起来更是是人。我中意您的闺女,托我这个好朋友金三儿上门提亲,答不答应在您,也都没关系,您却让人把我这个朋友打了出去,我们是来问问,究竟什么道理。”敢情看上姑娘冷香的就是他。

白回回微微怔了怔:“原来瞧得起我们的,是公子爷您,您要是不说,我还知道。”油头粉面纨褂像的道:“是我待金三儿的,先探探您的口气,别提我。”白回回道:“那么现在是不是可以容我请教?”油头粉面纨绔像的倒也懂礼:“好说,不敢,我姓韩。”白回回道:“原来韩少爷,韩少爷,恕白某人我在您面前放肆,您要是问起这件事,就该先问问您这位朋友金三爷,他是个什么态度,又是怎么说话的?”姓金的白脸汉子突然冒出了声:“我是什么态度…”那位韩少爷抬手拦住他,道:“瞧你,说着说着可不又来了,就冲你这种脾气不能办成什么事儿,当媒人那能不吹折冰斧?”姓金的白脸大汉子似乎很在乎这位韩少爷,他硬没是再吭气儿。那位韩少爷转脸又身白回回:“白老,他随便惯了,不会说话,得罪之处,我代为赔礼!”说着,他可真哈了举手一揖。

白回回倒不好不还他一礼,道:“既然韩少爷您出了面,又这么抬举,我也就不便说什么了。”那位韩少爷道:“对,这件事咱们就此算了,可是另一件事,白老您却不能不说什么!”白回回道:“另一件事?”那位韩少爷道:“就是这门亲事。”白回回想笑,可是他没笑,轻咳一声道:“韩少爷,这我要说声抱歉了,您不过是店里的客人,我们对您不知儿,不知底儿,又听这位金三爷说,您家大业大,我们小门小户人家个姑娘,实在不敢高攀。”那位韩少爷似乎没介意,道:“这是不是就算白老您的答复?”白回回微一点头:“应该是吧。”那位韩少爷吁了一口气,道:“按说,这种事不能勉强,我刚也说过,答应不答应在您,也都没什么关系…”白回回道:“韩少爷是个明理的人。”那位韩少爷似乎没听见这句话,接着道:“可是那是原先,也就是说您没找人打我这个朋友金三儿之前。不过,现在,金三儿既是我的朋友,又是受人之托,他就不能白挨打,否则我在‘北京城’里的面子过不去,必得找回点儿来什么。”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费了这么半天事儿,到最后原来如此。

白回回笑了,真笑了:“到现在我总算明白了,那么韩少爷打算找回点儿什么去呢?”那位韩少爷道:“只有一样,您的闺女。”白回回脸上笑容不减:“韩少爷,我的答复已经够明白了。”那位韩少爷道:“是够明白,可是现在已经由不得白老你了。”白回回道:“这么说,韩少爷准备用强?”那位韩少爷道:“随白老你怎么说,反正你这个闺女我是要定了。白回回笑道:“没想到你韩少爷还是这么个有意思的人,我要是硬不给呢?”那位韩少爷道:“好办,今天我就让你做不成生意,三天之内,我也会让你们父女在‘北京城’里待不下去。”白回回脸上依然笑意不减:“韩少爷,‘北京城’可不是个没王法的地儿啊!”那位韩少爷道:“那你可以试试‘北京城’的王法,我等着你再说个‘不’字。”白回回仍旧笑嘻嘻道:“或许你家大业大势力,可是这档子事一旦闹开了,大家的脸上,都未必好看!”那位韩少爷道:“我也不愿意伤了和气,可是那在你白老,不在我韩某人。”燕侠一直没吭气儿,现在他实在忍不住了,突然道:“干脆,这个“不”字我来说吧,你要听多少个?”那位韩少爷冷冷看了燕侠一眼:“放心,这里头少不了你的…”一顿,望白回回:“他说的算不算数?”白回回一笑道:“算,当然算,没有比他说的更算数的了。”那位韩少爷一点头:“好!”姓金的白脸汉了转身往外就走!

燕侠道:“干什么?”姓金的白脸不子猛然翻过身:“韩少爷说,让姓白的做不成生意开不了店,我砸他的店去,有本事你就拦!”他一个“拦”字刚出口,话声还没落,那位韩少爷只觉身边刮过了一阵轻风,再看时,燕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到了他那姓金的朋友面前。

只听燕侠寒着声道:“我是拦定了,有胆你就去砸。”那位韩少爷脸为这一变。

姓金的白脸汉子也觉得燕侠身法如电,快得怕人,但是他认眼前有两个帮手在,尤其还有韩少爷带头。韩少爷的势力与一身所学他清楚,他坚信这一趟吃亏的绝不是他,而且还准能把上一趟丢的找回来。是以他一点也不在乎,不但不在乎,还一身冷笑点了头:“好,咱们都试试!”翻身就走。

就在他翻身走的同时,不等燕侠出手,那两个壮的中年汉子一起探亮家伙,一把铁尺,一个八齿钢齿已握在手里。

一声招呼不打,分左右带着疾风扑到,铁尺敲向燕侠的右肩,钢轮划问燕侠的左肋,人骠悍,出手也相当狠毒。燕侠脸上变了,当然得先应付这两个,双眉扬起,目闪冷电,前跨半步,钢轮擦背而过,劈手一把夺地铁尺,底下一脚踹在使铁尺的小肚子上,使铁尺的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出,捂肚子踉跄暴退,一股坐到丈余以外,回身抡铁尺,正敲在二次出手,使铜轮的手腕之上。手腕那硬得过铁尺?

“咔嚓!”一声,断了,使钢轮的大叫抱腕,疼得脸惨变,额上见汗,汗珠子颗颗豆大。

燕侠连伤两个,一气呵气,不过刹那间,最后铁尺手飞出,去势如电,正中姓金的白脸汉子的左脚踝,他也大叫一声,翻身扑倒在地,再也站起来了,九成九,他那左脚踝骨也碎了。

韩少爷脸大变,厉声叫道:“好大胆,你敢在京城里面上伤我的朋友!”话落,身闪,疾扑燕侠,够快!

白回回是行家,燕侠更是一中一,一看韩少爷的身,法,就知道这位韩少爷是个好手,他的真才实学,绝非那三个几手玩命狠的唬人把式可比。果然,韩少爷一双掌进袭,掌可比铁尺、钢轮那能要人命的玩艺儿厉害得多。

白回回明白,他绝对不是对手,幸亏来了救星大少爷燕侠。可不,韩少爷一身所学自小打的底,得名家真传,偌人一座“北京城”里,还真没几个是他的对手,奈何人今天霉星罩命,偏碰上了郭家六龙的头一个,大少爷郭燕侠。

韩少爷既是这么个人物,当然看出眼前这个年轻人身负绝学,一上手就没敢轻视,再加上这个年轻人可能是情敌,出手也绝不留情,不敢轻敌加绝不留情,是以招招都是致命的狠着。

燕侠也看出了韩少爷怀真才实学,出手个大家之风,自也没敢大意。没敢大意是没敢大意,可是他的招式身法依然那么从容、潇洒,这也许是情、习惯使然。可是这,使得韩少爷越打越气,越气也就越恨。同样的,燕侠也恨他出手太过狠毒,招招都是要命的打法。前五招,秋平分,后五招,燕侠已占先机。第十一招上,燕侠敌,韩少爷气恨智昏,不察中计,双掌凝足真力,疾猛拍下。燕侠让过了他的双掌,身躯疾旋,人已到了他的侧面,运掌如飞,出手如电,一掌正印在他右肋之上。砰然-声,韩少爷身躯往左踉跄,斜斜冲出近丈,他不能住没倒,不过,一股鲜血如箭,冲口而出,标出去好几尺。

蓦地里传来一声清脆娇喝:“好,打得好。”堂屋边上,站着白冷香,她穿着围裙,卷着袖子,显我是厨房忙时偷闲,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子这儿,正看见了这一幕,她原本娇里带俏,如今乍惊还喜,模样儿可不更煞人。不知道韩少爷是什么样的受,只知道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嘴角挂着血迹,狠毒转望燕侠:“朋友,你好身手,我姓韩的认栽,你报处姓名称呼…”燕侠要说话,白回回也要说话,可都没有白冷香快,姑娘扬着娇靥脆声儿道:“用不着问这么多,这位他是我白家的朋友,甚至比朋友更近更亲,要找他,只管上这儿来,总会让你找得到。”燕侠,白回回想说的,哪姑娘的答复虽不会一个字不差,可是大意了差不多,也就是说,姑娘的说话,让人意。可是韩少爷并不意,他不意那句“甚至比朋友更近、更亲”不意当然也就更气恨,然则他没再问,而且也没再多说一句,狠毒的目光分别姑娘跟燕侠一下,左手捂着左肋走了,虽然步履不稳,但到底走了。蛇无头不行,何况另三个伤得也都够瞧的,两个壮的也跟着走了,还好,没忘扶走了姓金的白脸汉子。本是不得了的大事,可是燕侠、白回回偏没把它当-回事儿。本来嘛,郭家大少,连权倾一时,威震天下的神力傅侯都斗了,哪会把个纨绔弟子放在心上,看在眼内?倒是姑娘冷香,她喜得什么似的,不只敬佩大少的所学,也大少救了他父女,尤其是她,这救,是救了她的终身,救了她一辈子,当然,也是她父女的两条命!只出现在脸上,出现在眼神里,那动人的脸上、炙热的眼神里,没说出口,心里跟前就打定了主意。倒不如说出口好,说出口让人能知道,不说出口让人一点警觉都没有,而且,凡是把事放在心里的人,做起来十九都毫不犹豫,都十分强烈。姑娘她红热着娇靥,带着一阵香风走了。

燕侠、白回回堂屋里又喝了茶。姑娘是个好样儿的,燕侠跟白回回觉得茶没喝几口,话也没说多久,她就又进了堂屋,这回不是空手来的,尽管仍系着围裙,卷着袖子,可是一双玉手里多了个大木盘,上头放着四要菜:两个冷盘、两个热炒,另外还有一壶酒。敢情饭做好了。

燕侠忙站起来要去接。

姑娘急忙收势停住,红热的娇靥,带着笑意嗔喝:“站住!”燕侠一时没明白,连忙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