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意乱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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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需要留校的只有五个。那几个人平时和我没什么来往,所以也没有人和我打招呼,我也乐得一个人躲在角落里乘凉。
有时,我对人与人之间的互动,有着很深的存疑。什么“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那只是拉关系用的混话罢了!人类的情,总是不起考验。因为用情于人太艰难,我对星辰的情可能还要来得深些!
我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午后的空气渗透着一股祥恬静溢的平和。都十一月底了,光还这么好,照得人有点懒。裴健雄讲述完毕,留下四道题就走出教室。我看他走出去后,再也支持不住,伏在桌上沉沉睡去。
这次是同学把我叫醒的。
“闵怀椿,我们都写完了,要先回家。老师还没有来,可不可以请你等他来后告诉他?”我答非所问:“几点了?”有一点蒙和混沌尚留在我的眼底。
“三点半。”才三点半!我正要开口,裴健雄从前门走了进来。她们一见到他,就丢下我跑向讲台,低声跟他说了一些话,裴健雄点头,她们向他挥手,离开教室。
我叹口气,又剩下我一个人了。都怪我自己贪睡,把好风好景全给睡光。
裴健雄走到我面前,问:“写完了?”我摇头,老老实实地招供:“一题也没动,刚刚不小心睡着了。”他皱着眉说:“那直接在黑板上演算好了。”我跟着他走上讲台,拿起粉笔作答。他在一旁凝视,目光在我周身游移。
第一题我就惨遭滑铁庐,我无奈地看着他;他靠近身仔细地为我每题分析讲解。
这样过了大概半小时,四题便全部解决掉。我将手洗干净,往身上随便抹两下作数,他突然自我身后环过际递来一抹手帕说:“还是不带手帕面纸的,嗯?”我为他的举动莫名地羞红脸,接过手帕胡擦两下,赶紧回身面对他,把手帕递还给他。
他接回手帕,又说:“谢谢你送还的衣服。”我背起书包,手贴着带说:“不客气,那本来就是你的。”胃突然强烈地痉挛起来,疼痛阵阵袭来。我开始冒冷汗,站立不住,终而蜷曲瑟缩蹲落在地上。
裴健雄跟着蹲下来,频频问我怎么了。我垂着头,无力回答他的问题。他轻轻扳起我的脸庞,看我一脸苍白毫无血,眉头深锁,大声问:“到底怎么了?”我的眼光掠过他的身影,又垂下头。
那种痛真的是我一辈子的噩梦!整个胃里的神经都在动,火烧似的剥痛着,像是不绞干我最后一丝力气绝不罢休。
“你到底怎么了?”裴健雄又问。语调里有一丝紧张。
我勉强抬起头,对他挤出一抹难看的微笑。
“没关系的,我只是胃痛,一会儿就好了。”他轻轻将我搂靠在他怀里,好像有一点怜惜,又用手背拭去我额上的冷汗。
“怎么这么不惜自己!”像是苛责,又像是怜惜。我觉得惘了,这个人真的是裴健雄吗?
2就心理学的观点来说,星期四是个既不引人兴趣,也不令人兴奋的子,甚至令人觉得有点不耐烦。它既没有刚体完假充分休息的神清气,也少了即临假的欣,如果再加上像我这样等候家教的焦躁,那就更不是个令人愉快的子。
家教老师姓林,是a大物理研究所榜眼探花之的天才。我不知道妈咪打那里挖来这种宝贝的,她好像很信任他,一点也不担心我们两人孤男寡女单独地处在一间屋子里,是否会发生什么样后果难明的事情。
我实在不愿意说妈咪不关心我,可是如果这算是她对我的信任,我倒宁愿像以前一样,在街头四处游。虽然,长久以来我早习惯了妈咪的冷淡,我潜藏在内心深处,不许旁人碰触的软弱,却一直一直在渴盼多一点点的温暖!
其实对家教老师没什么好设防的。他是那种天生对异具有免疫力的人。这样说,并不是说他刚毅正直,独具柳下惠的遗风;或者木呐笨拙,不懂风情。相反的,林先生是个充男美的人。这种人,不必他去惑招蝶,自然有人自动送上门来。然而,这世界总不是如我们想象那样的构造。以为他群芳围绕,他偏偏独高枝头!家教老师是个唯“书”是图的人——以研究为旨趣,以诺贝尔奖为人生标的。他很严肃的生活,自制力极强的一个人,什么风花雪月,在他看来简直是费生命!他就像“简”里的圣约翰,完美得有如希腊神抵的雕像,却偏偏脑袋苦行僧的信仰,一点也没有神仙的漫。只不过林先生信仰的是科学,是诺贝尔奖。
他应该七点就到的。我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六点五十九分四十五秒。
门铃响了,很规律地按三下。是他!生活脚步。次序从不紊的人。
他坐定后,立刻摊开笔记,讲解三角习题。我对sin、cos之的宵小鼠辈,从来没什么好,它们老是谋设陷;害得我每回都栽得好惨。
林先生很有耐,一遍不会,重来一遍。上课两个星期以来,从没听过他吐出一句急躁的话。大概是我领悟力还算差强人意,尚未到令人青筋暴起的愚蠢程度罢!
两小时的课程结束后,林先生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还不错!你其实不笨嘛!”
“你这算是恭维还是赞美?”我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我们是在客厅上课的。
“听着!我绝对没有讽刺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奇怪,以你的理解领悟能力,怎么会每次试考都那么凄惨。”
“拥有多少兵力,并不表示就有多少的作战实力。搞不好全是些老弱残兵有个用!”我忍不住说了句话。
“有道理。”林先生玩味地笑说:“这么说,你的完全是些老弱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