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雨中护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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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省吧！亲的堂妹，管好你自己就好。那两个男的是谁？该不会是你们学校的老师吧？穿黄衬衫那家伙对你笑得那个样子，没有鬼才怪！还有另外一个看你的那神态——亲的堂妹，你可真不简单！”我停顿了几秒钟才转头面向他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闵怀礼，天下只找得出你这种人才会有这种肮脏的思想。”

“是吗？你真的不懂？算了吧！算是我错了。反正你管好自己就好。”怀礼用力关上车门，绕过车头，为我打开车门，搀扶我下车。我心神恍惚离，由着他搂着我的肩膀走向大门。

到了屋里我才如梦初醒，挣他的怀抱。大家都在，就等我们吃饭。我放下书包，在怀仁身旁坐下。

席间，大家都谈些不着边际的事，没有人问候妈咪。因为太刻意了，反而显得做作。我看着他们，突然觉得一张张脸都变成了陌的容颜，像是一群间谍，磨刀霍霍准备向我问口供。

我心里有了底，反而意态更加从容，和他们谈笑风生的。我拍怀仁的肩膀，他低头沉思，饭动也没动。

“怎么了？生病了？你今天怎么这么乖？一句话都不说？”他猛地抬起头，声地说:“噜嗦！”然后就猛扒饭入口。我也不以为意。他可能是听了什么风声，觉得难过。妈咪一直是他的偶像，我看他对妈咪比对他母亲还崇拜。说他是恋母情结又不像，那么——我知道他一直很喜妈咪，只是不知道喜到什么程度。会是那样吗？

我瞥了怀仁一眼，他又是低着头，饭菜动也不动的模样。

也许是真的。心理学上那个名词叫畸恋。畸恋？我又看了怀仁一眼——可能吗？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不为自己的道貌岸然到羞起来。

相恋不是只求对方的灵魂。和年龄立场无关的吗？情之所钟不也是和一切立场无关的吗”我一直执着的信念，怎么应验到怀仁身上，就可的动摇疑惑起来？

也许我不能接受的是，他们之间婶侄的关系，还有因为，她是我妈咪。这样说来，我和一般人有什么两样？我还是和世俗的人一样，不能接受礼法传统所不容的事实。倘若怀仁真的喜妈咪，而妈咪也喜怀仁，我可以接受吗？——荒唐！对！就是这句话，荒唐。我最真实，最直接的反应就是这句话。原来，我和一般人还是没什么两样的，无法接受私心里所不能接受的事。借着传统礼法的名义施加迫。

我突然觉得可起来，原来我并不是我一直自以为的那样超和清朗；我一直执着的信念，充其量也只不过是有条件的宽容罢了！倘若今天妈咪和怀仁不是这样的亲戚关系，而只是一般的红男绿女，我想，我顶多一笑置之，佩服他们有这样的勇气——原来，礼法的枷锁是这样的沉重，到头来，我还是陷在它的桎桔中。

所谓伦常，让世事些许可悲哀的事避免，因为有些事，是天经地义的，我也不否认伦理至常的道理。然而，很多礼法传统都是没有道理的。就惹情的事，除了血亲不可**，还有什么理由可以堂而皇之戮害两情相悦的事？

我知道怀仁对妈咪崇拜，只是青期一时的惑，假以时，他会遇到他真心恋、倾心相对的女孩。但如果，我说，只是如果，怀仁的“喜”不是一时的惑，而妈咪也对他真心相待的话，问问我的心，我会真诚接受这个事实吗？

不！不！我不要想了！不要想了！

我对他们说有点晕，就离开餐厅跑入浴室。

我打开水龙头，冲洗了脸，觉得神清气许多。抬头面对镜子，却突然对自己陌生起来。

我低头又冲了一次脸。谈情，扯上体的事，难免带点肮脏。

如果他们只是神恋，我想我可以接受。可是，可能吗？体的是情至极的升华。人虽是情的动物，也是的动物，否则这世界，的女人就不会比情的女人得到男动物更多的关注。

是的，人原本就只是的动物，和一般动物没有两样，发情只是为了延续后代子孙使命，每个怀孕的女人背后，都代表了一个望横陈奔的暗夜。什么时候，升华为织的挣扎，聪明的人类进为自己的**纠葛，装点成美丽的神话，不知情的是我们，在懵懂无知的年代，陷身落入原始的恋荒神话。

我甩了甩头，水珠四溅，再冲洗一次脸，然后用农袖擦干脸，走到前厅。

大伯母和二伯母不知道正在说些什么，看见我来，立刻停止谈。二伯母堆起一脸的假笑，说:“阿椿啊！头晕好一点没有？不要太用功了，坏身子划不来。”我对她点了点头，有点兢兢业业烦。前厅只有她们两个，其它人都还在餐厅里。

二伯母看我不回答，又继续说:“你妈咪最近怎么样？好不好？”我听了，更烦了。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然后才说:“我妈咪很好，身体很健康，谢谢二伯母关心。”

“说这什么话！二伯母当然很关心你们的！”说着，就要靠过来。我微皱眉，还好这时电话响了。

找怀礼的。

我扯着喉咙喊叫:“闵怀礼电话。”我看见二伯母对大伯母表示一个嫌恶的表情。我知道，她嫌我大声喊叫鲁没教养，不是淑女应该有的表现。

我这么一喊叫，餐厅里的人都围过来了。我的目的就是要这样。

怀礼瞪了我一眼，伸手接过电话。整屋子的人都在看着他，他只好三言两语就把电话解决掉。

这时过来坐在我身旁，大家都很有默契，不约而同地称托有事离开，只剩下爷爷、。二伯母和我。

我心里冷笑着，却又不忍太伤的心。有时我觉得很奇怪，爹地这样的人；有着光般朗笑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手足连襟！？

其实他们也不是不好，也许是我太苛责。他们只是——唉！怎么说呢？他们只是环境太好了些，太有钱了些，气焰难免高涨了些，态度不诚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