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血雨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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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沉痛的又道:“你们的卜二小姐，她仅仅死了一个年迈苍苍的姥姥，就处心积虑的杀了三十五口人。我问你韩掌柜，那时候你们怎么不拦住她？劝劝她？你们没有，但却任其行凶，然后尽力的在她四周保护她，而我，丧失了全家三十五口亲人，你们却反而条条道理的想拦住我，难道你们真的把我玉柱子当成驴吊？”玉柱子话一落，猛然把面前的一杯酒，全灌入肚子里。所谓:酒是胆，饭是钢，玉柱子酒胆一起，豪气干云的说:“韩掌柜，这码子事，咱们说到此处为止，赶天一亮，我这位大妹子还是照旧住在你这儿，你也照旧做你的店掌柜，我则朝着天峰上翻，谁也不搅和谁，谁也不用替谁去瞎心。”一面，从怀里换出一个金元宝，往桌子上一放，然后推向韩老头，又道:“算是这十来天的房饭钱，掌柜的，你收起来。”

“小兄弟！你错了，我仍然希望你好好考虑一晚上，赶明儿你想通了，说不定你会同你这位美丽的子，打道中原，到那时候，不要说是这个金元宝我不收，甚至我同这里的十几户人家，还会送你一点程仪呢。”一面，韩掌柜的又把个金元宝推回玉柱子。

玉柱子心想:这下子大家心里都已经雪亮，要上天峰，那是明早的事，今晚可不能得罪这姓韩的老头，而这一夜，自己还得好好的养足神。

心念间，玉柱子微微一笑，又把个金元宝收入怀里。

韩掌柜似是极为意玉柱子这个动作，立刻举杯对玉柱子与卓玉莲二人一扬，道:“我敬二位贤夫妇。”虽只在一起才有一个月多那么三四天，但卓玉莲早已摸透了玉柱子的个，他不会轻言丢弃复仇的念头，相反的，他却在中“老谋深算”是福是祸？他本不会去考虑的，他所要考虑的，只是如何才能杀得痛快，杀得干净利落而过瘾，也可以说，他已染上了杀人狂。

当玉柱子与卓玉莲二人，一同返回房中之后，关上门，玉柱子才恨恨的把牙齿咬的“格格”响。

“他妈的，我能回头吗？老实说，我活着就是为了明天，三两句话就想把我玉柱子打发回头，门都没有，妈的，做你的黄粱梦吧！”玉柱子一面骂，人也倒头睡在上。

卓玉莲面对这个她心里极的男人，有着说不出的滋味，怎么办？她有些方寸大的觉。

但是，在卓玉莲本身，唯一能做的，就是守着玉柱子，不被人所暗算，而尽量的让他休息，所以卓玉莲拿了一张椅子，就坐在房门边。

虽然是二月初了，但天仍然亮得很慢，直到叫第三遍，山峰头上才了那么一点光出来。

客房中的玉柱子也在这时候醒过来，但当他横着右臂摸了一把，却不见卓玉莲在身边，一惊之下，坐直了身子，这才发现卓玉莲卷在一张棉被中，人就坐在门后面。

玉柱子并非只是杀人不眨眼的人物，他也有痴情的一面，这时候一见卓玉莲这般的替自己护驾，心中甚是动。

于是，玉柱子缓慢走近闭着双目的卓玉莲，暴抻双手，轻轻把她托了起来，慢慢放在上。

而卓玉莲却只是“嗯”了一声，又睡起来，显然她是一夜没有好睡。

玉柱子望着卓玉莲苹果似的脸蛋，忽然有了一种足，人的一生，能真正遇一红粉知己，就算是不虚此生了，而玉柱子却一连获得两个貌美如仙的红粉知己，老天也算是对他的一连串不幸，有了补偿，难道还要怎么才能足？如果认真的说来，恐怕只有大仇未报，内心难安这个事了。

看着睡的卓玉莲，玉柱子想得很多，不过，有许多事情，对他来说，必需要做一个完善的待。

玉柱子心念及此，就伸手把卓玉莲拍醒。

“玉柱子哥，是什么时候了？”

“五更将尽。”

“你怎么打算？”

“有些事情，我要你牢牢记住。”

“我不要记任何事情，因为你不会有事的。”

“未来的事情，是上天所安排的，谁都无法保证自己会不会出事。”于是，卓玉莲沉默了，她款款的把头埋在玉柱子的双手中，而且有着搐的样子。

玉柱子已觉察到卓玉莲埋在自己巴掌中的脸，是的，也是颤抖的。

于是，他慢慢把卓玉莲抖颤的面庞，扶起来，尽量含着安的语气，说:“三内我没有返回来，你就骑马离开此地，到西河镇去，找到我刘莲，要她好好活下去，更把这里发生的事，找到你大哥，转告给福安，该怎么办，随福安的安排了。”一面说着，玉柱子伸手在怀里，摸出一个荷包，那是在他离开西河镇以前，西河镇上的人，送给他们的花魁女的，就在玉柱子拦截搏杀英山帮主的那天早上，刘莲悄悄把那只荷包入他的衣袋里，而荷包是吉祥物，她希望丈夫能平安。

如今，玉柱子又把荷包送给卓玉莲，一面又道:“玉莲妹，这一路来，你对我的情，是出于纯真的，我看得出来，也因此，我觉得对你有所亏欠，收下吧，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事情做了一个待，玉柱子似乎心情好多了。

但代之而来的，却是一个了无牵挂，而只视死如归的战场勇士，十多年的苦练，所为的就是这一刻，他要像个武士，甚至一个王子的威武，勇敢的走向天峰，走向他的强敌面前。他要大声的告诉丽贵人:黄河的洪，并没有把他的小命要去，上天早就安排好的，你丽贵人该要死在我的剑下。

天已经大亮了，这个十七户的小山镇上，突然起了阵阵的脚步声，但玉柱子并不放在心上，他只是轻轻拍着卓玉莲的肩头，用衣袖试去卓玉莲的泪痕，一面故意轻描淡写的说:“你长得很美，尤其笑的时候，美中带甜，让人看了，有如炎夏冷饮，想不到你哭的时候，更叫人既怜又陶醉。”带着泪痕，卓玉莲笑道:“这时候你还有心开玩笑。”当二人走出房门，店里不见韩掌柜夫妇二人，但方桌上却摆好了碗筷，一盘卤，玉米汤外带一盘白面馒头。

二人找不到韩掌柜夫妇，却也觉得，既然已摆上吃的，那一定是为二人所准备。

卓玉莲走了几年江湖，似是很老练的样子，拔下一只银簪子，就在饭菜中试了一下，二人这才放心大胆的吃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