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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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前，匀悉一袭黑洋装，直笛里吹奏悲伤乐曲，她的泪水没断过，串串晶莹。

这下子，她成了真正的孤儿，无父何怙，无母何恃，她的未来由谁照看？她的成就谁来分享？

环住匀悉，霁宇心脏隐隐痛，她是温室花，怎堪强风豪雨摧残？

“回去好吗？”揽住她，霁宇轻问。

“回去？”她轻问。

“嗯，回家。”

“那里没有爸爸，怎算家？”匀悉摇头，那么大的房子、那么大的庭园、那么大的空间，爸爸失去踪迹。

“到我家吧，那里有一个爸爸，虽然他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但我保证，他会疼你，像所有的父亲般。那里还有个秋姨，她慈祥和蔼，她说过，要用宠女儿的方式宠你。”岳父去世的消息传出，父亲找上他，主动提供协助，他要他把匀悉照顾好，别教她过度心伤。

秋姨更是三不五时打电话，询问匀悉状况，要他注意的事点点项项，可以列一大张纸，他想，爸和秋姨是打心底喜匀悉。

他的意思是…要和她分享家人？可他们的关系，不是一生一世，没有亘久恒古，这事，她不敢或忘。

仰头，她清灵的眼珠写疑问。

“为什么用这种眼光看我？”拂开她的刘海，她哭红的双瞳教他心疼，他喜她带笑的眼睛，不那里染上悲戚。

没错，就是这样一双干净清澈的眸子打败他的骄傲。

喜匀悉这种女孩，是本能，不需要学习。扣除她的美丽、扣除她温婉情、扣除她的聪颖慧黠、扣除她一百个优点之后，她还有一百个缺点教人怜惜。

缺点也能让人怜惜？是的，她的缺点可得让人忍不住心惜。

比方，她看没营养的情，情绪又容易被挑动，于是常在他的睡衣间染出斑斑点点痕迹。

脏不脏？脏！

讨不讨人厌？不讨人厌，因他低头，总能看见她含羞带怯的小抱歉。

又比如，她老把脚套进他的大皮鞋里，霁宇几次上班找不到鞋穿，不用怀疑，肯定是她穿到庭院里追大乖。

她说她喜穿大鞋、喜重心不稳时的冒险觉；他说，冒险可以攀登喜玛拉雅山、横渡撒哈拉，再不，到秀姑峦溪泛舟或到六福村坐云霄飞车都行，她怎会选择穿他的大鞋子冒险？

那次对话，他理解，温室生活多么枯燥贫乏。

他是这样子，东一点、西一点，慢慢认识她、喜她的，不管缺点优点，总能挑动他的心，让他忍不住违背心意，眼光落下。

他知道匀悉喜他，几乎是一见钟情，至于为什么，他找不到原因。谁会在第一次见面，便决定让对方当自己的夫婿？谁会处处将就对方的所，毫无条件和原因？

也许她的脑部构造异常，也许她人如其名，小痹、小痹，乖到分不清。反正结论是，他喜上她了，有些失控的喜.

“你忘记我们的约定？”约定？关于离婚那个？几百年前的事情了，他有权利忘记，虽然他尚未进入容易罹患老年痴呆症的年龄。

霁宇不想讨论无聊约定，不愿一再提起，这个婚姻以金钱作为地基，甚至他想，直接把那纸无聊的离婚证书毁去。

“我只记得你答应我，要和我搬回家住。”搂住她的肩，他用自己高大的身量为她挡去斜风细雨。

点头，她是个守信人。

“我和你回去。”这天，他带匀悉和大乖回家，把子带进自己的生活领域。

她挑衅、讽刺，不断找小事欺负匀悉，匀悉很呕，但她答覆霁宇，要用包容让珩瑛逐步接纳她，她提醒自己，进姜家，要带来幸福和谐，而非喧闹与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