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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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莳菱站在公寓的门外，决心和梦云的女友欧岚谈谈，让她知难而退。

她听梦绮说，欧岚就是帮助他们母子的恩人，又很巧合欧云岚居然是获得梦云的心的女孩。虽如此，但两者不可混为一谈，恩情可以报答，想进聂家大门却不可能，身分、地位悬殊，差别太大无法成就一椿好姻缘，这是她坚信不悖的至理名言。

卓莳菱看着走道，挑剔地想:这栋大楼还算干净，只是，不晓得那位欧岚是否是整齐清洁的女孩，还是一位邋遢只注重门面不注重卫生环境的女人。

她按着门铃，内心有着不安，害怕看到脏的室内。

没有人来开门，或许，尚未下班！

此时，欧岚一口气从一楼爬到五楼，拨拨秀发，微笑地想:芩和枫一定会赞美她的体力愈来愈好，咦…怎么有人在门口呢？看她的穿着就知道是位贵妇。她走到那人旁边，礼貌地问:“呃，请问你要找谁呢？”卓莳菱转身面对她，没错，她就是自己在医院见到的女孩，虽是匆匆一瞥，但自己对她的印象很深。

“我要找欧岚小姐。”卓莳菱摆出高姿态。

欧岚甫见她的脸孔，惊讶这位贵妇的美丽、高贵、端庄，结果，此时的傲慢，一副有钱人的嘴脸破坏自己对她的好。

欧岚遵守家训第四条要尊敬长辈，所以仍有礼地说:“我就是欧岚，找我有什么事呢？”她打开门，侧着身“我们进去谈吧。”欧岚良好的教养让卓莳菱好印象，可惜，她的家世…卓莳菱强下对她的喜，不然，未战就兵败如山倒，太便宜这小妮子了。

她一进入客厅，挑剔的眼眸就四处浏览，积习难改地走到哪摸到哪，看看手指是否沾有灰尘。甚至，从手提包里拿出手帕，小瓶消毒水、杀虫剂，一副如临大敌地逛着四周，嘴巴念念有辞，这里不够干净…

欧岚看她的举动看得都傻眼了，怎么有这种人呢？不安袭上心头，莫非…这位贵妇是从神病院跑出来的，可是又不像，她的言谈很正常啊。

怔了半晌，欧岚把身上所背的物口一古脑儿地卸放在桌上，跑到妇人的身后“夫人，我该怎么称呼你？”想转移她的注意力。暗想，她不是神病院就是卫生局的人，不然哪有人连夹的灰尘也不放过。

“你叫我聂伯母好了。”她从浴室转回客厅“你的屋内还算清洁，但是仍有些灰尘…”数落一大堆。

欧岚突然发其想，这位陌生的聂伯母一进门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挑剔自己的住处，她那么干净就让自己回报她一局。

坏坏的笑容掠过欧岚纯真无的脸庞“伯母，那你何不看我的台是否干净？”几天前她才在便利屋选了好多小昆虫的模型放在果树上，塑胶制的昆虫乍看就像真的，许多人曾上当受骗，有的时候，她会染上欧芩的古灵怪。卓莳菱不疑有他，示意她领路。

欧岚打开门让她走出台“伯母，台上有许多的果树盆栽，含羞草、猪笼草，它们都很漂亮吧？”卓莳菱被台上的果树惊住“很少有人把果树摆在台当盆栽，你不喜花吗？”她的视丝落在猪笼草身上“那是…”那棵植物很诡异，没有开花却是有着垂落的藤须，尾端长成一个直立的花生壳状的外形，上头有盖子。

欧岚手指轻拨含差草的叶片，眼睛看着猪笼草的陷影“这是猪笼草呀，你看看，一只蚊子成为它的祭品了。”好兴奋地大叫。

卓莳菱迟疑地站在欧岚旁边，犹豫地瞄那垂吊的小袋子一眼，一只蚊子陷在状的黏粘中爬不出来。她向旁退了一步，猛调开目光，把视丝移回树上，倏地，她瞠大眼睛想看清树叶上的东西…

“啊…是…是蚱蜢…”卓莳菱惊叫“救命哪…”手上的皮包也掉落在地上，她迈着软弱的‮腿双‬想逃离台，逃开她最害怕的昆虫。

欧岚被她的叫声吓住，捂住双耳才能杜绝那凄厉的尖叫声，仿佛要贯穿耳膜。欧岚肯定她一定是被昆虫的模型吓到，原想捉一下，没想到她对小昆虫畏惧，这下可不好玩了！

欧岚放下双手，看她跌跌撞撞奔客厅。咦！聂伯母的身体怎摇晃着？该不会…昏倒这两字在脑中浮起，暗叫不妙，一个箭步冲到卓莳菱的身旁，正好，接住惊吓过度而休克的卓莳菱“伯母，你不可以昏倒啊！”欧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撑住她全身的重量“求你醒醒啊！”欧岚看着昏不醒的她，发誓绝不再捉、恶作剧。

卓莳菱幽幽醒来，映人眼底的是陌生的卧室，她只记得自己快昏倒的那一刹那，其余完全不知发生何事，看来是那位欧岚小姐扶她进来房间的。

掀开薄被，虚弟弟地坐了起来，靠头息，她仍心有余惧，害怕那些小昆虫会飞进来。

额头掉下一块巾，她把巾拿在手上，展开巾自语着“是新的，欧岚真是有心人，知道她有洁癖。”凝注卧室内的摆设，简单明了，又不失大方温馨，墙壁上挂摄影作品，梦云说她是摄影师，由照片中端详，欧岚确实有摄影的天分。

侧过身把巾放在头柜上，想下走走，忽地，她的手脚僵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头柜上摆放着相框，相框里的照片人儿是欧翰和袁蓟桥夫妇。

卓莳菱颤着手拿起照片想看清楚，确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没错，确实是他们，但是，相片中的人比较年轻。她跌人沉思里，欧翰、欧岚，难道…他们是父女！

卧室的门被打开，欧岚端着热牛进来。

“伯母，你怎么坐起来了呢？”欧岚把牛放在化妆台上，跑到边想扶她躺下“对不起啦，害你昏倒。”不停地道歉。

卓莳菱婉拒她的好意，也注意到她哭肿的眼睛“你哭了，为什么？可以告诉我吗？”卓莳菱和颜悦地间。

欧岚眨着眼睛，有点讶异，她的转变好大，不像之前的傲慢、咄咄人，反而变得慈祥，就像她亲的妈妈。这样的她欧岚乐于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