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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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逃讪大喊一声奔向周老丈。

双成和子虚也随后而至。

“你们今天回来得倒早。”周老丈怜地拍拍逃讪的头，而后看着她手上的披风与斗笠，眼中藏不住笑意。

“有趣，姑娘这么装扮起来，确可省下不少麻烦…”

“爷爷不知道，今天出的事才多呢！”逃讪遂把孙大少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周老丈，他口齿灵便，加油添醋地形容起来，听得周老丈都呆住了。

“想不到你们今天进城这样轰动…”子虚微笑。

“逃讪这位双双表姐现在名声可响亮了。老丈可想不到吧，我们今进城，你就无端多了一个表亲出来。”周老丈哈哈一笑。

“姑娘这样的表亲是盼也盼不到的，老头子真是福分不浅！”说得双成脸都红了。

“老丈别取笑我了，今天害得逃讪差点一起给那帮人欺负，我心里可过意不去得很。多亏了子虚及时赶到，否则还不知会出什么岔子呢。”

“双成姐，双成姐！”逃讪一副唯恐天下不的样子。

“你说下回若是孙大少再见到你，那会是什么情况？”还有下次？老天爷！她但愿一辈子都别再碰上他。

“哪里会这么巧又碰面了！”

“难讲哩，子还长着，哪能保证没有再碰头的时候？”

“哼，”她瞪着逃讪。

“到时我就把你这个表弟朝他怀里一推，自己拔腿跑了，岂不省事？”逃讪一叹。

“拿我当挡箭牌？双成姐对我还真不错！”她也忍不住笑。

“这个做法本就一石二鸟…一来我逃出生天，二来，只怕他还得到易牙居摆酒替你惊呢，你岂不惬意？”逃讪失笑。

“他对着我喝酒有什么趣味？”

“难讲哩，”她故意模仿逃讪的口气:“我的逃讪表弟清秀又机灵，口齿也伶俐，听你说话比听人说书还过瘾，说不定孙大少一见之下舍不得放，就把你抓走了。”

“这可奇了，他抓我做什么？带在身边嫌累赘，放在家里又费粮食…嗯，说来说去哪比得上我的双双表姐啁，如花似玉的绝世佳人，孙大少光是对着你就保证连饭都不用吃了。”逃讪说着说着，自己就忍不住先笑了。

双成一瞪眼！

“鬼扯！人哪有不吃饭的！”

“不是说‘秀可餐’吗？他光是看着你，就给秀撑死了，哪还用得着吃饭？”她的脸都红了，偏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咬牙笑骂:“你这鬼灵，一张嘴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周老丈也笑着摇头。

“这个逃讪，愈来愈会调皮使坏了！”逃讪可也算是见风转舵的高手了，马上腻着周老丈:“我不过是和双成姐说笑罢了，爷爷只管放心，逃讪在人前一向是很乖很乖的。”子虚一直微笑着不发一语，这时忽道:“天不早，好像该准备作饭了。”

“作饭？好畦！”逃讪眉开眼笑。

“咦？逃讪该早就了嘛，”子虚故作惊异。

“可以不用吃了。”逃讪抗议:“哪里有！”

“不是说‘食言而肥’吗？你方才说了那么多话，光吃那些话只怕就要肥得走不动了，哪还用得着吃饭？”逃讪当场呆掉，双成和周老丈则肠子都快笑断了。

原来子虚也不是省油的灯。

她边去眼角笑出的泪水，边忍住笑拍拍逃讪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