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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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少女按捺不住子,自石上跃下,立在蓝衣青年身旁。"别再掉书袋了,你不说,我说!刑彻,你义父遭吴王所害,义兄远逃郑国,你不思报仇却待在楚国做什么刺客,还…咳…"她挑眉看了看刑彻身边的女子,但看在人家的面子上,她也不再说下去。
刑彻不答反笑,只是看着身边的残月,"在下纵有千般不是,这位姑娘也得为在下负起全部责任。"他将两人之间的恩怨轻描淡写,听在残月的耳中又有不同的受。
前一刻她才以为自己有些了解他,怎知这一刻她又如入五里障般朦朦胧胧。
刑彻就像风,让人捉摸不定,是一个心思复杂的男子。
"呀?"蓝衣青年一直在状况外,又是不明所以。
青衣少女也不管刑彻说了什么,继续道:"不瞒你说,这个姓范的还有一点本事,可以帮你回去吴国报仇,若你还有此心,就跟我们…不是,是跟他合作。"蓝衣青年趁著青衣少女一口气时,赶紧话,"刑大侠,在下有办法让你毫不费力进入吴国觐见吴王,行刺之后,也能保你全身而退。"刑彻淡淡一笑,道:"凭什么?"青衣少女抄手一探,蓝衣青年只觉得有一阵风吹过,肩上绑著的剑袋即不翼而飞,已然握在少女手中。
"凭这个!"青衣少女轻斥,将剑袋拉开,一道青光在黑暗中莹莹生辉,她手握剑柄,向之前站立的大石一劈,剑锋一闪,岩石至中便整整齐齐一分为二,斩铜剁铁,就似削泥去土。
剑身上的纹路,观其形状如登高山,如临深渊。
"龙渊!"刑彻惊呼。"不错,此剑是欧冶子大师以龙泉七星古井之水做淬火而成的宝剑!吴王为用剑名士,将此宝剑献上,他自然没有不接见的道理。"蓝衣青衣解释道。
刑彻淡淡地道:"你让我进吴的代价是什么?"毕竟天下没有白食的筵席。
"不为什么,只要刑大侠手刃吴王,就是成全在下心愿了。"蓝衣青年回答得很诚恳。
但是,愈是如此,这蓝衣青年就愈让人心疑。刑彻虽然报仇心切,却也十分小心。
"五后你再回到此地,我会给你答覆。"
"寅夜叨扰,实是失礼,在下这就告辞,静候佳音。"说完,蓝衣青年挽著青衣少女手臂,转身离去。
刑彻突然唤住两人,"且慢!小姑娘剑术很好,何时真正一较高低?"青衣少女回眸一笑,一对可人的梨窝甚是可,若非见过她的身手,谁能料得到她是剑术高手呢?
"正合我意!只要后你卸下俗务,就来越国找我,问这姓范的吧!他会告诉你我在何处。"
…
。。
青衣少女的回眸一笑不是百媚生,她带有的甜美与纯真,才是令人目不转睛。
这少女很美呀!她的剑术也能够与刑彻并驾齐驱,再过几年,两人站在一起,便是一对天下无双的璧人。残月心想。
"为何默不吭声?"刑彻冷不防的开口。
初次相见,是在两人少年十五、十六时,那时的她骨瘦如柴,他还以为她是个十岁初许的小丫头;二次相见,是与义父诀别的那,她变得修长,也亭亭玉立,他一度还认不得她;今三次相见,两人短暂的手、暧昧的纠,那抹黄影已在他心中刻上痕迹。
她总是安静得像个影子般隐于人后,然而,他就是明白,她有很多话,只是放在心里。
"你是打定主意要去了?"她问他。
"巫术我是不会,但我知道之前湛卢宝剑已破了你的咒术,想必我能进得了吴国了,现下你还有何能力拦阻我?"他的确老成得多,不再是鲁莽的少年了。
残月没有多加抵抗,叹了一口气,轻声问道:"你知道刚刚那个姓范的是何人?"
"越国大夫范蠡。"他给了她答案。
"吴越两国相争多年,越王句践在吴国受过不少屈辱,他这下子是借花献佛,顺势借刀杀人,越国只是在利用你。"
"那又如何?"桀傲不驯的语气,显出他隐藏的真情。
"你不顾你义父的遗言了?"
"事不关己,于你而言自是无关痛,身为人子不报此血海深仇,我是枉在人世。我且问你,若你父母遭人所害,就不报此仇了吗?"这个问题问得直、问得深、问得如椎刺心,而她却回答得很淡,"那又如何?有的人纵是知晓父母遭人所害,仇也无从报起。"是呀!她连父母生得什么模样都不记得了,报仇?也许就另一个层次来说,只是个好遥远、好飘忽的梦想。
眼前女子眼神空虚,淡淡的悲哀,却比浓烈的仇恨还要慑人。刑彻愣住了,分不清楚这是什么受。
也许就是这般无无萍的飘忽,在他面前,她显得平淡与渺小。
这样的女子,会有什么样的故事呢?
他对她产生更深一层的好奇。
"我只想知道,你为何要阻我回吴国?"
"我虽是女子,也知道人生在世要讲一个信字,我受伍大夫所托,自当实践诺言。"
"若非我义父之托呢?你还要阻止我吗?"为何她觉到他一句一句的探问,如同一层一层的丝剥茧?
"我不知道。"她皱眉,知道他的话语探到她内心深处一些不为人知的角落。
心一揪起,似乎连刚治的内伤都扭了起来,她苍白的脸蛋透出身躯的痛楚。
初见这女子时,刑彻只觉得平凡无奇,姿若蒲柳;再仔细一瞧,她却有一股似水般的柔弱风骨,楚楚可怜;而她谈吐之中的云淡风清,又隐藏著一丝神秘。
她的神韵气质,足以唤起每个男人的劣,那种令男人深人骨髓也要一探究竟的神秘引力,他猜想这是连她自己都不自知的魔力。
"湛卢的剑气是这般容易治的吗?十五内每六个时辰就要疗伤一次,才能治。"他的手扶住了她的纤,彷佛是再自然不过的动作。
"你…"她正要斥责他的无礼行为,突然到身子一软,只好忍住靠在他的身上,"疗伤?你要给我疗伤?"
"是呀!就同刚刚那般,你我二人赤身体…"残月气急败坏地打断他的笑语,"胡说!你给我治伤为何要…要赤身体!"
"我施展内功给你治伤,身大汗,不下衣服岂不要活活闷死我?"他发觉自己煞了她嗔怒的模样,这是她最灵活的神态,他私心想望不让任何男人瞧见。
"活该闷死你!"她对他真是咬牙切齿又莫可奈何,在他面前她真是狼狈到底了,连口舌都占不上便宜。
刑彻闻言放声大笑,这么多年来,他好久没这般开心了。
搂紧怀中的女子,他施展轻功越林腾空。
山野密林间,传来不甚清楚的对话…
"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儿?"
"带你到深山去偷拐抢骗,外加掳掠。"
"我警告你,再不放下我,待我灵能一恢复…"
"然后就再被我的湛卢破了妖术,咱们俩便再来赤身体…"
"无!"
"呵呵!无齿没关系,有舌头就够用了。"
"下!"
"下……哇!啧啧!你一个姑娘家倒是大胆,你这话我都不好意思去细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