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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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无情的丫头！就这么急着赶你老爸走？”他笑啐。

她轻哼一声，别过头。

他看着她微微苍白的侧颜，虽然神情仍有些许憔悴，但比起平常，她今算是神采奕奕了。

“有什么开心的事吗？看你眉飞舞的样子。”

“哪有啊？”方启达又是一声低笑，伸手怜地抚了抚女儿的秀发。

“听说这阵子韩非每天都过来看你好几次？”

“呋！他是我主治医生，当然要来看我。”话虽如此，她颊畔却可疑地染红。

“听说晚上还陪你一起吃饭？”

“那是因为他嫌医院伙食难吃，我这边有五星级饭店料理，当然来我这边搭伙划算。”

“是这样吗？”

“不然还怎样？”方楚楚没好气地转头瞪自己老爸。

方启达笑而不语，他很明白女儿子倔自尊心强，即便心里暗恋着一个人也不会甘愿承认的，他只希望那个得她青睐的年轻人能体会她的好，给她幸福。

问题是韩非在他面前总是淡淡的，他不确定他对楚楚是否有好——那小伙子也颇有傲气啊！

方启达百集，又了女儿的头，这才缓缓起身，“那我走了，晚一点再来看你。”

“嗯！”方楚楚目送父亲离去，瓣颤着，有什么话想说，却终究开不了口，她怎么能问他关于母亲忌的事呢？她想，他该早就忘了，这些年来从来都是她独自去给母亲祭坟。

可今年，她却被困在这栋白巨塔里，几个小时也好，她想出去替母亲扫墓…

“在发什么呆？”一道清隽的嗓音落下，她震了震，望向来人。

是韩非，他依旧是一身白袍，也依旧显出令人着的英气，没有谁比他更适合穿白袍了，他彷佛是天生的医生。

“护士有来帮你量体温、血吗？”他问。

“我爸亲自来帮我量的。”她答。

“院长来过？”

“嗯，他刚走。”看来方启达确实很疼这唯一的掌上明珠，即使工作再忙碌也要拨时间来探望她。

韩非默然寻思，藉着检测心电仪的动作掩饰讥诮的思绪，他并不讨厌方楚楚，若不是方启达当年害死他父亲，他或许能跟她做真正的朋友，但现在，就算他表面与她和平相处，他的心也有隔阂。

这女人不可能是他的朋友，他顶多可以…对她和善一点。

“你早餐有吃吗？”

“有。”

“都吃光了吗？”

“要不要我顺便报告都吃了哪些东西？”她瞪他，“你管真多！”

“我不想你再晕倒。”他淡淡地回应。

“因为怕抱不动我吗？”她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