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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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无聊呢？你明知道只要在你身边，我就…”言语蓦地中断，但方楚楚很清楚他话里的暗示。这个学长一直是喜她的，她也喜他，可惜非关男女之情。

“你到现在还是坚决不谈恋吗？”他无奈似地问。

她微笑，“学长，我连自己能活多久都不确定呢。”

“就算这样，如果你连恋都没谈过就死去，难道不觉得遗憾吗？”秦光皓神态认真严肃。

“我以为女孩子应该脑子都是罗曼蒂克的幻想。”

“嗯，你说的也对，是有点遗憾。”她重新盯着天花扳。

“最近我偶尔会想，如果能在死前掏心掏肺地一个人，好像也不错。”

“那个人不能是我吗？”秦光皓问得直率，问得她不免有些歉疚。

躲在被窝下的双手悄悄揪紧被单。

“我报名！楚楚，如果你想恋，我第一个登记报名。”她失笑，“你以为现在是在上相亲节目吗？还报名咧。”

“总之你记得有一个傻瓜痴心等着你就对了，呜呜。”说着，秦光皓刻意做出展袖拭泪的动作，可怜兮兮地讨拍。

方楚楚忍俊不，啪地拍他额头，“别闹了，学长，我想吃苹果，你买给我好吗？”

“0k！小的遵命。”秦光皓乐呵呵地离开。

他一走，方楚楚畔立即敛去了笑意，几秒后，一道影在她身边投下，更是令她不由得心口一揪。

“你来了啊。”她似叹非叹。

他面无表情地瞪她，她看不出那墨深的眼潭里，潜藏着什么样的情绪，“听说你淋雨了？”

“嗯。”

“你不要命了吗？”

“只是一下下而己，我也想体会走在下雨的街头是什么觉。”

“现在你体会到了，意了？”

“你干么这么生气？我还活着啊。”

“你发烧了！”他说得像那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我又不是没发烧过。”她吐吐舌头。

“我这破身子，一天到晚出病…”凌厉的眸刀砍向她，她识相地打住。

他替她检查体温、血，审视心电图，又察看吊在她手臂的点滴。

“刚刚护士都帮我量过了，你别担心。”又是两道眸刀杀过来，“我没担心。”像是被抓到把柄的反驳。

也对，他怎么会为她担心？她只是个不讨喜的病人。

方楚楚浅浅地弯，“你的公主没事了吗？你丢下她赶回医院，她会很失望吧？”韩非一凛，这才想起自己把田晓云带来医院后，就把她一个人丢在大厅，如今她身在何处？

“你现在确定我没事了，一时半刻死不了，你可以走了，今天是你休假，你不必留在医院的。”就这么急着赶他走？他怒视她。

“你是不想我打扰你跟学长独处吧？”

“啊？”她一怔，眼见他神情冷淡，嘴角撇着讽笑，蓦地恍然。

“刚刚我跟学长说的话，你该不会都听到了吧？”

“是听到了。”他倒是毫不否认。

糗大了！她方才都跟学长说了些什么？想掏心掏肺地一个人？天哪！她希望他没注意到那句话。

她顿时到羞赧，很不想面对他，不想面对现实，“你出去吧，我累了，想睡觉。”语落，她将被子拉高蒙头，背转过身侧睡，摆明了不想理他。

韩非僵立在原地，良久，才一声不响地离去，在走廊，他遇见伫立在窗边的田晓云。

他以为她在等自己，但走向她后，她却一脸呆怔地瞧着他，彷佛丢了魂魄。

“怎么了？”他奇怪地问。

她惘然颦眉，好半晌，细声细气地扬嗓。

“我刚刚…好像看见一个人。”

“谁？”她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