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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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用另一只手紧紧地覆住他冰凉的手背，受到他的颤抖，赛姬担忧地问。

睡梦中，手心传来一阵的紧疼，将她唤醒，接着听见一团低沉、模糊的喃呓响在耳侧。她睁开眼，发觉自己的手让人给握住，接着瞧见彦廷坐在旁的椅子，上半身歪趴在侧，头颅不安地左右转动，嘴巴喃喃地逸出惊恐的叫喊。

她隐约听出几句，猜忖他为噩梦所困，才会下意识地捉紧两人握的手。仔细再瞧，发现他头脸布汗珠，浓眉抑郁地皱拢，眼珠则在眼睑下不安地滚动。

见他脸灰惨一片，嘴也几乎被咬破，赛姬着急无比，挣扎着撑起身体，叫了好几声才唤醒他。

“我…”抬起眼，便将那双充关怀的楚楚眼眸收纳进眼底，彦廷受惊吓的心魂像找到了避难所般地寻获安全。

瞅着她，想从那双与梦里完全不同觉的绿眼里寻求安心。说也奇怪，同样的绿眼睛，赛姬翡翠般的眼眸带给他的是宛如暖绿水的觉，而不同于茱莉亚所代表的恐怖惊悸。

“没事吧？”见他不回答，只一味地瞅着她，担心他仍陷在噩梦里没回过神，赛姬再次询问。

这次，彦廷恢复了说话的能力，干哑的喉咙挤出回答:“还好…”见他显然不再为噩梦所困，赛姬绷紧的情绪放松，当他脸上冒出的冰冷汗珠滴落在她手背上，她也因体力不支而倒向他。

“赛姬…”彦廷赶紧扶住她，急忙站起的身躯因坐着睡觉的关系而血循环不良，加上那场几乎耗尽他体力的梦魇，四肢酸软得使不上力，反而扑向赛姬，带着她跌进面，连带着使得盖在他背上的毯掉落在地面。

一声娇哼接着响起。

“对不起…”彦廷难为情地涨红脸，对于身下住的那具柔软、充女香泽的娇躯到歉意，努力撑起自己离开。

“没关系。”她小声呢喃，在他住她的那刻，某种动人的觉传遍全身。她不介意他的重量，及他灼灼烧来的体热，甚至有些…心神驰，以至于他绅士地挪移开身，内心反而怅然若失。

彦廷在上坐好，打算将之前被他倒在面的娇躯抱回枕头上躺好，垂下的目光落在她染上一层桃晕的芙颊，随即被她眼中盈的炽热情意一烫。

干舌燥之际，不久前受到的软玉温香慢半拍地在他知觉里反应着，连带着勾起记忆中曾有过的男悸动。灼热的情一寸一寸地往四肢扩散开，臆间的奇异翻搅并不陌生，他一惊，反映在目光里的是腼腆的犹疑。

不是没抱过女人，只是那种觉已经很久了。子过世十年，他虽非刻意，却是守身如玉。也有女人主动投怀送抱过，都能很君子地飞快推开，怎么对象换成赛姬，反而身心灼热，再三地回味不已？

“我…想喝水…”看出他眼里有层惑，赛姬心里悄悄地掩上失望，她转开眼眸，低声道。

“呃，好。”彦廷回过神，先将她重新安置好，方起身到桌旁从水瓶倒了杯水。尽管自己也口渴得很，仍然先将水送到边，搀扶起赛姬，将杯缘抵住她柔软的嘴。

靠进他温暖、舒适的膛，赛姬在贪婪地啜着水，滋润干苦的嘴巴时，情不自地以目光梭巡他男的脸庞。

新生的胡碴自他嘴巴周围冒出，形成一道暗影；眼睛下方有着明显的浮肿，淡淡的纹路浮现，眼里还有血丝。尽管如此，却一点也不影响他的俊美，反而惹人心疼。

折腾了一夜未能好好休息，还在侧照顾她，又被噩梦身，难怪他看起来如此疲倦。

她心疼地举起手，以白的指头轻抚他脸上的纹路，指上传来的温度化做一道电贯穿他体内，酥酥麻麻的觉电得彦廷浑身灼热，收回她喝干水的杯子，却收不回被那双绿眸紧紧引住的神魂，耳际听见她轻柔好听的呢喃。

“做了噩梦吗？”他轻颤了一下，因回忆起梦里紧攫住他的惊恐而到全身发冷。

“可怜的彦廷，不怕喔。”母的温柔使得赛姬不假思索地将他的头按向自己丰、温软的房。

女的馨香窜人鼻内，驱走了体内的恶寒，却使得男的身体越发。包围住脸的丰盈触，令彦廷的气息急促了起来，那是…

心跳如战鼓敲起，一声比一声急，几乎要摧毁他的理智，他吓得急忙挣扎想抬起头。

“你别这样…”体力虚弱的赛姬轻易地被他挣开，狼狈地往后跌去。彦廷及时将她揽住，低眸对上她眼中盈的受伤。

“我只是想安你…”她哽咽地道。

“我知道，只是我不习惯…”彦廷含歉意地将她搂进怀中轻拍，低声解释着。

听见他的话，她仰起头看进他眼里，想从那眼中看出他真正的情绪。

那眼清澈明亮，像两泓可倒映影像的池水，此刻正反映着她的痴情。那盈盈泪、寸寸醉的眼呀，每个闪耀的光点都是对他毫无保留的真心，他可明白，可愿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