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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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一阵急促马蹄声由“二龙庄”内传出。
紧接着,狄映雪骑着一匹枣红骏马,拉着一黑、一白两匹高头健马,疾如闪电飘风般飞驰而出。
狄仁杰兄弟不等狄映雪驰近,便自齐齐一声轻喝,身形突然飘起,着来势,半空中各一个盘旋,便自轻飘飘地落在白、黑两匹骏马上,一抖缰绳,齐向仲孙玉诸人驰来。
身法之高,看得请人无不暗暗点头,齐声喝采。
狄仁杰领着乃弟女驰近仲孙玉诸人,歉然一笑,说道:“老朽为恐耽搁时间,情急之余,乃至献丑,比之诸位无殊班门斧,倒令各位见笑啦。”仲孙玉微微一笑,说道:“好说,好说,庄主一庄之主,如此轻离,岂不…”狄仁杰一笑说道:“老朽兄弟身受柳少侠之再生大德,若非前少侠一再晓谕,早就随侍身后,今诸位驾临,老朽一门焉能不附骥尾,再则,那无名孤岛乃是老朽世代所居原土,由此至彼,老朽自有捷径,也好为各位带路,如果能夜不歇地兼程赶往,老朽敢担保,不出两天咱们便能弃马登舟。”诸人闻言不由齐齐为之一喜。
仲孙玉一声:“如此,有劳大庄主啦。”微一挥手:“走!”甘余匹健马扬起一阵尘土,飞驰而去,转瞬不见。
请人心急柳含烟安危,自是披星戴月,栉风沐雨,马不停蹄,暂且不提。
容笔者掉过笔头,略略为各位叙述一下徐振飞祖孙怎样地与仲孙玉诸人联袂来此,及柳含烟此去情形。
原来徐振飞祖孙二人自那洒泪离开柳含烟后,便毫不停滞地夜赶往川中。
这薄崦嵫,黄昏时分,方始抵达“千面神君”齐振天所居的“飞云庄”前。
老远地,徐振飞祖孙二人便已看到“飞云庄”气势庄严雄伟的门前两边分站八名一身黑劲装的抱刀大汉,神情肃穆,状至威猛,令人一见便会对这位素似神龙的神秘奇人,生出一种敬慕之心。
离庄门十余丈外,正负手伫立一位身材高大的锦袍老者,双目凝注衔远山,不时发出一声令人闻之心酸的喟然长叹,好似有着一份极为沉重的心事。
徐振飞人目斯情,他虽然未能有幸见过齐振天之面,但这“千面神君”四字,他却是如雷贯耳,仰慕已久,故而丝毫不敢怠慢地拉过云姑轻声说道:“云儿,你且在此稍等一下,爷爷先过去请那老先生代咱们通报一声。”随即,神情恭谨异常地向着锦袍老人立身处急步走去。
方走两步,锦袍老人已有所觉,但即头也不回地轻喝一声:“什么人?”喝声入耳,徐振飞一震住步,不由地暗忖道:“此人好灵的听觉,我此时离他怕不有卅余丈?下人如此,‘千面神君’其人可知…”提高声调,恭谨地说道:“小老儿徐振飞率小孙女有要事谒见贵庄庄主,尚烦请代为通报一声。”锦袍老人轻“哦”地一声,缓缓转过身形,一张如重枣般不怒而威的脸上,深蹙双眉下的一对民目,出两道冷电般光芒,在徐振飞面上一扫即敛地说道:“徐老丈请上一步说话。”徐振飞吃他那如电目光看得心中一凛,不由地暗道一声:“此人好深厚的内功。”随即恭谨一声:“徐振飞遵命。”急步走至锦袍老人面前,方一躬身。
锦袍老者双臂闪电般探出,一扶徐振飞双臂,微笑说道:“老丈偌大年纪不必多礼,但不知徐老丈要见敝庄庄主有何教言?”徐振飞躬身不下,只得站直身形恭声说道:“尊驾此言怕不太以折煞小老儿?小老儿祖孙此来,乃是受命贵庄主一位故友,前来请求收留。”锦袍老者轻哦地一声说道:‘“徐老丈是否可以先行说出那位要老丈前来敝庄的朋友他高姓大名?”徐振飞闻言顿为难,略一迟疑,嗫儒说道:“这一下小老儿斗胆恕难从命,小老儿来时,贵庄主故友曾一再嘱咐非遇贵庄主本人,不得说出他的姓名。”锦袍老者哦地一声,挑眉说道:“竟还有这种事情,老朽不知,尚请见谅。”微微一顿,一笑又道:“老朽即是齐振天,老丈但说无妨。”
“啊!”徐振飞心神狂震之余口一声惊呼,忙自躬身说道:“小老儿不知是神君在此,该死,该死,不敬之罪,尚望神君谅宥。”锦袍老者扶起徐振飞微笑说道:“老丈言重啦,若论年纪齐振天应对老丈执晚辈之礼,何言不敬?老丈万万不可如此。”此言一出,徐振飞心中陡起一阵动,敬佩绝地暗忖道:“人言‘千面神君’义薄云天,威震宇内,今一见,果然丝毫不,但这如此盛名,对人仍是这般谦冲的气度,亦非一般欺世盗名之辈可比…”齐振天突然微笑说道:“徐老丈尚未说出齐振天那位故友姓名呢。”徐振飞一怔,急道:“神君的那位故友姓柳…”锦袍老者不经意地轻道一声:“嗅,姓柳,叫…”神情一震,神大变,一把抓住徐振飞双臂目神光地喝道:“什么?他姓柳?他叫什么?快说。”徐振飞双臂陡地如同上了两道铁箍,痛彻心脾,不由地轻哼一声,同时也被“千面神君”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骇得瞪目张口,不知所云。
“放手!”突然一声娇叱,一条纤小人影捷如鹰隼般疾掠而来,人未到一股劲风已向齐振天袭去。
齐振天、徐振飞二人同时被这声娇叱惊醒,齐振天歉然一笑,松手飘身后退。
来人一击未中,娇叱一声,方待再袭扑上。
“云站不得无礼,还不退后。”徐振飞惊魂南定,看清来人,心中大急,口一声暴喝。
云姑闻声,硬生生地将娇躯刹住,退至乃祖身边,挑眉瞪目,面布寒霜,狠狠地注视着齐振天。
徐振飞喝退云枯,忙地跨进两步,向齐振天躬身说道:“小孙女年幼无知,失礼冒犯,尚望神君海涵。”云姑闻言一震,暗忖道:“好险,原来这锦袍老人就是‘千面神君’,既是‘千面神君’怎地这么不讲理…”齐振天颇窘迫地歉然一笑道:“徐老丈万万不可如此说,令孙女此举乃是理所当然,倒是齐振天心念故友,情动之余未克自持,失态冒犯,尚望老丈谅宥才是。”话声一顿,徐振飞尚未说话,齐振天便自向着云姑微一欠身,说道:“姑娘受惊啦。”俏姑娘此时方深悔自己孟,一见这位名震八方的奇人竟向自己欠身致歉,心中又是恐慌,又是敬佩,一时娇靥飞红,嗪首倏垂,不知所措。
徐振飞睹状,白眉一轩,轻喝一声:“丫头,还不快向神君…”齐振天哈哈一笑,摇手说道:“老丈不可再复如此,似这般她赂罪,我道歉,何时方了,倒是烦老大快将齐振天那位故友大名示下才好。”徐振飞闻言,白了乃孙一眼,转向齐振天恭声说道:“小老儿谨代孙女谢过神君大量不罪之德。”微微一顿,恭声又道:“神君那位故友自称柳不肖。”齐振天脸上陡地升起一片失望神,长叹一声无力地说道:“柳不肖,柳不肖,这么说来不是他了,本来么!身堕百丈深渊,纵是大罗金仙也是难逃一劫,我…”徐振飞目睹齐振天失望神,人耳一声“身堕百丈深渊”脑际灵光一闪,口说道:“禀神君,那自称柳不肖的人即是小老儿祖孙由水中救起的。”
“什么?”齐振天目中异采顿现,急道:“徐老丈,贤祖孙可是来自北邙附近?”徐振飞一怔说道:“小老儿来自‘百家村’却不知是否在‘北邙’附近,不过‘百家村’前那条大河确是由北方下。”齐振天闻言双眉顿蹙,略一思忖,突然轩眉问道:“徐老丈,那柳不肖他的年纪多大,长相如何?”徐振飞毫不犹豫,随口说道:“柳相公看来最多不过甘上下,神君若问长相,俊美绝伦,举世无双,誉之人中祥麟毫不为过,身着一袭黑儒服,举止温文洒,若非他后来无意中显,小老儿简直就瞧不出他还是一位身怀武技之人呢!”齐振天静听中,神刹那数变,徐振飞话声方落,他便自突然扬起了一阵震天长笑,笑声一落,含泪凤目中神光暴,神动欣喜异常地挥舞双臂狂呼道:“是他,是他,除了他谁有资格被称为人中祥麟,举世无双?”神态一敛,仰首长笑,哺哺说道:“苍天有眼,神灵有知,我那拜弟竟然大难未死,谢天谢地,谢天谢地…”话声之后,哪里还是说话?简直就是哭泣。
突然,这位名字内的一代奇人,竟然以一双颤抖手掌覆面低声饮泣起来。
这种心念故人,人肺腑的真情,看得徐振飞祖孙二人也自为之热泪盈眶,动不已。
半晌,齐振天神情方始渐渐趋于平静,松开双手,一抹泪痕,歉然一笑说道:“‘齐振天又是一次情动,未能自持,徐老丈万勿见笑。”徐振飞闻言,举袖拭去眼泪,面一庄,肃然说道:“神君说哪里话来,这种人肺腑的真情,徐振飞敬佩犹恐未及,何敢…”齐振天突然说道:“徐老丈,且恕齐振天打个盆儿,老丈适才可是说过齐振天那位故友,是贤祖孙由水中救起?”徐振飞一怔说道:“不错,柳相公确是小老儿祖孙由水中救起,不过救人于溺乃属…”
“老丈。”齐振天突然面一庄,肃然说道:“由此时起,贤祖孙也即是齐振天的大恩人,请先受齐振天一拜。”随即,一掖锦袍竟要行下跪拜大礼。
徐振飞一怔,不由又惊又急,忙不迭地跨进一步,就要搀扶,口中连道:“神君使不得,使不得,折煞小老儿祖孙了。”齐振天有心一拜,徐振飞岂能阻拦得了,但觉搀扶在齐振天双臂上一双手掌一震,不由虎口一松,再躲闪已是不及,正好吃齐振天拜个正着。
徐振飞不由急得老脸通红,青筋崩起,顿足说道:“神君,你这是…”齐振天拂衣而起,哈哈一笑,说道:“老丈,你可知道贤祖孙救起的到底是何人么?”徐振飞一怔,诧声说道:“这个小老儿自然知道,柳不肖,柳相公难道有错?”齐振天微微一笑,点头说道:“不错,不错,柳不肖,一点不错,但是老丈你却不知道柳不肖即是齐振天情逾手足的拜弟,柳不肖只是他的化名,他的真名实姓该叫柳含烟。”此言一出,徐振飞祖孙二人神情为之一震,口失声呼道:“什么?神君说他即是柳含烟柳少侠?”齐振天方自微笑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