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瞒天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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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空暮起身时已经不早了。虽然自恃身怀武功,云空暮也知道失血过多对自己还是影响不小。穿上初九替他准备的衣服,就听到门“吱呀”一声开了,像是算好了般,初九走了进来“爷!你起来了!”忽然听得“铮”的一声琴音,虽只一声,居然就很有动人的味道。是她吗?

“啊!少夫人弹琴了?”初九轻叹了声。

云空暮自然也听见了,微微一笑,没说什么,接过初九递过来的布巾洗漱起来。

琴声又起,这次是连绵地弹了下去,起调清新飘逸,仿如身处空山幽谷的宁静之中。

他这位夫人的琴艺甚佳。手上的动作自然地停了下来。

琴音渐渐缓慢沉稳起来,绵绵不绝,委婉绵,听得出弹琴人的意于曲合。云空暮知道这是东汉蔡邕所作的《忆故人》,意在思念故人。华家小姐父母俱在,只是哥哥远在淮安,但也是安好,可是她的琴音为什么那么凄楚悲伤?但情真意切又不似作伪…这华含溪,莫非藏着什么秘密?

“当”的一声,琴弦断裂声打断了云空暮的思绪。

“夫人!”的惊呼声传来。

“别慌,没事的。”另一个平静的声音接着传入了他的耳朵。

琴弦断了,她没受伤吧?

擦好了脸,取饼初九递过来的茶水漱了漱口,云空暮像平里那样吩咐道:“把账册拿过来。”顿了顿“别让娘知道。”

“是。”这,称“风寒”已愈的云空暮出门了。

含溪在向公婆请了安后,又回到了寂静的朝夕院里。只是往里从不曾间断的清雅琴音却没有在院里响起。下人们只道是少夫人身边少了连来陪在身边的夫君,心中思念之故,说起来也是羡慕夫和睦,也替等了一月有余的少夫人开心。

只有站在她身后风寒初愈的才知道少夫人才不是他们以为的那样。她看着坐在琴前的少夫人许久了,说是在发呆思人倒不如说是在研究面前的那具琴。

琴,是好琴。

不过不是原来那具随处可见的七弦琴。

那琴琴身漆光退尽,如乌木,懂琴之人当可看出这琴乃是上好桐木所制,琴尾以小篆刻着“脉脉”两字。更令人惊奇的是,琴身之上竟然有断纹,断纹横截琴面,相距或一寸或两寸,节节相似,如蛇腹下的花纹。要知道,琴不过五百年,纹理不断,这琴竟是五百年以上的古物?含溪心下尚有疑惑,一抚琴弦,便更无怀疑了…琴音清亮温润,音韵宛然,是具好琴。

含溪就是在看这具琴,它自不会是凭空冒出来的,是稍早时云空暮让初九送来的。

与其说她是在看琴,倒不如说她是在看人心。

她实在看不懂云空暮的心思。

他吐血昏倒之后,便似换了个人似的。

弹琴断弦之后,本去书房觅书阅读,却碍于他不离书房而作罢。不料,他却遣了初九送来一部《汉书》,说是怕她独自在房中无聊。一翻之下,发现其中夹着一张纸片,上书半阙词,墨尚新,显然是方才写就的,写的是:“尽此情书尺素,鸿雁游鱼,终有凭据。却倚缓弦歌别绪,断肠移破秦筝柱。”原词里本来“浮雁沉鱼,终了无凭据”被改了去,只怕他把她弹琴思念过世父母当做是思念兄长了吧?即便是他误解,能如此单凭一曲琴音了解他人心思,又会是怎样一个体贴的人呢?

那么,当的冷傲却又是为何?含溪思来想去,总是不明白他的心思。

这几来虽不能说他一直陪着她,但是总是在查阅账册之余,来陪她读书、写字、弹琴,她不得不承认的是,她的夫君的确是个天才,书房里的那些书他也的确是读过并牢牢地记在心里的。而且书房里那两幅她看得极是喜的书法竟然也是他写的。和华家那两个书呆子不同的是,云空暮对于前辈圣贤,都很有自己的见解,绝不会盲目地认同别人或是书上的话。难怪大哥会说不出三年华家就会毁在他的手上。

惟一不变的是,除了昏那天,每晚他都会回书房安歇。

想到这,她忍不住脸上发烫。那天晚上她有点儿受凉的症状,而且明明在厨房温着的葯也不见了。一问之下,云空暮才说是她去替他端来的,脸上似笑非笑的样子让她有点莫名。细想之下才想到似是有此事,那时糊之下似乎记得只披了件外衫,那么她只着单衣的样子岂不是全给他看见了?难怪他说的时候样子很是奇怪。

一边的那几生病不在,哪里知道这些?以为她脸上红晕是受了凉。

“少夫人,你不舒服?”她的风寒是少夫人请来大夫才治好的,这对一个下人来说是莫大的恩德了。如果少夫人被她染了,这可如何是好?

“没有。”

“可是少夫人的脸好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