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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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这么大的一个帮派，总不会为了省这一点点小煤气钱，连灯都舍不得点，成这样…简直可以装神鬼做鬼屋赚钱了。亏得这间厅似乎不小，非常气派豪华。但是蒙蒙地，她什么也看不清。

“请稍候一下，我们帮主马上就到。”冷面诸葛话说完，又消失在一道门内。

嗯，这屋子肯定有个。子菲嘀咕地走到房间中央，却发觉这房间的地板竟藏有机关，哇…有意思，原来从这边可以直透到二楼的赌场，这就是上次东方龙“偷窥”她的地方。子菲兴奋地趴到地上去，这是什么材质的东西？为什么能让下面的人以为是镜子，原来是透明玻璃呢？

“这是双层透镜。”有声音悬在半空中，回答了她的问题。

子菲猛一回头，看到一双裹着长的腿…沿著长腿她往上看，终于看见了东方龙调侃的眉底下，一双似笑非笑的黑眸。

“你对这镜子这么有兴趣？非得趴在地上看。”该死的家伙，走路竟连点声音都没有，敢情他是大猫转世的？

“不能吗？我免费用我的衣服替你擦地板，还嫌不好？”子菲站起身来，用力拍掉衣上的灰尘。

“容我为小姐服务。”他斜起一边角，弯下身子为她轻轻拍去眼看不见的灰尘。

靠近的他身上有著上次悉的气味，温热的掌心碰触到她的身子，子菲的心又开始扑通跳了。完蛋了，她有病，每次碰到他就会发作一次，从她的胃到她的心全揪在一起，而且还有股热窜到她的四肢…“可以了！”她的小手紧捉住他的掌心，都勋挑起他的一眉，凝视著那张小脸晕红的模样，纯洁无的惑，让人想一口了她。

今天她身穿一套双襟淡青绣花的半袖短旗袍，头发半盘髻半梳成俏丽的小发辫，旗袍素雅地衬托出她明媚活泼的容貌，清新俗，别有一番姑娘家的风情，柔而不弱，纤而不瘦，尤其是颊上的红晕让人不醉也难。

“你…”怎么捉人的反被捉，子菲这会儿想回手，才发现他手劲大得吓人，虽然不至于发疼，但想困是不可能的“你该放手了，东方龙。”他不是没听见，否则就是故意不理。捉著她走到沙发边，硬是将她到椅子内，然后紧捱著她坐下。子菲想跳起来又被他捉回去“喂，你这人怎么这么…这么…脸不要，我是来和你谈正经事，你坐得那么近怎么谈？”

“这里只有这张椅子，你不想坐这里？难道想坐在地上？”他又用那种令人牙的口气说著，好像全世界他最有道理。

“那…离我远一点。”她伸出手臂，想把他排在一臂之外。天啊，她的心再这样疾跳下去，她就别想呼了。

都勋逗出兴趣来了，他故意贴近她耳说:“你拚命躲我，该不是怕我吧？小丫头。或许你还记挂著上次我们…”

“呸，谁记得。你臭美，我早忘了。”完了，完了，他那热呼呼的气吹在她耳背上，让她从头到脚都酥软了。这个鬼、大虫，不知骗过多少女人的恶。子菲心中又是气又是急。

“你到底要不要说正事？不说的话，我要走了。”

“走？你们的黑面煞星还在我手中，你打算怎么办？”总算谈到正题。

“我要先见他一面。至于你俱乐部中所有损坏，一律由我‘红门’负责赔偿修复。我们还愿意出一笔补偿金，弥补这几天来带给‘龙帮’的种种不便与损失。”

“也就是说，你打算赔钱了事？”为什么他的口气像是一副她很可笑的样子？她很实际不是吗？坏了他们的东西，再赔给他们一样的东西，大家和和气气不就好了。

“有什么不对？”

“这儿不是一般的俱乐部，小丫头。砸了‘东方之珠’，等于是向整个‘龙帮’挑衅，如果我们任由你们赔钱了事，以后‘龙帮’在上海滩说话没有人会听，大家都会认为‘龙帮’是个可以用钱解决的小帮派。”她不喜他的口气，非常不喜。子菲皱起眉“那你的意思呢？还有，别叫我小丫头。我既不小也不是个丫头，东方龙。”

“你可以把‘黑面煞星’给我们处置，或者开战。”

“什么？”子菲直了背，瞪视著他“你们要继天大哥做什么？”继天大哥？看样子这位“红门”右护法对小丫头来说，地位重要的。就是不知道，他们俩之间是什么程度的关系？

都勋冷冷地笑道:“或许会把他揍得半死，再废掉他的功夫，丢回去给‘红门’。这算客气的，通常这种不知死活的莽夫不是缺胳臂断腿，就是少了五官的某部分。你认为哪一种好呢？少了鼻子、眼睛还是耳朵？”

“你…好血腥喔！”子菲颤抖地说:“残酷、不人道、没有人的家伙。”眯起一眼，都勋出闪闪白牙“说得好，我该颁圣贤奖给你吗？红大帮主？你没忘记‘红门’比我们‘龙帮’在道上发迹得更久，若说血腥？我们短短十年比得上你们吗？”子菲面容一白。

“我…我们才不像你们，‘红门’从不滥杀无辜！”

“那么你认为文继天不应该为‘东方之珠’负起责任你勘暇顾？坊筇？饧？拢？猩习俚闹と饲籽勰慷茫你闶恰？薰肌？穑俊倍佳？溆驳乃担骸耙运？诤诘郎匣旃？哪甏你胰衔你约汉芮宄？庋？鲋挥幸桓龊蠊？！？br/>“什…什么后果？”子菲很不想问，她有预她不会喜他的答案。

“大战。”他无情的角斜斜地勾起“红门与龙帮大战。”子菲倒一口气，她瞪大双眼，怎么会呢？继天哥是无心之过，他喝醉了，最近“红门”一连遭受许多不明攻击，大家都认定那是“龙帮”所为，一时冲动加上酒助兴下，他才会独闯“龙帮”总部，但这并不代表整个“红门”都有作战的准备。

“那太可笑了，双方大战你知道会掀起怎样的一番腥风血雨吗？”子菲试著冷静地告诉他“‘龙帮’的确这两年兴起迅速，但是我们‘红门’可是百年大帮，拥有上海滩成千上万众的实力，论起输赢还不知谁胜谁负。为了一场误会，一间被打烂的大厅，你就要将上海滩化成一滩血海吗？”

“有必要的话。”他掀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