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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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用该用的人,言尽于此。”说完,又若有思量。
“曾总觉得受人滴水恩,必当涌泉报吗?”话是问曾总,但那对雕细琢、莹莹发光的宝蓝视线却是穿透对方,让人分不清究竟是对她,还是对曾总说的——她索低下头,避开尴尬。
“那当然!当然!涌泉…啊对对!红包,唉!我都忘了您的酬劳。”
“曾总留着吧,也别送了。”
“迟先生这怎么好意思,我送您出门…”再抬眼,咦!人呢?
高人都一语双关啊!他透这种一语双关!开心点数厚厚红包钞票一阵子后才警觉另一对不速之眼,曾总脸皮搐,红红白白,最终放下声:“嘿嘿,李小姐呀,今天的事别说出去。唉呀…你看你的脚没事吧?啊?”出一张青钞给她。
翻脸比翻书快。她顿一阵恶心。
一拐一拐回到自己座位,内心仍是忐忑,着手桌上必须输入的一叠资料,却发现一张秀气名片不知何时搁在吐司包装底下。
上头三个字——迟暮。
“受人滴水恩,必当涌泉报…”脑中蓦然闪过这句话。什么跟什么呀!转而一想,糟!狐狸妖怪是否看上她的特殊体质在算计?不不、不可能!什么烂体质早没了,早跟她无关了!
她不想赊欠妖怪什么东西,也不可能会赊欠他什么的!
咕噜噜噜噜…李衰衰摸着胃,实在是饿得头昏眼花、走投无路,只好拖着行李来到名片上笔写的地址。
名片白净净,只印了“迟暮”三字,翻过背面是钢笔写的炼——妖怪老巢就妖怪老巢吧。
她咬着惨白嘴。世事难预料,祸福无常。她的生活惨淡,上次曾总贿赂的修鞋车马伙食费没几天便开销完,而公司又因财务危机而拖欠薪资,加上房租租约已到期…
她被赶出租屋处,身无分文,啊——不行,冷静冷静!以前再惨也没事,没事没事…那时恰巧地瞄到名片,就决定孤注一掷了!
穿着鞋带颜不搭衬的布鞋,她继续拖着行李往厦门街拐弯走去。
还以为像迟暮这种“人”名片上特地书写的地址该要是神神秘秘、气氛静谧的地方,没想到却是家快炒店。
她再三确认,眼前的快炒店确实不神秘,但就气氛上而言——时间接近晚间七点,理应是客人很多的时候,这里却异常冷清,员工也少得莫名;应该说,她只看到疑似老板的一人在店内,还注意到玻璃电动门有些破损,挂着的盆栽摇摇晃晃。
正踌躇着,里头阵阵饭菜飘香面而来。
媚惑呀、销魂啊…她像卖火柴小女孩般站在雪地上,想“嚓”地点亮火柴取暖。
但口袋是空的,钱包里应该还有些铜板,她好饿,好饿好饿——门突然开了。
“哎呀!你是李小姐吧?”灰发苍苍的山羊胡老板上,一双手在是油渍厨兜上擦了擦。
“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里面请、里面请。”李小姐?
…
等等!老板称呼她“李”小姐?她睁圆眼。为什么第一次碰面,老板就知道她姓李?是认错人,还是她像火柴小女孩一样有幻觉了?
“我是姓李没错。”她眼。
“唉呀!那就是您啦!迟先生代,这几天可能会有位李小姐来,遇到定要好好招待一番!我刚刚瞧就你在门外张望,我就想你是李小姐。”老板拉着她入座,擦擦桌椅。
“来来来!迟先生说你一定要坐这个位子。这些我请,以后你三餐找我负责。嘘,别跟其他客人说哟。”她脑中的不明就里及不上三来的饥肠辘辘,一大碗香的饭端至面前,菜丰富堆山,她扒扒扒,得嘴饭菜,随即愣住,突地觉眼前有道金黄影子闪过。
一抬起眼。
“咳…”害得她差点呛到。
怎么到哪都遇到妖怪?业障,这肯定是业障…啥时眼前又多了一只妖,是俊俏脸皮,一身青衫。
喀!他用筷子捣了捣盘内绿。
“啊,迟先生跟我说…”又是迟先生!
她嘴饭菜,看他嘴巴一开一阖,然后他将一堆一堆绿夹到她盘里。
“怎么你跟迟先生一样啦,偏食偏得这么严重,不吃蔬菜不行啊。”瞄眼旁边忙活的杨老板,那人又喀喀喀拨了一大半绿给她。
回神,她已经完一大口饭菜了。
“唔…”虽是饿得连锅碗瓢盆也可狼虎咽下肚,但也没必要像喂猪一样吧。
“啊,我叫斐悦,是迟先生派来负责安排你住所的。”理所当然、顺水推舟地将整盘剩余的花椰菜通通拨到她盘里。他瞥见她手中的白名片,毫不客气地一把抄去。
“呦,迟先生给你写了东西的名片?那可奇了,他递名片从来很少在上头写东西,我还记得他最早的名片是一片雪白,连名字都没——不过大家看了名片还是知道他是谁…”他嘀嘀咕咕、嘀嘀咕咕的同时,目光掠过她到后方便打住,她跟着转头,对上一群大摇大摆的凶神恶煞。
她赶紧低下头,眼不见为净眼不见为净,吃饭吃饭,凶神恶煞也是来吃饭罢了,跶、跶、跶脚步声…没想到那群人的脚步停在座位旁,突齐声顶礼:“悦哥好!”
“噗…”她噎了,喝了一大口金黄啤酒又呛着,她从不知道人坐在椅子上,脚踝也能拐到。
“嗳,免礼免礼!迟先生说过的,你们该做就做。”斐悦摆摆手,望了下门外对街。
“是,悦哥说的是。”那群彪形大汉互使眼,一**坐下,架子大得很,挑门口最近位子,占。
她…她她她造了什么孽要夹在这些凶神恶煞中啊?一整桌的杀气腾腾。她瞪大眼,其中一名间还了个什么?
她倒三口气,不自觉地从脚底颤到头顶。
杨老板上。
“诸位大哥,小店常蒙你们照顾,这些就托你们麻烦了。”说完,递上包得厚厚的一叠信封——李衰衰睁圆眼,这是收保护费呀?就算四下没客人,也太明张胆了点!
他们…是道上的人吗?那么…迟暮也是道上的了?
她继续扒几口饭,看着老实的老板被凶神恶煞勾肩领去的背影;难道就因为是迟狐狸的地盘,就可为所为,命令人往东往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