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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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财神体质因素,还是迟暮的名号太过响亮,慈善机构刚要落成,便引了多方的捐款,就连三莲会新会长——斐悦,也以此次募捐形式对外表态双方友好关系。
她第十次兴奋地顺好手中那颗朱红彩带球花瓣。
“大黑大黑,今天真是吉星高照!我很久没这样热闹过年了。大黑,我有跟你说过我其实很喜大红大喜!我以前好害怕红的呀,但是现在能这样把自己包成大红包是很难能可贵的,就像外面篱笆上红的牡丹,很漂亮!”只是,说了半天,呃,这些垫档的话对方全没反应。大黑怎能站得像尊漂亮财神,却同时带着银狐的任呢——好吧,是她半小时前临时拖他作财神打扮的,但那也是因为他没告诉她这份礼物,她才想闹闹他的嘛!
不过等会就要剪彩了,狐狸的任情绪留着晚点说吧。
“大黑大黑,等下出场剪彩,这彩带是我们一人捧一边,然后然后你左我右会有一把金剪刀,音乐下来的时候你走慢一点,你到时别走太快,我会跟不上…”呃,还是没反应,是真生气了?她十指绞如白玉小结,连同手中朱红。
彩球也扯皱,不好不好——她鼓起脸颊。
半晌。
“福气,我有东西给你。”他手有些僵硬地在袖子里摸索。
她歪了头,好奇地窥看,没一会手里被了一小物,木头的、七彩的,她睁圆眼。
是雕成她模样的小木雕。
他说:“我雕的,还上五颜六的。”她捂住了嘴巴,欣喜涌上眼眶。
“你不喜么?”他有些担心了。
“不,我喜、很喜呀!你把我雕得太漂亮了!”原来这几天晚上他都在忙这些。她开心得想拥着他,忘了身上穿着玩偶装,碰地撞歪了,他赶紧扶好她。
“福气,还有一件事,那就是…”
“…什么?”劈哩啪啦、劈哩啪啦…
恰巧外头又是一串鞭炮声热闹。她抬起脸,包在外头的矮财神玩偶脑袋跟着歪斜。她昨晚有点着凉,现在好似耳鸣。
“你刚才说什么?”他刚刚是说“你喜红么”还是说“新年快乐”?
只见高财神玩偶撇开脸,这动作与笑呵呵的表情完全不搭。
她有点恼了,有什么事好任不说呀…这只大黑真别扭了!
她掀开他的大玩偶头确认,眼睛顿时睁大,迟暮这号表情她从没看过呀!
他是撇开脸的,但脸颊上飘着两朵薄薄彤云,是害羞,懒洋洋狐狸特有的害羞。
她透过玩偶的隙在在确认——她没看走眼,他的脸颊还是红红的,温度像刚蒸好的馒头。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后…若你不嫌腻我,还喜与我相处,那么…”他才缓缓回过头,蓝眼珠中没有懒散,是有些热切地注视着她。
“你愿意跟我远走高飞、云淡风轻过么?”李福气觉自己好像晾在枝头随风摇晃,一切都飘飘然,直到外头有人敲门提醒剪彩时间差不多——“好!”她想也没想便扬声回答,才发觉应答时机引人误会。
啊…顶上沉重的玩偶头迅速被他揭起!
她发誓这辈子从没这么清楚见过迟暮又粉红又紧张的表情,这一回是看得扎扎实实了。
他以为她是回答别人,急问:“你是在应答我么?”
“我是答应你。”十个十年,二十个二十年,三十年四十…永远永远,她都乐意。
她晕陶陶点头点头,然后觉对方抱得紧紧。今天的气温,好像有点高啊…
还好还好,从头到脚红通通也好沾喜气,就充当人形红包,两颗柿子挤在一起也很甜吧!
滴答!又一滴悬在花瓣的水珠滴落,溅得花草丛内小水洼上波波涟漪。
东方刚泛白,天光随着薄雾冷冷如膜笼罩大地,冰悬在竹叶梢缓缓溶化,随着一阵严寒刮过摇晃抖落,刷——缩在暖暖被窝,李福气埋在迟暮怀里,半睡半醒。
“迟黑黑…”
“嗯?”他睁开眼。
“我把好多你的脸涂粉红了。”她梦里好多只小迟暮木雕。
“好。”
“我还想雕很多你。”
“行。”
“那别人会不会传迟暮着魔?”她睁开眼,柜子上一排小小木雕像,各种表情丰富,还五颜六。
他一愣,漂亮细长的蓝眸子再度眯起。
“别人说什无所谓,天下来我顶。”
“唔喝…”李福气努力睁开惺忪睡眼…咦!他这号表情她还没雕过呢,气氛有点暧昧,有点旎,她额头被他暖暖的啄了一卞。
也对!别人说什么都无所谓,自己快乐就行,就算天下来,她也很愿意顶的。
滴答…她缓缓坠入梦香,甜甜,迟大黑好吃好吃。
滴答!一阵风,刷…一连串水珠如玉拍打竹叶,清脆悦耳,来晨的鸟语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