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夺虎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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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颜挥挥手,侍卫躬身退出。
我走去他身边帮他理好衣裳,拿金冠束起那头垂散的银发。事毕,我离他几步,上下打量眼前的人,意地点头,戏谑道:“果真是天下第一公子。不俗,真的不俗!”无颜挑了眉,笑望着着我:“我去见这位表兄,你去不去?”我摇头,果断:“不去。”
“怎么?”我眨眨眼:“白天见鬼,别吓着他!”无颜笑出声,手伸过来,在我脸上了,方道:“既是如此,丫头安心待在这里。我去去就回。”我心神陡地一动,忙伸手拉住他:“你知道他找你何事?”无颜点头:“猜到一些。”我不放心:“不会有危险吧?”狭长的凤眸轻轻一睨,厉的锋芒自他眼底浅浅划过。他微笑,看着我:“你觉得他能拿我如何?”我担心道:“若是他也对虎符有兴趣…”无颜截住我的话,打断:“不会。此人目光短浅,他只对楚丘城有兴趣。”
“那…”
“我此去是要借他之手,摆一桌酒宴。”我蹙了眉,困惑:“酒宴?”无颜扬眉,角的笑意愈见浓浓:“你不会不知我们这位表兄和楚国公子凡羽私甚厚吧?”我想起金城那次,墨离给晋穆送来太子望阻夜览军队南下攻楚援齐的消息,此时闻无颜话中的意思,才恍然明白过来。难怪当时凡羽敢倾全国兵马围剿齐国,原来是与晋太子有盟约,北疆无患,所以才敢全力南下。
我抬眸,问无颜:“所以你和晋穆设谋,他回安城,你以太子望表弟之名留下助他成事?”无颜笑而不答。
“太子望真能请动凡羽下山?”无颜勾笑,目诡谲,藏而不:“那要看,凡羽的处境到底有多么危急和困难。待他孤立烦躁时,他自然要下山找同盟。而凡羽能找的人,天下之大,除晋太子望外别无他人。”
“凡羽的处境?”我喃喃,听不懂。
无颜点头,笑言:“他再凶悍不过也就是一驻守在外的大将而已。若朝中君命归,一十发赦令,彼时就算他不动,他的军心也会不稳。若再加一他父王和弟兄猝死的消息,”无颜摇摇头,叹道,“到时,怕是圣人也会分寸。”我想了想,明了:“只是,这一十发赦令…”
“聂荆在此,这事他办。”无颜微笑,转身离开-“楚。桓公二十一年,公子凡羽拥兵在外而不自重,率重兵回邯郸君夺位。楚有盟国晋援助阻截,凡羽败而退至楚丘行。君上仁心,一十发赦令命其归。归,则可免罪。不归,是为楚之国贼,人人必诛之祸国臣。公子不归,转而投晋太子望。是,即位新君荆公怒而杀之。国称明君,此乃‘庆事’。”——-一下来,不管无颜和聂荆动作如何,我只知傍晚时分,有贵客至晋营。
此计生效。
无颜这一离开岂是“去去就回”我等得着急,黄昏西照时,我出了营帐,打昏了一端酒送菜的侍卫后,乔装入中军行辕。
帐中灯火辉煌,食案三,晋太子望端坐中间,无颜和凡羽各坐一旁。我手里端着的是三个酒壶,心中思量一下,我上前,将酒壶依次摆在太子望、凡羽和无颜面前。
离开无颜的席案时,我对他眨了眨眼,看得他神倏地一愣。
转瞬后他又轻笑,面容自如淡定,举手倒酒时,风雅如画。
我离开,走出营帐外候着。
帐外立着五位身着蓝盔甲的楚军大将,我瞥眸看了看,见没有悉的面孔后,方直了,镇定地站在他们面前。
帐内笑声不绝,气氛一时看似融洽得很。
晋太子望中庸圆滑,凡羽气大声,依然是那豪英朗的模样。那两人笑意响亮,唯有无颜半沉默着,好半天才出声道一句话。然而仅一句则已,却能立分高低上下。
正事许是已谈过了,酒宴上,三人笑谈竟丝毫不涉及城池天下,唯论美酒歌舞。
晋太子望击案高声:“若论舞,天下至绝只在齐国。我曾听母后提及,当今世上舞姿第一者,是齐一名作无爰的女。请教豫侯,不知此话是也不是?”无颜默然,半天后方答:“天下舞姿出胜者岂只齐国?本公子曾有幸目睹梁国公主明姬的牡丹舞,姿态倾绝,举世无双。”我闻言忍不住重重一哼,跺脚。
对面的几位楚将马上移目看我,我侧脸,装作无事地望着山边殷红的霞彩。
帐里凡羽在笑:“据闻天下第一美人明姬曾和豫侯有过婚约。果然,英雄红颜,自古相重,自古不分。”无颜不否认,只慢悠悠道:“我和明姬的婚事早已不算数。本公子倒听说凡羽公子与梁联盟攻齐之初,她也是条件之一,不知这传言是否空来风?”凡羽哼了声,道:“明姬公主再美如何?我凡羽今生今世,心里只认一人,那便是夏国南。除她之外,世上所有女子在我眼中不过拂面吹过的软风而已,不堪一提。”太子望低声叹:“公子果然情深之人。”我动动嘴角,正要笑时,转眸看着对面那几个站着纹风不动的楚将,忍了忍,还是生生将笑意下。
无颜轻声笑:“其实论舞的话,本公子还是比较欣赏剑舞。不知两位有没有兴致,我随行有一剑仆,舞剑之术独步天下,此刻叫入让他以剑舞助酒兴,意下如何?”我怔了怔,伸手摸摸间的软剑,暗道:无颜口中的剑仆,别是说我?
太子望抚掌称妙。
凡羽不反对,随声附和。
片刻后,有人掀帘出来。无颜望着我,我别过脸,不理他。他居然也不上前,转身走至一旁,呼道:“剑仆,且来!”真有剑仆?
我诧异扭头,看到自帐侧缓步踱出的深蓝衣影,那人头戴斗笠,黑纱蒙面,看不清面容。
然而对我而言,此人再悉不过。
我微笑,看着聂荆跟着无颜走入行辕-帐里刹那闻酒杯裂碎响,随即有人恨声,怒道:“聂荆!”聂荆不慌不忙地答:“没错。是我。”帐中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