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璧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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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眸看了看那人仿佛已入眠的安静睡颜,我颤微地伸出手,轻轻出那卷锦,抖开,目光在上面匆匆一扫。
然后,我忍不住“噗哧”笑出了声。
晋穆睁眼,瞪着我:“不许笑!”我抿住,笑意浮上眼角,不能自抑。
“子兰真绝!”我叹,然后睨眼瞧着他,揶揄,“想必穆侯刚才闭着眼也是烦恼得睡不着吧?”我笑着说,然后垂下眸,眼睛看着书上的墨迹,脑子里却想起离开邯郸时那个枫三少言词里的得意快活,一时忍不住,边又高高上扬,笑声稀稀自齿间而出。
晋穆瞪眼瞧着我,无可奈何。
眼见他无语反驳,我更是浅笑。他的脸本是黑得难看,但瞧我如此肆意愉快的模样,渐渐地,他倒放柔了脸,嘴角轻轻勾起,面上微笑似三月光的和煦明媚。
我用胳膊碰碰他:“子兰骗过了你手下第一虎将入了安城呢。”他微微一哼,眸浅浅不锋芒。
“他男伴女装骗过了墨武,还引了妍女带他入见姑姑呢。”我伸手推他。
晋穆重重一哼,身子侧了侧,不看我。
我忍笑,望着他,好嗅醒:“意在信中说他断不会轻易放过你呢。”晋穆俊面终于寒下,这次他哼也懒得哼,伸手夺过我手里的锦书,狠狠成了一团。
我靠过去,好奇地望着他:“意说枫三少拿璧姑姑,姑姑意,枫三这才成了行走晋国廷无阻的贵人。那璧是什么,居然能哄得姑姑如此开心?”晋穆皱了一下眉,低眸看我,神微微讶异:“你不知道璧?”我摇头。
“璧也作美人璧。二十年前夏国雪山出倾城美玉,递送凤翔廷,由世间最善雕刻的匠人雕成夏国长公主的模样。公主容貌绝世,再加这玉的罕有,便使璧成了稀世之宝。此璧本存夏国中,五年前意外失窃,却不知竟落在枫三的手上。不过,”说到这,晋穆轻轻拧眉,眸子亮了亮,边笑意深深,“不过依枫三和夏惠的关系来看,这玉璧是真失窃还是幌子,无人可知。”公主?
我震惊,想起王叔临逝前与我最后一次深谈的话,心中骤然一涩,暗道:公主,璧,那可是我母后的玉璧。
晋穆目光微微一动,柔声问我:“你想要么?”我怔了怔。
“公主是你母后,不是吗?”他轻笑,静睿的眸间有光泽转。
这个人啊,仿佛世上真的没有事能逃得过他的眼睛和心思。我叹气,摇摇头:“不,我不要。”我即便再想要也不能劳烦你,何况这璧如今在姑姑手里,你和她隙难重重,要取如何容易?
晋穆看了看我,也不再言语,只伸指额角。沉默半响后,他突地起身朝溪边走去:“既是如此,那走吧。”我随手拾起他掉落在地的面具,忙站起来,默默跟在他身后。
一马嘶鸣,长烟扬洒平野。
天,墨云翻滚。
可是眼前的亮光却在一点一滴地积聚,我挥了手指,捕捉到一丝明堂晃动的疏疏光影-马跃荒野,行至一半路程,天突地飘起了细雨。雨丝绵绵,拍打着我困意正倦的面庞,我伸指摸了摸自己的脸,润处,一片冰冰凉凉的寒。
晋穆勒了马缰,转过身,解开那件宽大的金披风,裹上了我的身子。
我不安,挣扎:“不要,我不冷。”他侧眸看了看我,目看似冷冷,乌眼瞳的光泽却清浅明透得厉害,凝视着人时,仿佛秋水漾其中,波澜缕缕轻柔,直瞧得人心软说不出话。
我识趣闭了嘴,转了眸子,不看他。
他牵过我的手环住他的,也不多说话,腿双夹了下马肚子,以更快的速度朝山上晋营驰去。
我靠在他身后,缓缓,才将脑袋轻轻挨上了他的背,眼帘垂下,口中悄蔷气。耳畔有嘤嘤鸣响轻作,贴着我脸颊的络璃铠甲,铁锁相击,片片薄凉。
马蹄重踏,目下尘沾雨,一溅飞离-沿山坡上山,一路颠簸,静寂的气绕细雨,与平的喧哗热闹不同,二十万兵力如今在外十六万,营帐虽漫山,但除了几拨冒雨巡逻的士兵外,目望去别无多人。
风帘帐,处处空。
我抬头望了望愈来愈近的中军行辕,心中思量了一下,而后扬了胳膊将手中的金面摸索戴上晋穆的脸庞。
“夷光?”他收了缰绳放慢速度,突地低声唤我。
心弦不自觉地抖了抖,我抿不应,只将面具给他戴好后,手指垂落。指尖轻轻一滑,划过一处,似碰到了他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