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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面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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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是稳稳地站着,只是马上的人…

我瞧着那黑衣男子前俯后仰、大呼小叫的夸张神情,不由得微微蹙了眉。既能做这马的主人,我才不信他真没驭马的本事。

于是我索抱臂站在了大石上,居高临下、好整以暇地静静瞧着,虽明知他是装模作样,但既然玩的人高兴,我这个旁观者也当然看得兴致浓浓。

眼见他好不容易把摇晃不停的身子安定下来后,未过眨眼的瞬间,他已整个人都软绵绵地伏在了马背上,双手紧紧抱住了马脖子,凌的长发垂了下来,罩住了白马深褐的大眼睛,口中更似惊魂余定般地咕哝不停:“好马儿,乖马儿,我虽才买了你一天,但你千万不要听那些荒山野岭里冒出来的鬼叫声唆使,千万不要弃了你家好公子我…”鬼叫声?

他竟然称我的啸声是鬼叫声!

我心下生气,但转眸一看他抱着马儿身子发颤的模样,又忍下怒火,依旧笑地负手立在石上,任由他口里嚷嚷,我却一声也不吭。

他那糟糟的长发挡住了马儿的眼睛,脑袋还不停地动来动去让发丝刺磨着马儿的肌肤,神驹不发怒才怪。

果然,当我心念刚落时,白马已受不了刺发怒地嘶鸣一声,未等马背上的人反应过来,它已蹬开了算,在荒野里行地奔跑一气。

自然,这般突兀而又剧烈的举动又吓得马背上的人开始手忙脚

“吁!别跑别跑!你敢再跑!”他赶紧坐起身拉直了缰绳,嘴里喊得厉声,只是此刻想要控制住马儿的脾,却已是来不及。

拉了片刻后,他见不仅不能让马停下来,反而还增加了马的怒火、惹得宝贝坐骑有将他摔下去的趋势,不由得慌忙弃了马缰,双手再次抱住了马的脖子,口中连连道:“乖马儿,好马儿,求求你别再跑了!”可惜,头低落的刹那,长发又遮住了白马的眼睛,急得马儿发疯似的长鸣跳。这一次,他还真的是在马背上呆得摇摇坠了…

难不成他当真不懂驭马之术?

我心下惊疑,见他境遇越来越危,不收了玩笑的心情高声问他:“可要帮忙?”

“救…救我!”他紧张的呼声远远传来,看样子的确是被吓得惊魂失措。

我跃下高石,忙道:“别慌,你先松了马脖子。”那人闻言罔顾,只是将脸埋藏在白马长长的鬃中,我看不清他的样貌,只知他稍稍侧过脸来似瞧了瞧我,不一会儿,他又扭过头去,恨声道:“此刻你叫我别慌…若不是你,我本还好好地行路,好好地坐在马上睡觉…你吵了人家,惊了马儿,害我这般模样…”他的境况虽危险,口中却还能罗里罗嗦不断地骂人,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对他侧目。

我闻言直蹙眉,脚下一顿,停在原地冷冷看着他,不再动。

那人却急了,一边随着马儿纵跃身子不断起伏,一边嚷嚷:“喂,你到底救还是不救?”我微微一笑,冷静地:“我若救了你,你能不能把坐下白马卖给我?”

“从没见过这般泼辣的马…不过这马和你倒是相配,你既要,我送给你也行!”听他愉悦的语气倒似松了口气般的轻松,只是这人实在是奇怪,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况,但凡他一开口,就不会忘记去损一损人。

我拧了拧眉,心里虽然生气,却还是抵不住神驹唾手可得的,不由得脚下飞快地朝他跑过去,靠近白马时,我扣指边吹了几个短促而又轻锐的口哨。

白马脚下一滞,即刻停下了狂奔,静静立在了原地。

黑衣男子趴在马背上狠狠了几口气后,这才慢地爬了起来,他伸手拍了拍马的脑袋,气恼:“畜生也会欺负人!这马定是母马,见我不及你好看,居然这般折腾我!实在是可怜了我昨为它花出的那些银子!”白马闻言踢了踢腿,低低嘶鸣一声后,无力垂下了头。

我听得也无力,只觉得好气又好笑,抬了眸,正要瞪他一眼时,眼光却在触上他面庞的刹那又软了下来。

他真实的容貌我无法见着,因为他脸上戴着一奇怪至极的鬼面面具。

鬼面狰狞凌厉,颜黝黑泛金,与他身着的黑绫裘衣倒也相映。面具罩住了他整个面庞,唯出一双眼睛在外。眸子倒是明亮,只是此刻看向我时,潋澈的眼神中难免带上了三分懒散,七分不

“看什么?看够了没?”他重重哼出一声,恶狠狠的言语由口中道出时眸间立刻又多出一丝不屑,一丝反

我皱眉瞪他,不悦:“还说我是鬼声!看你这模样才是个索命的黑无常!”他翻眼白了白我,长发一甩,嗤然而笑:“又是个以貌取人、有眼无珠、少见多怪的庸俗之辈!难入我眼啊,难入我眼!”我咬了,生平第一次遇上这般不知好歹的人,心中只是好气又好笑,口中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垂眸睨眼瞅我:“还看?”我撇无奈,试图和他说道理:“自己鬼鬼祟祟地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怎能指责别人以貌取人?”他望了我一会,忽地长笑起来。

我靠近拉住他的缰绳,拍拍马儿脑袋,唤他:“鬼面,你可以下马了。”他双手抓紧了缰绳,亮亮的眸子里掠过一抹紧张:“干什么要我下马?”

“你刚说我若救了你,你就要把这马送给我的!”我扬眉看着他,转念一想,不一冷,鄙夷道,“莫非你要食言?刚才还看你有多清高的样子,原来不过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言罢,我转了身,也不再理他,抬腿便走。

刚走一步,臂上就突然火辣辣地一疼,后又倏地一紧,我蹙眉瞥过去,只见他挥了马鞭勾住我的胳膊。我心头愈发火大,正待开口骂他时,却见他低眸望着我,光华转的目中尽是暗沉沉的笑意。不等我开口,他已发言:“谁说我言而无信的?马可以给你,只不过从这里到安城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我这人很懒,不走路,须得骑马进城。只要一进城,我自会把马给你,行不行?”我冷冷一笑,睨眼瞧着他,不信:“你都骑马走了,我怎知道进城后你去了哪?”他转了转眼眸,俯身将马缰递入我手中,说得看似好心:“那么这样,你帮我牵马,咱们一起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