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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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铜锣湾热闹墟,一个购物商场之内充着的都是拥有余资余闲余情的快乐人,只除了谢适文是例外。他每隔一两天,就跑到徐玉圆的店子来,追问赛明军的情况。
“徐小姐,明军还没有跟你通消息?”
“没有,如果我一接到她的电话或便条,我当即摇电话到建煌去给你!”完全的石沉大海,芳踪杳然。
太大的力、太深的创伤、太牢的牵挂、太紧的心情,终于令谢适文病倒了。
谢太太当然挂心,坚持不让儿子上班,要他静静的在家中休养。
家庭医生并非别人,正正是谢适文的亲妹子谢适意。
适意给兄长诊断之后,像模像样的给佣人嘱咐:“要给大少多一点薏米水,或鲜果汁,等会叫司机到我疹所去配了葯,准时提他服用;放一些轻松的音乐,让他神松弛,会有帮助。”站在一旁的谢太太说:“你这儿科医生能不能医成年人的病?”
“妈妈,你小瞧我了!”
“不是这么说,我只是担心,看,你哥哥落形落得离谱了。”
“他这种病呢。其实没得怎样医了!”
“你别胡说,妈妈要给你吓坏了。”
“妈妈,我说的是真话,心病还须心葯医,哥哥的心葯怎么会在西医的葯房内配得到。别怪我医术不灵,他吃了我的葯,极其量帮他退了热度;但那份郁结的情绪,赶都赶不走。华佗再生的回妙手,都不及红颜回头嫣然一笑。”谢太太一听,把女儿扯到一边去,问:“你知道哥哥的事?”
“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他告诉了你?”
“他没有告诉我。”
“那你怎么知道?”
“妈妈,画公仔不用画出肠与脏吧!他这种三魂失掉七魄的病态,除了失恋,还有别的?”
“失恋?适文失恋了?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港英政府实牙实齿地宣布兴建青马大桥,不用管中国作何反应。如今都作三百六十度转变,大老板话事,不但要尊重中国的反应,且极力表示这是应该的。你说,有什么叫做不可能?”
“你别扯远了!以你哥哥的人材及谢家的家势,想当我媳妇的大不乏人!”
“如果只是当你的媳妇,更加无人问津。”谢太白她女儿一眼:“你对母亲没礼貌。”
“坦白诚恳是对人最高的敬礼。妈妈,我是实话实说。”
“在老二跟前,又不见你牙尖嘴利地帮我,任由对方戳得我一身是血。”
“剪不断,理还,是男人妾之间的情仇,谁管得了?”
“我屡屡处于败风,就是你们兄妹俩从不辅助我去争。”
“权自上。要拿父亲的心,你和细姐只可以靠自己,没有旁的人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好了,好了,别扯远了,你哥哥究竟上了哪一家的小姐?”
“天晓得!”
“你去问问他!”
“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