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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行健神功威震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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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铁英奇刚走出口,进入那四时如的林园,便见回秀才沈竹轩飞步了过来。

铁英奇一见回秀才沈竹轩,大大放心,他虽与回秀才沈竹轩相极暂,但由于有一种无形的契机,使他对沈竹轩有着完全的相赖,不由倾诉地道:“沈兄在这里正好,小弟特为令师从武夷取药而回,不知了姑娘为何对在下起了误会?敢请沈兄明说一二!”铁英奇一片热忱,心寄望,所得到的只是淡淡的一声“哼!”接着便是冷漠的回答:“家师的伤势,不劳铁大侠费心了!”铁英奇一愕,会错了意道:“郭老前辈怎样了!小弟并未耽误时间呵!”回秀才沈竹轩不屑地道:“家师已经痊愈了!”不多说一个字,显然,对铁英奇也有了误会。

铁英奇也是高傲之人,两句话不投机,便不再讨没趣,闪身向茅屋前面奔去。

茅屋门前,阎罗恨郭竞天赫然也在。

铁英奇说不出的慨,叫了一起:“郭老前辈…”便被阎罗恨郭竞天那付难看的脸,堵住了余下的话。

阎罗恨郭竞天闪身让开一边,道:“铁大侠回来了,正好!请!”语气也是极为不善。

铁英奇连番被刺之下,也不由脸一寒,气冲冲地进了茅屋。

跟进来的,仅只阎罗恨郭竞天,回秀才沈竹轩,丁汶三人。

但屋内早有二位年高老者在座,连铁英奇算上,茅屋内一共是六人。

就这样,铁英奇被安置坐在二道墙的拐角处,门口和窗下,都被另外五人的坐位挡住了。象是怕他逃走似的。

铁英奇再也忍受不了,先冷笑了一声,道:“在下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各位,使得各位对在下如此相待?”阎罗恨郭竞天也冷笑了一声,道:“铁大侠不用心急,你不问我们,我们也得问你哩!现在先叫你认识认识二位声誉祟隆的大侠,二位大侠法眼如矩,等会你说话时,可要小心着,休得胡言语,信口开河。”那二位老人,也不要郭竞天引指,左边的一位便自动报名道:“老夫褚耀!”右边的一位接口道:“老夫褚月辉!”回秀才说明道:“两位褚老前辈,可是明察秋毫,晰理入微的‘月双明’,有他们二位老人家在座,你最好是实话实说。”全是供的口吻,铁英奇如何受得了,当下忿然道:“你们把我铁英奇看成了什么人!”铁英奇口中说着硬话,心里也是忐忐忑忑的,不知他们究竟何以致此,他因深知幻影神翁的厉害,生怕幻影神翁会幻化他的形貌,做出一些嫁祸之事,那时他纵有百口,也难说得清楚,所以,他暗中也颇为耽心。

阎罗恨郭竞天:“你外貌忠纯,原来是一个人面兽心的狡猾之徒,你偷学了老夫的医道不说,竟还做出那种恶毒之事来,直叫老夫等人饶你不得!”铁英奇正想反问,他到底做了什么恶毒的事,阎罗恨郭竞天已先喝道:“竹轩,把证物取出来,免得多费舌!”回秀才沈竹轩向丁汶要出一只小布包,打开来,铁英奇已经看出包中之物,就是自己忘了收起的淬毒三棱短箭。

那是他在这茅屋之中,从一位老者的尸体上取下来的。

他一见此物,吁了一口长气,宽心大放,认为这点误会不难冰释。

坐在上首左边的月双明老大褚耀见铁英奇神陡然一松,沉声道:“你有什么话说?”铁英奇正要开口,右边的那位褚辉也道:“这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要不是你遗下了这枚淬毒三棱短箭,便无法认定你的罪状了。”铁英奇分辩之言,还没出口,又被回秀才沈竹轩抢先道:“你知道所害的人是谁么?”一指丁汶又道:“他老人家便是丁妹妹的令尊,梵净山庄主,有武林好好先生之称的丁大侠!”铁英奇对江湖人物所知实在太少,一时说不出什么话,事实上,也不容许他说,丁姑娘一声悲泣,朝指他骂道:“小人!丁家与你何恨何仇?你竟狠心害死我的爸爸!”铁英奇一想起了姑娘指点他对找郭竞天之德,心中一阵难过,一张俊脸,当时涨得绯红。口刚张,话还没出口,又被月双明之一,褚耀抢先发话道:“你知道这三棱短箭别无第二家使用么?”铁英奇这次却早有准备,再也不愿放弃说话的机会,褚耀的话声甫落,连忙接口道:“在下并不知三棱短箭为何派暗器?难道会是我天龙派的不成!”月双明之一的褚耀一拍桌子,大声道:“不错!三棱短箭正是天龙派特有的暗器!”铁英奇先是一愕,继之,忿然而起,口不择言,反吼道:“胡说,在下身为天龙派掌门之尊,岂有自己不知道天龙派并无此种暗器之理!”褚月辉抢接道:“你这种欺人之谈,可以在别人面前强辩,但在老夫面前,却无从施其伎俩!”顿一了顿,又道:“近百年来,天龙派确然未再使用三棱短箭,但这种短箭为夭龙派的暗器,却是谁也否认不了的事。”铁英奇见他造痴生事,只恨得牙的,赌气不语,倒要看他们如何自圆其说。

褚月辉瞄了铁英奇一眼,见铁英奇气得面红耳赤,不由大是得意,更是有板有眼地道:“一百五十年前,天龙派第七代掌门人天智子吴一,有鉴于这种号称阎王贴的三棱短箭过歹毒,不宜正大门派所用,乃严命天龙弟子今后不得再使用,这种阎王帖的三棱短箭,逐从天龙派剔除,百余年来,敛迹江湖。”顿了一顿,语气一转,又道:“但是,铁大侠身为天龙掌门之尊,能说不知道这种歹毒暗器么?”铁英奇虽是天龙派第十一代掌门人,其实对本派掌故,并不十分了解,这顶帽子,被人家扣得死死的,承认既不合事实,不承认似欠理由,除了冷哼一声外,只得道:“你们还有一些什么杜撰之词,尽可全部说出来,本座真金不怕火,接着你们的就是了!”他竖起了双耳,要从他们语病之中,伺机反击。

月双明之一褚耀,持须吧咳道:“据此,老夫对铁大侠行凶经过,大概可以作如下的分析了,不论铁大侠来找寻郭老的动机如何,一定是进入此屋之后,见财起意,有了不干净的行为,这…”铁英奇一听他辱及自己清白,剑眉一挑,沉声道:“锗前辈可要把话说明白些,在下有什么不干不净的行为?”答话的换上了阎罗恨郭竞天,他恼怒地道:“老夫失去了一双善解百毒的碧玉蟾蜍!”铁英奇道:“你们丢了东酉,便可随便认定是在下么?”阎罗恨郭竞天道:“那得请铁大侠给我们有力的证明。”阎罗恨郭竞天道:“铁大侠有话等会再说,且听老夫未毕之言!”这种咄咄人的气势,直叫铁英奇气得浑身发抖。

耀甚为自得地继续道:“铁大侠偷取郭老的碧玉蟾蜍时,适逢丁大侠来访郭老,撞见了尊驾见不得人的行为,尊驾恼羞之下,乃杀人灭口,以阎王贴三校短箭,趁丁大侠不防之际,猝下毒手,是以,丁大侠被害之时。并无相对的痕迹,如果凭真本领,铁大侠纵有通天的本事,只怕也做不到那般干净。”咽了一口唾沫,长了一长脖子,又道:“只有阎王贴三棱箭。所淬剧毒。见血封喉,才能使丁大侠毫无反抗余地。”铁英奇讥笑道:“褚前辈如此道来,如同亲目所见,在下甚是佩服你的幻想力。”褚耀不以为意,微微一笑,道:“老夫兄弟,素以推理确闻名于世,否则怎配并称月双明,倒叫铁大侠见笑了。”接着,不再理会铁英奇。又道:“铁大侠心机深沉,害死了丁大侠后,又怕人家从尸体上发现天龙派的阎王贴,于是取下暗器,放在一边,准备埋好了丁大侠后,再行收拾,那知天网恢恢,事后他竟忘了收起阎王贴,而致出了马脚。”话说到这里,改用征信的语气,道:“铁大侠认为老夫之言,还有些道理么?”铁英奇悻悻地道:“各位是否愿意听听在下的说法?”丁汶跳脚道:“人之无,莫过于你这小贼,难道你还想口灿莲花、自圆其说么!本姑娘先宰了你再说。”反手拔剑,一道银芒,疾向铁英奇刺到。

铁英奇剑眉一蹙,待弹指击偏她的剑势,却被回秀才沈竹轩用手中乌金折扇,一横一挡,阻住了丁汶的剑锋,急口喝到:“汶妹,不可急,难道怕他飞上天去?且看他的良心到底黑到什么程度!”丁汶恨恨地收剑回座。

铁英奇逐把如何碰见了姑娘,如何找到阎罗恨郭竞天这间茅屋,如何发现屋中死了一位老者,以及如何将那老者埋葬后因心急“续断青空”忘了向阎罗恨郭竞天说明的经过,不厌其烦的说了一遍。

最后,他叹了一口气道:“在下要是存心不良之人,离开老前辈之后,也不会再回来了。”阎罗恨郭竞天和回秀才沈竹轩师徒二人,对铁英奇本来极有好,这时听铁英奇娓娓道来,不由都消了不少火气,脸上的神,也松弛了不少,只有丁汶姑娘因心切父仇,仍是不依不饶的赖定铁英奇。非和铁英奇拼命不可。另外,便是号称月双明的褚氏二老,他们分析事理,其实确有专长,最坏的病,就是自恃太过,凡他们自认为是的事,便莫想他们改变主意和看法。

因此,他们便尽其所能的,在铁英奇语中找病,来证实他们判断的无误。

这时,他们兄弟二人,同时发出一阵哈哈大笑,由褚月耀提出指责道:“铁大侠你再回来的用心,不外是自表清白,欺人到底而已,就以你刚才所说的要是存心不良,也不会再回来了,这句话,便足以表示你的再回来,是就准备好这种适词,来掩饰你的凶行,只可惜碰上区区兄弟二人,你这番心事算是白费了!”月双明褚氏兄弟的话,确有相当的力量,阎罗恨郭竞天和回秀才沈竹轩又被说得犹豫起来了。

铁英奇也想不出更有理由的话来驳斥他们,一时大烦恼。

同时,他脑中忽又泛起了百灵仙子苏梅苓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景相,一想起苏梅苓,便觉得非马上赶回嵩山去不可,片刻难留,那里还有心思和他们胡,反正自己是清白的,将来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现在,却只有暂时背上这个黑锅,走一步是一步了。

铁英奇身之念一起,脸上不安的神,尽扫而光。

但见他剑眉一剔,俊目放光,态度立变,气昂昂的而立道:“说实话,在下今赶回此间,全是一片诚心,为郭老前辈送药而来,各位对在下既是误会难释,在下剖白无从,好在郭老前辈早已自疗痊愈,在下在此多留无益,只有暂时向各位告辞了。”一拱手,大步向着门外走出。

他因看出今天的形势,已非言语所能解释清楚,自己又不能作这不明不白的牺牲,要干就干吧!只要心安理得,怕从何来。

月双明褚氏兄弟先自闪身阻住门口道:“铁大侠你就想这样走了么?”铁英奇既已存心离去,便再不示弱,扬眉道:“本座不走留此何为?”丁汶姑娘长剑一挥,直刺过道:“你给我拿命来!”回秀才沈竹轩手中乌金折扇横切过来,道:“铁大侠,你自认走得了么!”丁汶姑娘的长剑虽有破空有声,极为凌厉,但和回秀才沈竹轩的乌金折扇威力相较,却又差了一段距离。

是以铁英奇对丁汶姑娘的银光剑势,全未放在心上,本不打算招架避让,运起一口真气,发出护身罡气,准备受她一剑,也好叫她稍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