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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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九郎看见了活死人。

这个老头儿活着时，他没见过，死了他也没来看过，因为他对看死人没兴趣，没人喜看死人的。

尤其是一个病死的老头儿。

但死人复活了却是很稀奇的事，很多人都想跑来看一看的，当然，那必然是胆子很大的人。

洪九郎的胆子不算小，他来看活死人却不是为了好奇，他是为了不想被活死人成死人。

看见了活死人，他才明白这个外号起得有多真，这个老头儿虽然已坐了起来，着上去仍然是个死人，眼珠翻白，四肢僵直，肌死板，虽然坐着，还是个死人，甚至他说话时，嘴都不动，声音就像是从骨头中磨出来的。

尤素芬似乎有点怕他，进门后躲得远远地道:“该你了，我和两头蛇都完了。”活死人道:“完的只是两头蛇，你还是好好的！”

“那因为我是个女人。”

“杀手是不分男女的。”

“但女人有个好处，懂得见风转舵一看情形不对，就不会逞能，我看到没机会，本就不出手。”

“点子很明。”

“得像头狐狸，最重要的是我故事编得不好，说我是大漠上回来的，他一我衣服，就知道我在说谎，大漠上的女人整天在风沙中，皮肤没有这么白细。”

“你没有说谎，本就是从沙漠里来的。”

“但是我已经回来十年了，养得细皮白的，人家一看就知道我没说真话，伸手就摘掉了我头上的蓝蛇针。”

“可是你身上至少还有十七八种杀人的利器。”

“我没机会用，他一直都在戒备中，一开始就勒紧了我的胳臂，我若是动一下，一定是我自己遭殃。”

“他真有这么明？”

“他杀两头蛇时，你应该知道的，我出手快不过他。”

“可是你却了底，说出了你的身分，而且还说出了我的身分。”

“这是我唯一身的方法，在那种男人面前，只有说实话才能保全我，他不是那种怜香惜玉的人，我光衣服在他身上，他却冷得像块冰。”

“至少你不该把我说出来，使我对付他时困难多了。”

“每次你的钱赚得大容易，也应该伤点脑筋。”

“尤素芬，你可是不服气，想爬到我头上来了？”

“我没这个意思，今天失手后，我就要降到二等杀手去了，怎么也顶不了你的位子。”

“可是你却想要我也失败一次。”

“哪个不想呢？每次我们接生意，哪怕做得十全十美了，你都能挑出一大堆病来。”

“丫头，那是为了你们好，干杀手这一行，永远不能自，不能大意，必须不断地求进步、”

“挑别人的病容易，你自己做做看就知道了。”

“我当然会做的。也让你们知道，我这个监督人，并不是光挑你们的病就能于得了的，我拿得跟你们一样多，做的事情绝不比你们少。”

“我没看见，我只知道你的奖金拿得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