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告别军旗开拔新川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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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师部大院里,张灯结彩,军旗风飘扬。彭德怀、陈子云及李佩其等师一级干部在几张桌子拼成的主席台上就座,台下肃立着即将开拔的将士们,会场上的气氛极其庄重神圣,甚至有些悲壮。
司令部参谋长在台上一侧庄严宣布:"原-英雄第一师-干部战士告别军旗仪式,现在开始!"台下的将士们在口令声中全体起立,又在口令声中整齐地向主席台行军礼。这次的军礼非同一般,他们既是向首长告别,也是向记载着荣誉的军旗告别。从现在起,他们将永远地告别战场,告别军旅生涯…
有不少将士已经落泪了…
义勇军进行曲奏响了。
听着悉的旋律,将士们同声高唱,这嘹亮的歌声如命令似号角,曾伴随着他们一次次冲锋陷阵、赴汤蹈火,攻下了敌人的一个个阵地…
十二发炮弹向天空为军乐助威,这隆隆的炮声和悲壮的乐曲又把将士们带进了战争的岁月,带进了烈厮杀的战场。
礼炮、军乐余音袅袅,参谋长大声宣布:"-英雄第一师-原师长李佩其同志向新师长赵长征同志移军旗!"三名护旗手擎举鲜红的军旗迈着威武的正步,走上了主席台,站在了李佩其的面前。李佩其双手接过了沉甸甸的军旗。
这面军旗同第一师的将士们曾经走过了光辉的历程,军旗所到之处,所向披靡。这面军旗记载着"英雄第一师"无数次战斗胜利的辉煌,还浸染着无数先烈们的鲜血。军旗是神的标志,军旗是前进的号角,军旗是冲锋陷阵、夺取胜利的象征。
李佩其大踏步地走到赵长征面前,怀着对军旗的眷恋,庄严地说:"师长同志!-英雄第一师-原师长李佩其、政委马明义携全体干部战士向你移-英雄第一师-军旗!"赵长征郑重地接过军旗,用力左右挥舞着。
看到这一幕时,马明义和梁振英、刘天忠都泪面,李佩其转过身子,偷偷地拭掉了奔涌而出的泪水。
参谋长接着宣布:"请省委书记陈子云同志向新川峡有金属工业建设指挥部副总指挥李佩其同志授旗!"李佩其走在前面,马明义和梁振英在后,组成三角队列,来到了陈子云面前,接过了写着"新川峡有金属工业基地建设指挥部"的旗帜。李佩其又庄重地将新旗帜给了升旗手。
参谋长动地高喊:"升旗!全体敬礼!"新的旗帜冉冉升起,飘舞在天空,李佩其仰头注目,这是新的命令、新的号角,新的战斗历程即将开始。
当参谋长宣布,请彭德怀司令员讲话时,会场上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在掌声中,彭德怀司令员对大家说:"同志们!经中央、主席批准,中国新川峡有金属工业基地建设指挥部正式成立了。这表明中国有金属工业基地建设的第一场战役从今天起打响了!
"同志们!即将建立的新中国缺铜呀!更缺其他有金属。新川峡有金属工业基地建设指挥部的成立,标志着中国缺乏有金属的历史就要结束了!帝国主义、国内反动派想看我们中国共产人的笑话,那只能是痴心妄想!
"同志们,中央、主席把这么重要的任务给你们,是对你们全师官兵的极大信任。你们要继续保持我艰苦奋斗的优良作风,继承我军敢打硬仗的革命传统,保持军民团结的优秀本,发扬人定胜天的英雄主义神,争取新中国有金属工业建设的伟大胜利!"会场上下的干部战士们呼雀跃,个个斗志高昂。
李佩其的思绪早已飞到了四百多公里外的新川峡地区,他梦寐以求的愿望就要实现了,他应该高兴才对。可眼下,他的心情是沉重的,以至于战争岁月里那惯于震的神经此刻也很难平静下来…
2"英雄第一师"分成了两支队伍,先后出发了。
新师长赵长征率领以三团干部战士为主组建的新的第一师,提前离开了兰州雁滩军营。他们将奔向酒泉,和西北野战军其他部队一起投入到解放大西北的战斗行列之中。
李佩其、马明义带领以一团、二团干部战士为主组建的"新川峡有金属工业建设指挥部"也随后离开了兰州,向新川峡进发。他们将落户新川峡,那里将会成为他们长久的居住地。
队伍急行军五天后,汤县县城已近在咫尺。李佩其举起望远镜察看地形,在汤县县城的西北方向,全是戈壁沙滩。再往北走,泰山隧就在眼前了。这一路的戈壁滩,几乎是寸草不生,再加上烈当头,让人觉像是钻进了蒸笼一样。
突然,他和马明义乘坐的"嘎斯69"吉普车熄火了。司机揭开引擎盖,发现水箱已开了锅。李佩其和马明义下了车,继续朝前走。司机马上从车后的工具箱里提出了准备好的水,往水箱灌了进去。
马明义看着前边说:"穿过泰山隧,就真的是大戈壁了。"李佩其朝泰山隧方向看去,在开阔的视野里,河西的荒凉尽收眼底。马明义见李佩其突然有点伤,很是奇怪:"看到什么了?"李佩其抬头看看大漠的太,再望望远处的矮山说:"十多年前,我的两位同学,为考察新川峡的地质,就牺牲在了这里。他们的名字叫邵一波、粟一森。"
"想看看他们吗?"马明义提议说,"反正也顺路。"李佩其点了点头。马明义让刘天忠乘着吉普车先走,到前面看看,找找师长同学的坟墓。刘天忠自信的说:"一定能找到!我听说过这件事,老村长还给立过碑呢!但我不敢肯定。师长,你把他们的名字告诉我。"李佩其把邵一波、粟一森的名字写在了刘天忠的手心里。
眼前是目的荒凉,还有路两边大大小小的坟丘,密密麻麻地、毫无规则地躺在高低不平的戈壁滩上。这些坟丘都不高,有些几乎都塌陷了。经过了岁月的侵蚀,谁也不知道被埋葬者来自哪里,为什么而来,更不知道埋葬者是何许人也。坟茔给神秘的戈壁增添了一层死亡的影,然而,战士们对这一切只是觉得好奇,他们对待死亡和神秘早已司空见惯,从抗战争到解放战争的每一次战斗中,有多少战友为革命战死沙场啊?他们就地掩埋了多少战友啊?有些战友连个墓碑都没有留下。眼前这人迹罕至的戈壁滩上,难道也曾发生过战?
刘天忠告诉大家:"这些没有墓碑的坟地被人们称为葬岗,意思是七八糟埋人的地方。"
"这里埋着什么人呢?"有战士问道。
"有红军,也有国民兵。"刘天忠告诉他们:"一场战斗过后,尸体有的被烧得面目全非,本认不出来哪个是红军哪个是马匪军?我们老村长说,马匪军里当兵的有不少都是贫苦人家的孩子,全埋了吧!所以,才有了这个葬岗。"
"团长!"梁石头在远处大叫:"我找到了!"刘天忠大踏步跑了过去,梁石头说得对,果然是邵一波、粟一森的坟墓。
李佩其和马明义在葬岗的边缘地带,停下了脚步。他们望望天空,是那种出奇的蓝,蓝得很纯净,没有一丝云彩,让人到美丽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