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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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风野结束了手上的工作,在新宿西口和-子会面。
很长时间以来,不要说在外边一起吃饭了,就连在外面约会也几乎没有。风野有了工作间后,约会、吃饭都很自然地在屋里进行。这样不仅无拘无束,更重要的是比较经济-子有时也要求风野带她去高级餐馆吃饭,风野则一直不予明确回答。
俗话说,鱼饵不给已钓到的鱼。风野初识-子的时候,常带她去六本木、赤坂的高级餐馆。其实,本来经济并不宽裕,风野有一次充阔气,请-子吃寿司饭,吃着吃着担心付不起饭钱,就假装上厕所,在里边清点钱包里的钱。
跟那时相比,风野已改变了许多。
最近一次在外边吃饭,还是找工作间那次时,在回来的路上去六本木吃的烤牛排。
倒不是风野舍不得喂饵料,只是因为关系亲昵之后,不知不觉间服务水平下降。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情的降温。实际上较之从前,得更加深沉。这意味着已不是那种下高级馆子的表面化行为,而是一种深层的东西。
不过,仅仅口头示,女人是不答应的。女人会要求男人拿出行动来。
今天这顿饭当然不是那样深思虑后的结果。
近来,-子常和年轻男子一起饮酒、散步。不愿甘拜下风的风野想,有必要与-子在外面吃顿饭,正好明天是星期六,于是立即付诸行动。
另外,扰电话、开了膛的玩偶海豹的确也搞得-子有些神经过。因此,风野也想找机会安安她。
两个人在新宿西口会合后,一起去了饭店。在一家地下法式西餐厅落座后,-子打量着四周问风野:“为什么一下带我到这么豪华的地方来?我心里不舒服。”
“就是请你吃顿饭嘛。”-子翻开了大得几乎罩住上半身的菜单。
来回看了几遍,才点了个拼盘和生牡蛎、清羹汁。主菜点了葡萄酒炖小牛。服务员倒上葡萄酒后,风野伸出酒杯,拎子面带笑容,上去轻轻一碰。桌子的蜡烛形电灯亮了,优雅的钢琴声在餐厅里淌。
若明若暗的灯光下,-子依然绰约动人。虽然穿着并不华贵,却落落大方,带她来这种高级餐馆实在应当。
“这么好的女人,绝不能撒手。”风野又一次提醒着自己。
“你跟别人都去什么地方吃饭?”
“我从不跟别人吃饭啊!”
“比如说年轻男子。”
“去烧店或者更便宜的地方。”风野听了意地点了点头-子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我想搬搬家。省得怪电话扰。”
“搬次家可够折腾人的。”
“我宁可累点也不想神经衰弱。”服务员端上生牡蛎,-子一边在牡蛎上挤柠檬汁,一边接着说:“我想搬到井之头铁路沿线或东横铁路沿线。”
“那,离涩谷很近啊。”
“是啊,从涩谷可以乘地铁就到公司了。”的确,那样的话,-子上班近多了。可是离风野家和工作间就远了。
“新宿号称是年轻人的街区,我们这个年龄不太适宜了。”
“涩谷还不是一样?”
“可是涩谷没那么热闹吧?”风野也觉得新宿过份喧嚣,也理解-子要搬家的心情。
但是,风野到,真正原因并不在于此。讨厌的玩偶海豹,不说话的扰电话等等只是个藉口,实际上-子是想改变生活方式。
“不会是想搬了家找个人同居吧?”
“我会干那事吗?怪人!”看着-子嗔怒的表情,风野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