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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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长风尚来不及为父皇铺好路，自个儿的情路却差点断送在朱皇后手中。

他与同样出自“驭奴馆”的护卫冷香相恋，朱皇后怨妒之际，竟劫走冷香。

关长风再也顾不得礼仪，一进主厅便狂地嘶喊着:“快点出冷香！”

“谁胆敢在这儿大声嚷嚷，当本耳聋了吗？”早料到关长风会找上门，朱皇后缓缓地步出后厅，冷冷地看着他，“原来是太子呀！怎么这副狼狈的模样？”

“快点出冷香！为何要抓走她？”生怕朱皇后伤害冷香，关长风急着要人，对眼前陌生得不像母亲的女人不再虚与委蛇。

“放肆！”朱皇后拍击着茶几，怒目瞪视着他，“这是太子对本该有的态度吗？你眼中还有我这个母后存在吗？”的问话直击着关长风的痛处，他瞪着眼前看来陌生的女人，眼底复杂的情绪。

现在还不是时候…念头一转，关长风很快恢复冷静，却不像以前的笑脸以对。

“儿臣一时失控，请母后恕罪。”

“哼！一个区区奴居然有本事让你忘形，真是红颜祸水！”朱皇后轻斥着，“像这种妄想飞上枝头的奴，本不能让她存在！”

“冷香不是奴…”紧握拳头强忍愤怒，关长风不容任何人轻冷香。

“她是我所的女人，不管现在还是以后，永远都不会改变。”他坚定地吐心意，在朱皇后看来碍眼极了。

“什么不的？帝王之家没有资格谈，只有责任和权力。”被他的言词惹恼，朱皇后开始无法控制情绪，“你能做的就是立右相之女为太子妃，巩固朝中拥戴你的势力，别跟本谈那些风花雪月！”关长风看着几近愤怒的朱皇后，静静地问了一句:“当初母后嫁给父皇，难道不是为了吗？”简单的问题，却让朱皇后哑口无言。她颓然跌坐凤座之上，眼眸无神地盯向远方。

“？呵呵…从来不曾轮到我呀！”她的回答悖乎关长风所认知的故事，写了悲伤无奈的眼神更让他坚信自己的揣测不无可能。

他乘机试探问着:“那父皇的又是谁？”朱皇后显然失神了，不自觉吐出一个名字，嫉妒之情溢于言表。

“阿蛮…她总是拥有全部的幸福…”阿蛮？那不是母后的小名吗？没有人会以这种嫉妒的语气称呼自己…

“那么，阿蛮在哪里？”关长风强忍心脏的狂跳，出言试探。

朱皇后没有回答，手指紧抓着桌沿，恨恨地说着:“不可原谅…太不公平了！”她咆哮一声，眼神几近疯托，“我要她死！非死不可了…”那个“她”不知指谁，但瞧见朱皇后咬牙切齿的摸样，似乎对那人恨之入骨。

关长风心里一惊，生怕她指的是冷香，跨前一步紧抓住朱皇后的肩膀问着:“她在哪里？”

“死了！哈哈…她已经死了！”朱皇后仰头狂笑，“你再也见不到她了…哈哈…”

“死了？！”脑中轰然一响，关长风以为她说的是冷香，顿时全身力气像被干一般，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的女人，恨不得掐死她。

“你杀了她？”

“是的…是我亲手杀了她…还在她脸上划了一道一道刀痕…让她做鬼也别想来找你…哈哈…”

“你…好狠！”关长风抚着心脏连退好几步，跌坐椅子上。

“够了！”威严的声音由屋外传来，皇帝关元祯快步进入正厅，严厉地斥责濒临疯狂的朱皇后，“皇后，你何时变得如此狠心，竟然动用私刑？”后头跟着长乐王开霁远和王妃金丝，两人赶紧奔至关长风面前，试着唤回他的神智。

关元祯的指责让朱皇后显得慌，她抓着他的手急着解释:“我这是为咱们俩好呀！我才是最适合你的女人…她不配成为毋仪天下的皇后！”语无帏次加上狂的眼神，显然分不清今昔。

“阿蛮，你到底说些什么？”关元祯被搞混了，他们之间并没有另一个女人呀！

“别这么唤我！”朱皇后动地推开关元祯，指着他叫嚣着，“我不是阿蛮，别这么叫我！我不是！”她接着双手捂住耳朵，抱着头喃喃自语，“我不是阿蛮…我不是…”

“阿蛮，冷静点！你先告诉朕，你把那个孩子关在哪里？”见子狂的模样像是得了失心疯，关元祯也慌了。

朱皇后却突然抬起头，眼睛里布血丝，发出尖细诡异的笑声。

“你永远不会知道…哈哈…”她像是无法停止似地狂笑不停。

“冷香！我要找冷香！”细尖的笑声刺着关长风，他猛然惊醒，慌地冲入后听，像只无头苍蝇住宽阔的后到处窜。

关元祯只得命人先将朱皇后带回寝休养，并加派御林军帮忙协寻冷香。

＊＊＊事后，关长风找着似是已然气绝的冷香，万念俱灰正想抱着她投湖之际，天机老人适时出现阻止。原来冷香没死，老人为了考验关长风，所以才喂她吃下“冷心丸”证实了两人的真情通过生死攸关的考验。

关元祯正对天机老人之余，老人却丢下一句发人深省的话:“我看你这个皇帝还真胡涂，连枕边人做了什么都不知道，别只顾着治理国家大事，也该管管家务事了！”语带玄机得关元祯一头雾水，老人却要他问问儿子，关元祯无暇思考太多，知道皇儿和冷香安然无恙后，他便匆匆赶往“宣仪”虽已命御医随侍照料，但朱皇后之前疯狂的模样仍令他忧心不已。

一踏进寝，远远便听到朱皇亏拔尖的叫声。

“滚！你们统统给本滚出去！本没病，不需要你们这些庸医！”只见朱皇后披头散发，站在前怒指着疯狂咆哮，和平时冷凝严峻的姿态判若两人，看得关元祯一阵心疼。

他踏进房里，轻声唤着:“阿蛮…”朱皇后顿时静了下来，怔怔望着脸关切的皇帝轻喃:“皇上…”跪住地上的御医和众人有如见到救星一般，纷纷向皇帝请安。

“你们先退下。”关元祯遣走众人，寝里只剩下他和朱皇后，她一脸幽怨地望着他，眼神涣散。

“阿蛮…”他试图唤回她的理智，岂料朱皇后像是碛怨已深，突如火山爆发。

“不要这么唤我！”她双手捂住耳朵，狂却哀怨地瞪视着他，“不要叫我阿蛮…我恨习蛮…我恨她！”绷了多年的心弦突然崩断，妒恨之火迅速蔓廷，一夕之间将她的理智焚烧殆尽。

关元祯被她无尽无边的恨意吓到，一个箭步上前抱住子，连同双手将她锁进臂弯中，试着抚她的疯狂。

“你是我的阿蛮，我最的子，我的皇后呀！”他只道她发狂了，这认知让他心痛难耐，恨不得能为她受苦。

朱皇后顿时失在他眼底的深情里，眼眶跟着泛出泪光，然后开始笑出声，先是轻笑，随又愈笑愈动，像是无止境般狂笑着。

“你的最…哈哈…最…哈哈哈…”

“阿蛮，别这样…”意外发生后，他不曾如此贴近自己的子，关元祯揪心地看着那张疯狂的面容，依旧是他所的容颜，但那张脸竟觉如此陌生。

此刻她的情绪是狂的，但疯狂的只有她的眼神，她依旧面无表清，脸皮子和肌似乎静止不动，如没有生命的偶人。

“不要叫我阿蛮！放开我…”在她极力挣扎之际，关元祯发现她脸颊和鬓角接处有道疤痕。

“你这边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正想伸手触摸那道疤痕，朱皇后却不知哪儿生出的蛮力使劲推开他，冲上铺窝在角，抚着脸颊动喊叫着:“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阿蛮，你的旧伤是不是复发了？让我瞧瞧好吗？”关元祯想起她的脸曾经受过伤害，坐上想靠近她，朱皇后却尖叫出声，恐惧得浑身直打颤。

“别过来…别过来！你出去，出去！”他颓然放下双手，面对子的疯狂显得既悲伤又无奈，“那…你好好休息，我先不打扰你。”她总是拒他于千里之外，从不让他亲近，比陌生人还不如…

开元祯轻叹一声下了，回头望了蜷缩成一团的身影一眼，才不舍地转身离去。

朱皇后抬头望着他的背影，狂的眼神带着戒慎，令人费解的是，她鬓角的脸皮竟显现剥落的痕迹，好似溃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