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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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在他们父汗去世之后，他的母妃产下了一子，但是，他的小弟却没活过半岁便不幸夭折了！

就在每个人都以为母妃捱不过接连着丧夫丧子之痛时，她却坚强地了过来，后来，十数年间，她收养了八名义子女，说要让他们成为他的眼睛与耳朵，要让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如今，他们都成了他最得力的手下，为他带领大军，让他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其中，以孟、夏海近身伺候他，与他最亲近，与他就像亲兄弟一样长大，有时候说起话来，也是最没有分寸。

所以，对他以身犯险，在这个危急关的时刻，竟然不立刻回到北方领地，而是留在这个中土上的花庵村而到不能谅解。

“让我闻闻看，你替我买了些什么？”段檠天仿佛完全没看到孟与夏海两人的一脸着急，笑着嗅闻他们给他带来的两个小油包。

既然对裹儿借口说是出来买吃的，他当然不能够空手而回，所以，先前就传了信儿，要他们给他带来一些吃食，好让他可以回去代。

“王爷！”孟简直是不敢相信，眼前面风的男人，竟然就是他们一直以来忌惮且尊敬的主子。

“请王爷与我们回去！我听说那位裹儿姑娘经常进陪伴皇后，难保不会把主子的底细给皇室的人知道！”

“她不知道我的姓名，她还不知道。”关于这一点，随着一的隐瞒，他的心也一地加深了歉疚。

“王爷难道想瞒她一辈子吗？她是李将军的继女，总有一天，她也会是咱们的敌人！”与夏海比较起来，孟的子比较急躁些，但段檠天知道这是因为他的子也分外耿直的关系，所以不觉得介意，也因为他的年纪尚轻，这些年来也将他带在身边见习。

“只要有朝一我能取得天下，她也将成为我的子民之一。”段檠天眸光一敛，透出了认真的神情，“孟，这天底下没有永远的敌人，她不是手段厉害的凤雏公主，只不过就是一个手无缚之力的妇道人家，我要你值得，她们两者是不同的，在我取得天下之后，唯一会杀的女子，只有她一个人，而裹儿…我相信自己能够说服她，成为站在我身边的一份子。”

“王爷…？”两人不约而同地忧心唤道。

“孟、夏海，我知道你们一直以来都是忠心耿耿，我承诺了她的事情，我就一定要做到！”段檠天含笑的眸光之中有着坚定，示意他们不需要再追问，话锋一转，低沉的嗓音变得严肃，“国师已经挑好子了吗？”

“是。”夏海点头道:“子就挑在一个月之后，几位将军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王爷下令发动大军攻打中原。”

“是吗？”段檠天的眸忽然变得低沉，十五年了，或许是因为太久的等待，如今终于要付诸实行时，心里反倒觉得有些不切实了。

“传我的命令，就说大好的机会可以不可再，时辰一到，就按照原订的计划发动大军，记着，山关是首役之战，只许胜、不许败！”

“是！”孟与夏海拱手领命，看见他们的主子兼兄弟脸上坚定的神情，心里都到踏实了！

原先，几名兄弟都在担心他会为了女而误国，看起来，是他们太多虑了！他们的主子仍旧是英明而果断的，相信再过不了多久，他会带领他们入住中原，问鼎江山…

或许是老天爷一连几番的捉，最后终于听见了凤雏心底的祈求，在樱花绽放了约莫四五分时，温暖的天候忽然转凉，冰凉的天气推迟了花开的速度，一连两三天，花况都一直停留在约莫半开的程度。

明明天候冷得近似冬天，但是凤雏脸上的微笑却灿烂如，此刻，她站在几棵半开的樱花树下，仰着娇颜，双手合捧着，移动着脚步，承接一朵朵缓慢飘落的花儿。

“裹儿，你在做什么？”段檠天轻扬起嗓，唤了她一声。

闻声，凤雏回过眸，看见他颐长的身躯就昂立在不远之外的一棵樱花树下，垂落的樱枝成了他身畔最美丽的陪饰。

“你上哪儿去了？”她笑问。

段檠天顿了一顿，提起手里扎好的两个小油包，“不是说过了吗？我去镇上买了一只烧，还有几样可以让你配茶的糕点，你这两瘦了，我想把你喂胖一些，至少再让你长几两回来。”闻言，凤雏脸上的笑意不减，连看都没看那两个小油包一眼，视线一直停留在他的脸上，“什么糕点？有我吃的吗？”

“不记得了，我随便挑的，这儿的点心款式不比京城，也不知道滋味如何，就希望你能够喜了。”他微笑，面不改地继续圆着谎言。

他在撒谎。

他并非不记得，而是那些糕点并非他亲手挑选的，所以他才会不值得里头装了什么！凤雏在心里冷笑，看穿了他的谎言，却不加以揭穿。

“只要是你亲自为我挑选，我一定会喜。”她走上前去，拉住了他的手，接过那两个小油包，“先搁着，我还不饿，不急着吃。”说完，她把两个小包搁到离身畔最近的树下，然后飞快地转身再度以双手握住他的大掌，将他拉回她原本所站的地方。

“你在做什么？”他笑着任由她摆布。

“你瞧，”她伸出纤手，正好承住一朵飘落的白樱花，递到他的面前，“树上有几只鸟儿在玩耍，它们在咬花，人家说凋零的樱花像雪，我说这叫做小鸟吹雪，这一朵朵缓缓降世的莲花台呢？依我说啊，这每一朵花儿或许都坐着一位我们看不觉得小佛小仙的，说不定它们正在对我们微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