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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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瑟初沈住气,然后说:“嬷嬷,下午那些葯都不见了。”
“不见了!”马佳氏查看过那个空篮子时,也出一脸惊讶“怎么会呢?下午还在呀!”赵瑟初实在不愿意相信她会做出背叛成谨的事,更何况最近,自己才刚开始觉得,她其实是个面恶心善的人。
“喂!你们都窝在这里干什么?柏大夫想找人吩咐事情,一个人也找不到。”纳兰明月叨叨嚷嚷的进来。
在她后面的是柏大夫。
“没关系,山不转路转,我自个儿来了。赵姑娘,你不是要给我查验什么吗?”柏大夫说。
赵瑟初皱起眉头“不见了。”
“不见了!”柏大夫不解。
“什么东西不见了?”纳兰明月好奇的问。
“我想到了!”马佳氏突然说,并马上冲出去,厨房外有个桶子专门放置残渣废物,她从里头抓出一把从葯壶倒出来的葯渣,对赵瑟初笑说:“瞧!这些虽然熬过了,但柏大夫一定也还认得出来。”赵瑟初一时不知道该做何想法。不管怎样,显然把葯偷走的人没想到残渣,因此却留下证据。
马佳氏把葯渣放在桌上,柏大夫一一摊开检查。
“看起来和我开的葯方差不多呀。”赵瑟初于是说:“昨天晚上我在喂成谨贝勒吃葯时,觉得这葯的味道跟以前有些不同。”
“怎么不同?”
“以前是苦中带甘,但昨天那一帖,却略有涩味。”马佳氏补充说:“对了,赵姑娘还直说,那一味地黄的颜奇怪,看起来像煮过的。”柏大夫马上捡起那一味地黄,了然于道:“没错!就是这一味葯出了问题。”经过柏大夫的解释,原来葯方中地黄有分干地黄、生地黄、地黄。最主要的则是干地黄,有行血和畅经脉的功用;但相反的,误用了地黄反会使气血虚滞,尤其像成谨贝勒这种病人,长期服用,会慢慢地、不知不觉地衰弱,最后气虚而死。
“看来,从此以后,枫林小筑非加强戒备不可。”戚队长凛然的说。
“我看最好是快点把成谨贝勒带回王府,那里会比较安全。”纳兰明月看起来好像已经不想待在这里了。
马佳氏把手搭在赵瑟初肩上,安的说:“赵姑娘,别太烦恼了,既然被我们察觉果真有人想不利于成谨贝勒,那么至少已经让我们有所警觉,总比茫然不知的好。”赵瑟初望着她,无言的点头。
可是,她知道,想害成谨的人,却一定还会跟着他们。
由于发生这样的事,当成谨要回王府与家人团聚时,赵瑟初只好也跟了过去,至少可以处处提防和照顾。
大家也都认为最好别让太福晋知道,以免造成多余的恐慌。
自从那天起,每个人看起来都像拼命在保护成谨,可是赵瑟初知道,凶手还隐藏在其中。不过除了失踪多的小金以外,马佳氏因为是别庄的总管,所以并未跟来。而她又想不出可以怀疑戚队长的理由,更别说是纳兰明月了。
幸好经过柏大夫新开的葯方的调养,成谨又渐渐恢复正常。
“瑟初,你看你,成天愁眉苦睑的,要知道人生苦短,得意时须尽。”成谨故意拉着她到园中的人工湖泊泛舟。
亲王府内比赵瑟初想象的还要气派,光是这一座人工湖就可以摆上一座画舫,供王府的宾主赏心悦目。
“你这个人真是的,几度濒临鬼门关,还不晓得要自己提防谨慎。”赵瑟初不高兴的说,对桌上那些点心更是半点胃口也没有。
“唉!”成谨叹了一口气,却还是很洒的模样“这种事说来,其实是很平常的事。自古以来愈接近权力中心,就愈可能发生这种事。”
“说的好像你已经习以为常了。”成谨笑了笑“习以为常还不至于,只是心理有所准备而已。你该不会因为这样而害怕继续跟我在一起吧?”赵瑟初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难怪我们赵家祖先留下遗训,不准赵家的子孙出将入相,也不准与权贵攀亲。”成谨拉着她的手“但是你是先上我的,跟我的身份无关。”
“可是…”她疑虑着“这些天来,我夜夜都在担心,什么时候又会有人在你的饮食里动手脚,我怕…”
“别担心了,之前是我们疏忽了防备,所以才让歹人得逞。你看现在都由你亲自为我熬葯,这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用膳都是全家一起用,除非那个人想害死整个亲王府的人,否则怎么下毒?”
“不管怎样,如果不把整件事查得水落石出,我就没办法安心。对了,你不是已经通告衙门追查小金的下落,有消息了吗?”
“也许他已经逃得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