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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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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比较好,多情痛苦多。

晴铃坐在宿舍后窗台,面向荒僻的院落。又是天季节了,杜鹃花开得红粉灿烂,一朵朵风中摇曳,似在向高矗的白千层诉情。

白千层呢,年年新皮旧皮披挂,恋恋不去的沧桑,像怀心事的者,有人叫它“相思仔”又为谁相思呢?

雨洋不告而别五个月了,恰恰是他们相识时间的一半,真正相聚短如一瞬,分离却如此长。她轻抚身上蓝浮暗花的圆裙,是和雨洋吃水饺那次穿的,还沾着那的味道。知道他对蓝最,其次是白,雨洋不曾明说,当心心念念一个人时,自然就会有类似的灵犀。

牢狱是原因吧!暗之地看不到天空,就害怕明亮刺眼的颜。最初他总是闪避,慢慢习惯了、接受了,甚至有些愉悦,最后还是离开,如来时一样突然。

现在她已惘混淆,所有的心念是否皆魔障式的自作多情呢?

记得小镇归来她请假回新竹,确定大哥没有胡告状之后再返台北,发现人去屋已空,怔愣了好一会,直觉是因为她才迫使雨洋离职的。

“与你无关,不都说清楚是误会吗?”纪仁说:“雨洋离开是早计画好的,他在永恩当司机本来就是暂时的工作,现在他堂哥好多了,他也放心走了。”那么巧?她才不信!晴铃不好辩驳,只有问:“他去哪里?”

“不晓得,他没有提。”纪仁回答。

接着,她又冒寒天细雨到范老师家打听消息,以手中的《零雨集》为借口。

“奇怪,他怎么会忘了带走呢?”咸柏明显的纳闷,但涸仆气:“我目前还没有他的住址,你先放在我这里,我会寄给他。”当然不行!那岂不连最后的联系都断了?晴铃迅速转动念头说:“不!我也还没有看完,等小范先生联络了,我再亲自寄还,顺便向他道谢。”结果,据说雨洋一直居无定所,因此她也从未拿到住址。

她涸葡定范老师隐瞒实情,如同其它人一样,想在她和雨洋之间放个高高的屏障,横阻一切他们可能接触的机会。这样的天涯茫茫无计可施,她一个年轻女子又能如何?有时她气得哭,更多时候恨起雨洋来,男子汉大丈夫要走也光明磊落走,又何必偷偷摸摸呢?

总之,她没有如众人期望般逐渐淡忘与雨洋的那段曲,反而愈抑愈回弹,情绪滚雪球般累积。上星期的一次探访中终于受不了,她对咸柏说:“范老师,请不要再骗我了!你和雨洋情最好,不可能不知道他的下落,我只不过要还书而已,有这么难吗?”

“只是还书吗?”咸柏变得严肃。

“陈小姐,你到底对雨洋了解多少?”

“很多,很多。”她一件件说:“包括他坐过四年牢,大学时代与自由主义一派走得很近,你们军中十兄弟和叛逃的事,还有他吃的蕃薯汤圆、丝粉…他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是太多了!咸柏听了吓一大跳,雨洋八成在狱中太久了,一点女人柔情就上崩瓦解,几乎把整颗心掏出来到丧失理智的边缘,难怪要走得如此匆忙狼狈,不是三番两次警告过他吗?

这几个月来,他们往返的信件中从未提及晴铃,表示雨洋特意的遗忘;唯这姑娘仍痴心采问,咸柏觉得有必须做些什么来彻底绝断,于是说:“陈小姐,你是个好女孩,美丽又善良,是雨洋太混蛋,本配不上你,连普通朋友的资格都不够!”

“他不混蛋,他是可怜。”晴铃说。

“可怜?哼!那孩子又拿这招来骗小姐的眼泪,这不是第一次了。”咸柏故意冷笑说:“他以前在军中就凭一张俊脸和一点文采,常有女慕名写信而来。大学更不得了,女生们就为了他写的几首狗不通的诗,得颠三倒四,找上门来争风吃醋…陈小姐,不要被雨洋忧郁小生的外表骗了,他是个无情的人,可以坏到没心没肝,任何女人跟他都会倒霉的。”无情?雨洋自己也说过,要懂得无情…晴铃不为所动,应着:“我不明白,雨洋是你的亲堂弟,那么敬重你,你为什么老要说他坏话呢?”咸柏一时语,但毕竟姜是老的辣,很快便接上说:“我说的不是坏话,而是诚恳的内心话。对男人,雨洋绝对是好兄弟,两肋刀讲义气;但对女人,他就有害无益了,每回招惹小姐一颗心挂在他身上就跑人,自私又薄幸,标准的子。”即使不愿相信这些话,也如针般刺痛在心上,意思是,她陈晴铃也不过是被雨洋惑的傻女孩之一吗?

“陈小姐,你有个幸福的家庭,又有远大的前程,就忘掉我家那不成材的雨洋吧!”咸柏见她委靡不振,几分不忍,又不得不说。

“范老师,你其实不必说这么多,我不是那些女人。”晴铃紧捏手绢,强忍镇静。

“我和雨洋只是单纯的朋友,我想还书,想知道他在哪儿,没有其它了。”

“我承认雨洋有写信给我。”她不死心,咸柏再下重葯:“但他在信上从没写过一句关于你或那本书的事,我想他是不记得了,也不希望你去找他。正如我说的,他是无情的人,既然离开了就不再回头,准备过全新的生活。这样的个,我也莫可奈何。”若能无情,也就无心,两方快刀斩断,各自遗忘…这也是雨洋说过的话,他真会如此绝情寡义吗?

那天,晴铃走出范老师家门,躲到巷尾的小树林痛哭一场。

她是不该苦苦陷于这半自的执着,但每每面对他住饼的屋子、走过的院落,就觉他的落寞孤独深深笼罩她的心;风是一声声呼唤,叶是一阵阵低,将她寸寸包围在属于他的记忆中,不管花秋月,或年华已老。

是魔障吗?整个人沮丧消沉,就想翻天覆地非找到他不可,不甘心他如泡沫般在人间蒸发掉!

自作多情也克制不住,她已不能再回到未认识他之前的她,因为心沾染了太多的他,重量都不同了,只觉沉甸甸的难以负荷,又似有人紧抓不放般疼痛。

她嘴里哀伤地哼起“痴痴的等”的一段:也曾听到走近的足声起我多少兴奋也曾低呼你的名字盼着你向我飞奔看清楚掠过的影子才知道是一个陌生的人(曲:王福龄/词:陶秦)是“蓝与黑”电影的主题曲,她曾经过这首歌的弦律,却不懂其中的受,没想到有一天也会成为故事中人。

她多情,她有心,她又想哭了。…。。《零雨集》在手上摩挲又摩挲,里面的诗都会背了,一会儿贴在心上颊边,一会儿又哭又笑。

“叩、叩、叩”敲三下,晴铃由窗台下来,理理衣裙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