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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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要带我去哪里？"她心中一慌。

"该走了。"他面无表情地说。

银光一闪，安歌童赫然发现已身在无边无际的空幽中。

"我不走！求求你，我不要离开拓！"她急切地回头，在朦胧的黑雾之中，依稀可看见睡的韩拓。

"让我回去。"她哭喊着。

"天已经有了安排，乖乖地跟我走。"小牙飘行在幽暗中，银线在黑暗中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我不要离开，求求你，放我回去，放我回去！"她用力拉回自己的手，那银线却像有了生命般，挣不开，甩不掉。

"天命，一切都是天命。"小牙缓缓地说，表情千变万化，有说不出的可，但却又觉像个极成的人。

"放开我，我不要走！"她拖着脚步不肯前进，身体却在半空中飘浮前行，离开韩拓愈来愈远，终于看不见。

"拓…"那呐喊声像是从她灵魂的深处涌出来，在幽暗的空间中，一声声地回绕。

那呼唤声中充着无数的不愿与舍不得。她真的舍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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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你在哪里？

"医生，病人的血一直在下降。"护士看着仪表，紧急地对正在抢救的医生报告道。

"施行加。"我们说好一辈子不分开啊！

"医生，病人的心跳逐渐变慢。"为什么我看不见你？拓。

抢救的医生头大汗，不应该会有这种现象，明明已经及时施救，病人却一直失去生命的活力。

他打了一剂强心针，那可以刺病人的心跳。

这里好暗，拓，你知道我在哪里吗？

"医生…"病人的心跳图成了漾绿的水平线，机器上的仪表响起了刺耳的鸣声。

拓，我不想走啊！

"准备电击。"医生急声吩咐，叠着手在病人的口上施，只求能够救回一条糊涂的生命。

电击器被放到了病人的部，电刺着已停止跳动的心脏。

口好痛！

"医生，有心跳了！"护士快地说。

拓，救我，我的口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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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又是一天的开始。

"奇迹，你醒了吗？"韩拓睁开眼，昨晚一夜无梦，但他却不担心，因为心的人儿近在身边。

昨天他太累了，一松懈下来，倒头便睡，忘了到安家处理善后，今早应该还不迟吧。

风静静地吹，一点儿声嫌诩没有。

"奇迹，我不喜这游戏，别不说话。"他怕了，娃娃的沉默会让人窒息，他喜她的笑语。

最后一丝风消失了，只剩屋子的空。

"奇迹！"韩拓心生不祥之兆，捧起娃娃正视它一双紫眼，灿亮依然，却是少了生气。

"不会的…"她不会走的。"奇迹，我们说好不玩这游戏了，说一说话，否则我觉不到你，出声说话啊！"娃娃在他的手上，心底却像是被挖空了。

陌生的觉涌上他的心头，知道她已经不在身边了。

"奇迹…"他抱着娃娃，脑中一片空白，从没想过生命中会没有奇迹，她像一阵风闯进他的生命，却也如风般走得不留一点痕迹。

为什么要走？我们的才刚开始不是吗？

才刚开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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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拓坐在暗的角落，一颗心隐隐地揪疼着，娃娃似乎是他最贴近的依靠了。

他对自己说:她仍在，没有走。

"你看看他那样子，成天抱着一个娃娃不放。"萨威克里特拉着苏菲的手，走进被窗帘遮得暗无天的房间。

苏菲看到韩拓失魂落魄的样子好难过，他的神情好憔悴，直勾勾地看着前方，像是在等人；等一个不会再回来的人。

"他很伤心，因为他失去了对他而言最有意义的人。"苏菲一眼就明白了韩拓悲伤的原因。

"谁？没听他说过。"

"奇迹，他生命中最灿烂的奇迹，她走了。"苏菲鼻头一酸，眼泪不听话地掉了下来。

奇迹真的不在了，那娃娃是空的，不再有灵的气息。"你怎么哭了？"萨威克里特愈来愈觉糊。"你不会懂，她多么的让人怜惜，你永远不会懂。"她喃喃地说着，把萨威克里特带出房间。

伤心的人宁愿不要被打搅。

"喂，你至少告诉我怎么回事啊！"萨威克里特追在她身后大叫。

苏菲没有理他，迳自闭上双眼，知道她即使有再大的神通，也觉不到奇迹了。万物总有轮回，是轮到她寻找新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