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璃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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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淡云步却笑了,哪怕鲜血溢出了嘴角,哪怕已踉跄跪倒在雪地中,哪怕…哪怕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但还是在泪水中开怀笑了。
原来,他是那样渴望想起一切,关于她的一切…
“主人!主人!”剑魂远远飞来,一落地便狂奔至他的身边,看着他惨白的容颜,恍惚间意料到什么,呆怔不语。
玉饶紧随而后,看到雪地上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惊道:“他怎么了?”剑魂痛苦摇头:“主人…主人他…他强行冲破封印,导致…导致法力和内力尽失,已经…”已经成为一个废人了吗?
玉饶惊愕得难以言语,半晌才喟然叹了口气,忧愁面。
淡云步笑着,笑着,突然抬头看着灰蒙蒙的苍穹,伸手抹去嘴角的鲜血,笑意凝固成冷然,一字一句道:“魔!你知道为什么六界之内,唯有我行云才能够镇得住你吗?呵!那是因为,我是你永远都无法摆的克星!”说着,他突然放声大笑,凄厉的笑声比寒风还要凛冽刺骨,直教人心惊胆寒。
可末了,他终是无力地倒了下去,微微勾起畔,梦呓般柔声呢喃着:“织梦…织梦…我们再也不会互相残杀了…对不对…”风起云涌间,却尽是岁月的悲鸣。
这悲鸣无情地延伸到戏子的耳边,令即将达到巅峰的的瞬间,气血凝滞不前,猛然一口鲜血吐而出。
“行云!”咬牙握紧拳头,戏子眸中红光乍现,狠狠道“你镇不住我的!几万年了!我在池里整整熬了几万年!可你不过才在人间尝了一千年的苦!你何曾是我的对手?还不是要靠九金舍利?哼!我不会给你机会的!这一世,我定要你万劫不复!”突然间,眸中红光退去,戏子如梦初醒,意识到内伤严重,不蹙起眉头。
可恶!到底是怎么回事?练寒冰掌和炙焰掌从未有过这种情况!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干扰他的思绪?还是这离恨掌真的那么难练?
突然,他抬起头。
门外传来一个女人冷静的声音:“爷,有消息。”
“进来。”随后,石门轰得一声开了,红衣斗篷的女人无声无息走了进来,单膝跪地,恭敬道:“红泪拜见爷。”他直接道:“说。”
“前几,魔尊去了趟人间,在苍篱山搅了一个大漩涡,还把一个叫月痕的女孩给**了。”红泪平静说着,想着自己也曾被那大魔头侮辱,幸得戏爷相救,才保住一命,不对眼前的男人又多了一份尊崇。
戏子听了她的话,桃花眼中顿时杀气骤闪,冷笑:“刑诺!你真是胆包天!”红泪疑惑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生气,不由声音降低:“爷,依红泪看来,苍篱山了也好,毕竟那里没几个好东西!”
“你太低估那些臭道士了红泪!”戏子起身,慢条斯理套上锦服“苍篱山才是真正卧虎藏龙的地方,尤其是淡云步和那只虎妖。”
“虎妖?”红泪更加不解“他不是早就离开苍篱山了吗?何况一只妖,能起多大的风?爷要是不放心,我们不如先想办法除掉他们两个,反正迟早得死!”戏子想了想,俊美的脸庞渐渐浮现一抹肃杀:“不,最该死的是刑诺!他已经挑战到我的极限了!敢动我姑姑?他这是自掘坟墓!”红泪恍惚明白过来,抑制住心头震撼,低头道:“一切听从爷安排!”眸光一转,戏子又问:“灵姬呢?她有没有消息?”
“还没有,不过红泪也打听到了一些,好像那个敖雪宸…和夫人走得有点近。”说着,她不由自主把头低得更低。
目光一冷,他瞪着她,口吻突然冷厉:“那你回来干什么?为何不盯着她?”红泪吓得连忙磕头:“属下该死!属下该死!不过…不过爷不用担心,夫人和那个敖雪宸只是君子之,她心里似乎还想着那个淡云步!”最后一句话无疑是一把刀子,狠狠割在他的心口上,戏子浑身颤抖,几乎跌倒。
红泪连忙上前扶住他:“爷,您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练离恨掌的时候突然中断,前功尽弃。”捂着口,戏子意识到方才攒积的怒火致使内伤加重,不懊恼,这种情况下他怎么杀得了刑诺?看来还得从长计议,于是道“对了,那个月痕现在在何处?可还安全?”红泪也不再多话,答道:“目前在凤凰镇一家客栈的天字号房里,应该很安全。而且我看得出来,魔尊这次是动了真情了,以往他可从来没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过。”说着她不由低笑,只是不知道,那个月痕给魔尊带来的新鲜能够持续多久!她曾经的那些姐妹们,一旦被刑诺蹂躏,稍微犯下一点错,不是死就是被打入万鬼深渊,她倒还命大,遇到了戏爷,否则还不知道会死得有多惨!
戏子安静地考虑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暂时饶了那个***启程前往凤凰镇。
这一,又下起了鹅大雪,将小镇的轮廓再次覆上了一层银装。
月痕了冻红的双手,将躺着的陶醉小心翼翼扶坐起来,又端来一碗热腾腾的莲子羹,对着陶醉笑道:“爹,饿了吧,我先喂你吃点。”他不能说话,亦不能动,只是眨着眼睛静静望着她,仿佛能够看穿她微笑背后的痛苦。
月痕丝毫不逃避他的目光,汤匙刚舀了一些,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她心陡然一跳,强装镇定道:“谁?”
“是我。”月痕细细一听,柔略带气的磁男音,她想起来了,是那个当初救她的苦无庄主。于是,不由松了口气,放下瓷碗,她直接走过去开门。
几乎门一开,月痕顿时觉到一缕曙光照进了心里,看着他微微弯起的桃花眼,魅又不失真诚的笑意,茫然间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好奇怪,他们不过才第二次见面,她却觉得彼此悉得就像亲密的家人,一瞬间令她哽咽失声。
看着她悲伤哭泣,戏子角的笑意渐渐凝固,伸手将她揽入怀抱,眸中耀着冷锐寒光,笃定道:“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的!”月痕应到背后的目光,连忙离戏子的怀抱,抹掉眼泪,平静道:“戏子,你怎么会来?”
“走,进去说。”戏子理所当然牵起她的手,走进屋坐下,方才沉声道“我刚刚得到消息就赶来了。只可惜最近太忙,没时间看着那个魔尊,害得你…”月痕摇摇头,冷然道:“这不怪你,戏子,而且我已经想通了。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与其自怨自艾整痛苦地活着,不如想开点,好好练功,增强法力,到时候一举除掉那个魔头,报仇雪恨!”戏子定睛看着她,恍惚间回忆起儿时的画面,那个时候的她也是这般冷酷决绝,一旦面对敌人,那种自信和冷静曾经令他深深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