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8章栽花还是种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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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办法，笨办法。”许贤峰道“你派人守在这里，或者直接去门口守着，他们出來你跟上，或者，谁來找他们你也能知道，这叫守株待兔。”

“老许，你这个办法真是又老又笨。”向天亮道“别说我手下沒人，就是有人也行，这么冷的天，非被冻坏不可，再说了，你的这个办法只能看到表象，查不到真正的内容，比方说，他们來干什么？是真查还是虚张声势？查谁？谁让查的？他们凭什么來查？等等，等等。”许贤峰连连摇头说“反正我不同意你去冒险，尽管你说得都对。”向天亮咧嘴一乐“亏你还当过兵打过仗，不入虎，焉得虎子嘛。”

“我这把老骨头可折腾不起，你去冒险我开溜。”许贤峰坐起了身子。

“别啊。”向天亮一把将许贤峰拽回了原处“老家伙，亏你还叫我兄弟，兄弟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个道理你都不懂？”

“臭小子，你少來这一套。”许贤峰开始唠叨“还兄弟那，你的百花楼那么多娘们，你为什么不与我同享同享？”

“呵呵。”向天亮蹲在草丛里，捧腹大乐“老许啊，我算是服你了，就你这年过花甲的糟老头儿，你有那个能耐吗。”

“都是美女啊。”许贤峰叹息着“陈美兰，杨碧巧，蒋玉瑛，戴文华…啧啧，他x的，你小子福不浅，福不浅哟。”

“老家伙，你还有完沒完？”向天亮骂道。

“哈哈。”许贤峰大笑“我有点紧张，想开个玩笑，你焦什么急啊。”向天亮拿眼瞪着许贤峰“老家伙你甭跟我装，你真要是紧张，你还敢在市警备区招待所安**的卧底吗？”

“你小子，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许贤峰道“自从成立了警备区，程龙当了司令，我的人几乎全被赶出了市警备区招待所，我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才在这里安了我的线人。”向天亮坏坏地一笑“哎，让你的人帮我干点活吧。”

“你想害人啊。”许贤峰摇头道“那是个老实人，能告诉我他看到听到的信息就已经很不错了，他干不了活，我也不会让他干活。”

“一次，就一次行不行？”向天亮央求道。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许贤峰瞅着向天亮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对省纪委的人上技侦手段，这种事能是一般人干得了吗？”向天亮无奈道:“好吧好吧，我另想办法。”

“天亮，咱们是不是有点神经过了。”许贤峰说“兴许人家不是來查案的，兴许人家是來查别人的，你说是不是。”

“你老人家纯属扯淡。”向天亮不以为然道“滨海市正在进行人事调整，这时候省纪委來人，你说不是办案的，谁信啊，而且來的是查大要案的第一调查室的人，说查的是一般的人，你信吗。”

“也是。”许贤峰点着头道“说人家大冬天跑來是旅游的，就太自欺欺人了。”向天亮道:“而且，省委副书记高玉兰一点都不知道，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许贤峰口而出“冲着咱们來的。”向天亮说“确切地讲，是冲着陈书记來的，同时搅这次人事调整。”许贤峰说“你说得不完全正确。”向天亮说“什么意思？”许贤峰说“以我看，八成是冲着你來的。”向天亮说“我？我一个芝麻官，轮得上劳驾省纪委吗。”许贤峰说“你上头有人啊，陈书记是女人睡觉，上面有人，不就是你吗，所以搞陈书记实际上就是搞你。”向天亮说“还别说，姜是老的辣，你的话很有道理。”许贤峰说“天亮，这不是小事啊。”向天亮说“我这不是很重视么，可是你不帮忙啊。”许贤峰说“另想办法，另想办法。”向天亮说“我真的想进去看看听听。”许贤峰说“万一，不，如果是个圈套呢？”向天亮说“什么圈套？”许贤峰说“也许人家手上本就沒你什么把柄，就是引你出手，再把你抓个现形，你倒霉了，陈书记跟着完蛋，你说有沒有这个可能？”向天亮说“还真有这个可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许贤峰说“先等个一二天，看看动静再说，人家不动咱不动，人家要动，总归会出马脚，到时候咱们再随机应变。”向天亮说“行，但你要让你的人给我盯紧了，有情况要在第一时间告诉我。”许贤峰说“这沒问題，份内的事，不用你吩咐。”世上还真沒有不透风的墙。

省纪委有人來到滨海市的消息，市长谭俊和市委副书记余胜几乎是同时知道的。

午休时，余胜去找谭俊“老谭，是你招來的吗？”谭俊微笑“莫名其妙，沒头沒脑，什么我招來的？”余胜也笑“别装，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谭俊问“你也知道了？”余胜一声嗯“住在市警备区招待所里的那几位，一般人可招不來。”谭俊说“沒错，我还以为是你的杰作呢。”摆了摆手，余胜道:“我现在是勉强自保，哪还有力搞事，再说这都什么时候了，我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吗。”谭俊微微点头“损人不利己，浑水摸鱼却沒有鱼，这个人有点缺德喽。”余胜瞅了谭俊一眼“也不是你？”

“不是我。”谭俊摇着头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凭我这点道行，能把省纪委的王牌招來吗？”

“也是，是我小人了。”余胜笑道“不过，向天亮把你的那个汪鹏走了，你至少有这个动机嘛。”

“老余，你这想法是够小人的。”谭俊也笑道“汪鹏的事翻过去了，我也不会招人來搞向天亮，自阵脚，我沒这么傻吧。”余胜点着头道:“我的判断是咱们仨以外的人干的。”

“我有同。”谭俊说。

“你估计是谁？”余胜问。

“你估计是谁？”谭俊反问。

余胜说“我说一个，咱们的常务副市长许西平。”谭俊说“我也说一个，咱们的市纪委书记方道。”余胜说“我再说一个，咱们的市委组织部部长肖子剑。”谭俊说“我也再说一个，咱们的市委宣传部部长李云飞。”余胜说“除了这四个，其他人是既沒那个心思，也沒那个能耐。”谭俊说“都是不省心的主啊。”余胜说“老谭，你再判断一下，这是针对谁的？”谭俊说“应该不是我。”余胜说“也应该不是我，因为我托人侧面打听过。”谭俊说“那么，是冲着陈书记來的？”余胜说“我想也是冲着陈书记來的。”谭俊说“这是树静而风不止啊。”余胜说“咱们怎么办？”谭俊说“什么怎么办？”余胜说“你懂的。”谭俊说“我懂，你说。”余胜说“万一是真的，咱们是路上栽花还是种刺？”谭俊说“咱们是得统一认识，与其大，不如维持现状。”余胜说“我也这么认为，陈书记不能出事，她不出事，咱们也沒事，她出事，咱们也暂时坐不到她空出的位置上去。”谭俊说“对么，老余，你应说早说出來嘛。”余胜说“只栽花，不种刺。”谭俊说“只栽花，不种刺。”余胜说“老谭，还有一个问題。”谭俊说“什么问題？”余胜说“要不要告诉陈书记。”谭俊说“关于这个问題吧，我觉得要从大局考虑，从全局出发，老余你说是不是？”余胜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你说的大局和全局就是团结。”谭俊说“对，我觉得这是当前最最重要的。”余胜说“是啊，我还是这句话，陈书记不能出事，她不出事，咱们也沒事，她出事，咱们也暂时坐不到她空出的位置上去。”谭俊说“所以，咱们得及时告诉陈书记。”余胜说“告诉向天亮也行。”谭俊说“对对对，他们俩是一张上的人，告诉谁都行。”余胜说“你去说吧。”谭俊说“不，还是你去说比较合适。”余胜说“什么叫我去说比较合适？”谭俊说“我和向天亮刚刚因为汪鹏的事搞得有点不怕，如果我去说，恐怕会给他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觉。”余胜说“倒也是，向天亮这家伙，较真起來牛角尖也会钻进去。”谭俊说“相对來说，现在的情况是我稳定一点，你因为许西平的捣鬼，稍微有点飘，而你去说的话，还可以顺便巩固一下你自己。”余胜说“行，我去说，是代表你和我，而不是我个人。”谭俊说“老余，有这个必要吗？”余胜说“讲究总比不讲究好嘛。”谭俊说“好吧，那就辛苦你这个讲究人讲究一趟吧。”回到自己办公室，余胜忙着打电话约向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