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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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待苏小刀扫完了两大碗的老米饭加一荤一素及半瓦罐汤，足酣畅地吁了口气，摸摸鼓起来的小肚子，这才嘿嘿笑地向苏铁头说起自己下午的“丰功伟业”

“…然后，就这样，我打赢了大将军，大将军就答允我投军了。”她两眼放光，脸都是“阿爸我很吧阿爸快夸奖我吧”的热烈神。

苏铁头心底此刻滋味很是复杂，既深骄傲又觉惶惶不安，嘴上很想好好夸赞她一番，可心下却有股莫名暴走的冲动，想立刻把宝贝闺女儿锁在房门里头，直到她后出嫁那一天再放人出来。

唉，当初教她练武是不是就教错了？

“阿爸？”鲁直如苏小刀，还是隐约觉到自家阿爸的心情不佳了。

“你——不高兴不快活吗？”

“咳。”苏铁头厚实大手了老脸，心情沉重的开口，“闺女儿呀，俺…要是让你明儿别去大营，你可会生阿爸的气？”苏小刀心一紧，张口抗议，却在看到老父虎眸隐隐有泪光时，中瞬间涌起了的愧疚。

“阿爸，我知道您担心我，不想我上战场，怕我受伤，怕我有事儿——”她的嗓音软软暖暖，抱住老父，脸上尽是依恋孺慕深深的小女儿之态。

“可不是吗…”苏铁头心头一酸，铁汉热泪都要滚出来了。

“阿爸别哭呀。”她赶紧安道:“我都想过了，且不提眼前天下太平无事，我不过就是从军历练，争口气也争份军功，若哪天战事起，我也怕阿爸在战场上厮杀有危险哪，所以阮家军多一个兵就多一份力，后西夷一来，咱大军境，一人一泡也够淹死他们了，这就叫以大欺小，天经地义，是吧是吧？”本来气氛何等温馨伤，苏小刀一篇慷慨昂引人热血的言辞到最后却走了样，害苏铁头一下子破功，哽咽生生变咳笑了。

“咳咳咳咳…女孩子家家，说话也不知避讳些，什么不的。”苏铁头老脸都红了，也不知是给咳还是给羞的。

“不是说西夷人野蛮不开化，都那个什么茹饮血还吃生来着？”她丝毫不以为忤，眨眨眼道:“拿淹他们也算是…嗯，投其所好了吧？”苏铁头张大了嘴巴，傻眼了。

“闺女儿你、你这话…”

“我的天老爷呀，总算来个明白人啦。”阿花婶在一旁已经忍到不能再忍，好不容易憋到见老爷也被惊得“花容失”的时候，再忍不住跳出来了。

“老爷，您瞧见了吧，老奴本来一个温柔柔娇弱弱的小姐竟成了这般谈吐——”

“…闺女儿，你这话说得真他爹的好！被贴切！被快！”苏铁头哈哈大笑，猛拍大腿，老怀大。

“真真不愧是俺老苏家的种！被爷们，哈哈哈哈！”阿花婶话还没听完就已经震惊过度，掩耳奔逃一路嚎啕痛哭而去了——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苏小刀反而被娘的大动作吓了一跳，巴巴地望着那消失在夜中的踉跄身影，嗫嚅问:“娘她…不要紧吧？”好像这次心灵受创得很严重啊！

“没事儿，娘们都是这样。”苏铁头豪迈地一拍女儿的肩膀，面堆笑。

“军国大事她不懂，咱们继续再议、再议啊，所以俺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道理，反正能在大将军帐下也能多学点好本事，那群一身臭汗的臭小子又熏不着你，嗯嗯，行！依阿爸看，这事儿能行！”

“当然，我可是阿爸的女儿，我想的法子哪有不行的？”她嘿嘿直笑，水灵灵的眼里却是掠过一丝令人观之生抖意的凶猛之。

哪能不行啊？就算不行也要打到行，没有什么是暴力解决不了的事嘿！

此刻，远在大营元帅大帐里的阮清风却是没来由地背心一寒，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嚏。

“哈嗽！”他了俊的鼻梁，喃喃自语笑谵:“又是哪个姑娘在惦念着我？哎，我不是都洗心革面全改了吗？”隐身于暗处的阮七翻白眼，无言。

苏小刀兴奋了整夜，磨刀磨了整夜未睡，到早上虽然眼血丝却是神奕奕，连早饭都不吃就跑到了大营外，倒吓着了大营守哨的兵士，险些一急之下马刀就出鞘了。

“大将军叫我早上来报到的！”她笑嘻嘻的说。

“大妹子这也太早了吧？”大兵子面古怪地看了眼刚蒙蒙亮的东方，太也才刚冒出了一丁点头来。

“不早了。”她咧嘴笑。

“我算过了，这个时辰来刚刚好，还能及时到大帐里替大将军擦呢。”

“擦…咳咳咳…”因久不近女致使思想严重恶走样的大兵子一时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