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覃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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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覃为觉得头很晕，身上忽冷忽热非常难受。勉强睁开眼，看到周围一片白，断断续续的训斥声传进耳里。

“…伤口这么深，昨晚就应该送过来，现在都染了…”怎么回事？目光晕乎乎转了一圈，谨言就站在前，妞妞他们三个孩子像小学生似的立正贴着墙，搭拉着脑袋都没吭声。

“醒了？”谨言惊喜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这什么动作！试探他瞎没瞎？覃为无力地白他一眼。

“你醒了？”训话的眼镜女医生走过来掖掖被子，“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谢医生…”话一出口才惊觉嗓子干得厉害。

“我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谢医生神严肃，“都快烧到四十度了才过来，怎么回事，嗯？伤口这么深也不知道来医院处理一下，都染了。”覃为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三个小孩围过来怯生生地看着他，愁眉苦脸的样子让他想笑，怎么像看怪物的眼神？

“你早上怎么叫也叫不起来，我们以为你…”妞妞泣着不敢大声说话。

“以为我死了？”两行泪立即哗哗往下掉。

“别说这种话！”谢医生板起脸。扭头对孩子们说，“别围在他旁边，先让他休息一会。现在觉怎样？”她掏出听诊器听肺部的声音。

“就是头有点晕，想喝水。”

“能喝吗？”得到允许，谨言扶他起来靠在头，拧开矿泉水瓶盖递过去。

谢医生把听诊器放回口袋，好笑地看他咕咚咕咚使劲灌水。

“你慢点喝别呛着。昨晚是怎么回事？”覃为擦擦嘴。

“没什么，碰上有人砸场子。”

“你这孩子自己不知道轻重啊？”谢医生声音小了点，“谁干的，这么厉害，你爸知道了饶不了他。”

“嘿，我爸不知道。”

“你爸肯定知道。”谨言跟他打赌。

“除非你跟他说…”话音未落，急诊室的门被推开，进来一个身着深改良唐装的中年男人，戴幅金丝眼镜，气质儒雅，文质彬彬学者风范十足。后面跟着一个剪平头的小伙子。

“不是我说的。”谨言笑笑，上前打招呼，“覃叔叔，大钟哥。”坏了，家长找上门来了。妞妞只觉得脑袋一嗡，眼圈又红了。

“爸我没事。”覃为先发制人。

覃骥轻轻嗯一声，问医生情况怎样。

“肺部有杂音，烧还没退，伤口有炎症，今天最好别出院。不过你放心，好好调养几天就行了。”还不能出院？妞妞越听脸越差，吧嗒吧嗒直掉眼泪，可怜巴巴地跟家长说:“叔叔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没事，你看他能吃能喝，别担心。”覃骥安抚道，“你们还没吃早餐吧，谨言带他们去吃点东西，都是长身体的时候，饿坏了可不行。”

“好。你呢？”谨言问病号。

“吃不下，喉咙痛。”

“我回去叫孙阿姨给你熬点粥。覃叔叔跟大钟哥吃了吗？”

“吃了来的，你们去吧。大钟，”覃骥招呼小平头，“跟医生过去办手续。”这个病人实在不配合，一会儿嫌点滴慢，一会嫌躺着不舒服要坐起来。

护士唬着脸批了他几句，絮絮叨叨代完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