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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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她脚骨没跌断,脖子没给跌拧,还有一口气活着算是捡来的好运。不哭、不哭!她要坚强一点,不可以为了这点小事就哭哭啼啼。蒋奾儿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道,但仍旧怨得要命。
抹抹泪水,她的委屈与怒气在泪水宣后,终于被消耗泰半。
滕罡彻头彻尾只顾着瞠大眼,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后,又像个没事的人,抹干眼泪擦掉鼻涕,恢复先前胆怯怯的模样。
他没再多说一句话,突来的冲动让他一把将这丫头扛上马背,吓得蒋奾儿差点失声尖叫。
“你家真的在上面?”他搞不懂自己为何因这丫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就心软得想好人做到底?
蒋奾儿一脸古怪地瞧着他,他是良心发现想要多做好事积德吗?
见她一脸疑问,但滕罡也不多说什么。就当偶尔发发善心,尽管这一向不是他的作风,甚至他从不认为自己会动这样的念头。
可天晓得,他要寻的对象究竟在天涯,还是在海角?奔波了大半年,他至少在今让自己
口气吧!
陋舍、残瓦、竹窗,一扇摇摇坠的门。
旧桌、圆凳、破杯,一只缺壶嘴的水壶。
滕罡从没见过这么穷困,简直可以用“一贫如洗”来形容的住所。除了基本的整洁之外,房子破败的程度像是随时都会倒塌。
“你瞧够了没?”冷冷一声,他微愠。
蒋奾儿回过神来,赶紧替救命恩人倒水。
“大爷,喝喝喝…喝水。”她手忙脚地将空杯斟
,收起放肆的眼光,可还是不时偷觑那把刀。
“怎么了,喜这把刀?”瞧她眼中无半点惊恐,反倒是有些困惑,甚至是隐隐透
出喜
的模样,这令滕罡相当不解。
一般人见他面容严酷冷峻,活像个钟馗般,常是被惊吓得魂不附体。只不过花馥应总是安
他,他至少比起钟鬼王
脸胡渣,浓眉锐眼,看来多丝人气,也相当可亲…天晓得,这辈子有多少人一见到他那张面无表情,天生凶狠的面容,就吓得退避三舍的?
“冒昧请问大爷…”
“我姓滕,单名罡。不必大爷东大爷西的喊。”他不耐烦道。
蒋奾儿两掌握,端起谄媚的笑脸…
“滕爷可否让小女子见见您上的大刀?”她狗腿的嘴脸让滕罡觉得可笑,方才她哭得花容失
,撒泼得像个野丫头,这会儿又像个
人似的笑得居心叵测。
滕罡也是头回遇见一个女孩子家表情如此生动,看来她是个藏不住喜怒哀乐,也没啥心眼儿的人。
“这是把妖刀。”若让她这弱不风的丫头拿在手上,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
“我知道。”蒋奾儿眼神发亮,不见丝毫惧意。
“会伤人。”他言简意赅,她妄想要说服他。
听见他如此说道,蒋奾儿肩头垂了下来,本是笑咪咪的小脸蛋,顿时都垮了下来。
“你…”与其对他的大刀有兴趣,她可不可以先顾顾自己的脸?滕罡实在没见过对自己如此心的女人。
“你脸上的伤,要不要先清理一下?”蒋奾儿“啊”了一声,敲敲脑袋。
“我去、我去!”她完全忘了自己方才摔得四脚朝天,还没见到伤到底有多严重。
他颔首,打算饮毕这杯水后离去,他不该在此逗留,以免误了脚程。
一不寻到那名蒋姓女子,他便一
不得清闲。安逸的
子他过得太久,久到他以为自己跟天朝中那些平凡普通的百姓没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