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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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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之人,俱是微微一怔,那呈献灵果的老者更是然变;但武林圣君却在剑盾一蹙以后,俊面上瞬即又恢复了冷峻笑容!

辣手神魔申一醉起初大是惊疑,继而哈哈笑道:“你们两个小娃儿,原来早就惺惺相惜,武林圣君气度,毕竟不凡,连这等灵果,均肯相赠!”说到此处,又向欧云飞笑道:“老兄弟,你还不向这位武林圣君致谢,吃了这枚灵果,比较得到‘纯真解’,更为珍贵!”欧云飞服下灵果之时,只觉口浓烈甜香汁下喉头,立时神一振,闻言抱拳欠身说道:“公孙玉致谢圣君美意!”武林圣君微微笑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此时,夹在群雄中的顾灵琴见那两个小童,竟是她中秋之夜,在翻湖中所见之人,不恍然他们当时所说的“主人”竟是这自称武林圣君的文生,那老者既是他们师傅,自必也是一位武林高人,但怎的却不认得,亦从未听人说起?

她正自奇疑之际,却听武林圣君又自说道:“此时天已不早,就请天南门下的公孙小侠与独臂豺人一分胜负,也好决定‘纯真解’谁属?”欧云飞以为这武林圣君对自己垂青,既已慷将灵果相赠,不放心不少,俱意全消,当先昂然离座而起。

独臂豺人也同时自另一个彩棚下走出,手指欧云飞哈哈笑道:“你是何人,年纪轻轻,却要代替他人寻死?”欧云飞闻言,不怒火上冲,厉声叱道:“在下天南门下公孙玉,倘若心存畏俱就赶快退下,不要胡言语,自我台阶!”独臂豺人梁维怪笑两声,说道:“我不信天下竞有两个公孙玉,是真是假,还不易辨?

你旦接老夫一掌试试!”他话落掌出,一招“巧探骊珠”挟着罡风劲气,直向欧云飞前拍到。

云飞虽是聪慧绝伦,尽得天南派真传,而且三月来又朝夕苦练,但毕竟习艺时间过短,临敌经验又差,江湖阅历毫无,足下刚摆出不了不入太极图般的天南门户,已觉劲风体,只得双掌蓄足九成“无极气功”匆忙上。

双掌一,欧云飞立被震退三步!

在座群雄一阵哗然,沈南施姑娘震惊一声:立刻奔了过去。

辣手神魔申一醉浓眉紧蹙,霍然离座而起。

独臂豺人狞笑两声道:“果是天南门下武功,但比起那死去的公孙小狗,却差的太远!”欧云飞接架一招,便被独臂豺人震退三步,不由又羞又怒,再想起他公孙大哥的英名,被自己当着天下群雄断送,不觉汗颜无地,他此时早把生死置诸度外,大喝一声,形如疯狂,再度飞身扑上。

独臂豺人嘿嘿笑道:“想找死还不容易!”话音了处,一招“拒虎门外”随手推出。

云飞第二次扑上、却用的是辣手神魔申一醉的“天星掌法”并且加足了十成功力,但两掌相接以下,仍被独臂豺人震退三步,并接连打了两个跟跑,几乎翻身栽倒!

蓦然三声娇呼,同时响起,两声“玉哥哥!”是发自沈南施和顾灵琴,另外一声“表哥”却发自一个绿衣少女。

三女纵落欧云飞之前,互相看了一眼,不齐觉微征。

沈南施因不知顾灵琴改姓归宗,如今业已不叫戴天仇之事,遂急忙叫了一声:“仇姊姊!”娇躯便向顾灵琴靠去。

顾灵琴对她误会已深,以为她意独占这位玉哥哥,刚才不过一时情急奔出、此时一见五哥哥井未受伤,仍然好好站在那里,不妒意大起,不理沈南施,冷哼一声,掉头走开!

沈南施被得莫明其妙,急得珠泪盈眶,幽幽叫道:“仇姊姊,你…你怎么啦?”但当她们两人看到那绿衣少女时,不同时“咦”了一声问道:“这位姑娘是谁?”那绿衣少女见问,冷笑一声,皱眉双挑,说道:“我还没问你们两人是谁,你们到先盘间起我来了,他是我表哥,难道我不应该关心他么?”这缘衣少女词锋,咄咄人,顾灵琴索来豪迈,如今心中又颇郁闷,那里忍受得了她这般当面讥讽,遂自柳眉倒剔,怒声叱道:“我管你是谁,说话这样无礼,便先吃我一掌再说!”一招“分花拂柳”竟向那绿衣少女拍去。

那绿衣少女娇躯一闪,让过掌风,一招“柳闻莺”反手挥出。

武林圣君看得哈哈一笑,状至得意,转头向独臂豺人笑道:“你且退下,我们且欣赏一下这‘蝶恋花’再说。”他这首词曲名围的一语双关,但群雄之中,却很少有人理解。

云飞见二女真的动起手来,不暗暗着急,因那喊他“表哥”的绿衣少女,便是他走遍天涯海角所要追寻的表妹,有关自己父仇之秘,全在她一人身上,但目前情势之下,又无法承认自己是欧云飞,他天人战了一会工夫,突然钢牙一咬,转身大声喝道:“住手!”他这声大喝,乃是鼓足勇气而发,全身动得一阵倾抖,看得沈南施芳心一震,连忙问道:“玉哥哥,你怎么啦?”说着,娇靥上现关怀之情。

顾灵琴和那绿衣少女果都闻声停手,顾灵琴冷笑一声。向欧云飞问道:“公孙玉,你几时有个表妹?怎么从未听你说过!”那绿衣少女突地格格一阵娇笑,说道:“你真以为他是公孙玉!

哈哈!告诉你,他叫欧云飞,是我的表哥,原来你们都为情所,认错了人!”在座群雄,齐都一愕,顾灵琴和沈南施两人也暗自忖道:“无怪他武功这般不济,原来他的长像,声音虽和玉哥哥一样,但却不是玉哥哥,可是他为何要假冒玉哥哥之名呢?”她两人思忖未完,只听欧云飞一声大喝道:“胡说,那个是欧云飞?这位姑娘,你才是认错了人!”那绿衣少女莲步轻移,前几步,冷笑一声说道:“你就是化骨扬灰,我也认得出你是欧云飞,你不知在那里学来一点武功,便要代人受死,哼!你的父仇我看是不想报了!”欧云飞脸上一阵扭曲,额间现出豆大的汗珠,冷笑一声,说道:“在下公孙玉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岂有假冒他人之理,姑娘既然认错了人,不管我如何辩解,谅也不服,不如取出一件证物,也好廓清众疑,以正身分。”他说完,翻腕背后,呛螂一声,拔出半截断剑,朗声喝道:“不知在座诸位,是否有人识得先师所遗这件信物?”在座群豪一见元修道长半截断剑,不由俱都肃然起敬,有些人竟纷纷离座而起,表示对这位大仁大勇,为挽救武林浩劫而慨然捐躯的一代大侠致敬!

“欧云飞一见群雄如此,不豪气大振,目光扫视全场一周,剑指独臂豺人说道:“你还不亮出兵刃?再来尝尝我天南剑法的滋味!”独臂豺人狞笑两声说道:“老夫纵横江湖三十年,与人手,从未围过兵刃,就凭这一只掌,足可在十招之内将你斗败!”他想到方才一连两掌,俱将对方击退三步,显见欧云飞的内力,招术和经验均差,故而轻敌之心油然而生,那里还把天南剑术放在眼下?

独臂豺人身形一飘,便到欧云飞身前人尺之处,独臂一抡,呼的一掌劈出!

云飞一剑在手,英姿发,简直如同换了一人,一见独臂豺人掌势劈来,做然长笑一声,说道:“好狂的独臂匹夫,不给你一点厉害尝尝,当着这天下群豪,你也不会对我天南武功心服口服,看打!”他“打”字出口,身躯往外一飘,闪过来势,把头略摆,只见一点黄影,疾如星,直奔独臂豺人面门飞去。

独臂豺人轻敌在先,疏忽于后,那曾料到对方会有如此一着,急忙收势闪身,偏头躲闪,虽然避过要害,左耳却被击中,划破小小一块,鲜血涔涔面滴!

群豪惊骇之下,留神看去,原来那是一枚带刺的小小金铃!

云飞朗笑两声,把头一摆,便将那只小小金铃收回,原来他是用一丈余长的钨金软丝将铃系住,隐于发间,以出人意料的方法打出,这是他离开沥东括苍山绿云谷后,一时异想天开,作了这番安排,经过月余时间练习,已至铃无虚发之境,方才听武林圣君宣布在比武之时,可以尽展所能,是以先声夺人,来了个蓦然突击,他见甩头金铃居然奏功,高兴之下,望着独臂豺人鲜血滴滴的左耳,做然说道:“这是给你的一点薄惩,不列人百招之内,现在你尽管出手攻!”独臂豺人真未想到欧云飞右手持剑,却用甩头金铃暗器进攻;一着失手,锐气尽失,怪啸一声,脸变得惨红,独臂运足十成功力,一招“怪蟒寻”挟着劲气罡风,向欧云飞前袭至!

他存心要在一招之下,将这年轻对手击倒!

云飞是初生之犊不畏虎,他这种英勇,完全是因方才,群雄对天南三剑表现的崇敬所发,而且甩头金铃奏功,更增长他凌云豪气,手中断剑一摆,一招师门剑法中的“密网天罗”化成一片剑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