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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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元只能点头。

“好吧，老奴会将公主的话带到，请公主再耐心等待，老奴告退了。”耐心等待！难道她还不够有耐心吗？在她以为一切都会变好时，为什么事情又急转直下变得更糟了呢？她都不知道自己该再相信他吗？若是有情，他何忍如此玩她的心情？若是情已逝，也该给她一个代啊！怎要让她活在这样不明不白的情况下呢？

风到底在想什么？霄曲曲发现自己愈来愈不了解他了。

当一个人的希望完全破灭时，她所能做的就是豁出一切，不计后果的找寻原因。

所以再看过另一个月圆后，霄曲曲已经没有耐心，她要明白原因，她不愿意再做无意义的等待，是好、是坏她都想有个结果。

因此在新月、新雨的陪伴下，霄曲曲踏出了云客轩，决定前往御书房见晋楚风，她猜他应该在那里。

不料在途中碰到了柳芝萍，被她给拦下。

“曲曲公主，太后不是表示过你应该留在云客轩里？你不听主人代，未免太没规矩了！”

“我见过皇上后就会回云客轩了。”霄曲曲淡然说完就想离开！

“慢著！”柳芝萍再次拦路。

“柳小姐若没重要的事请让开，别挡路。”霄曲曲微皱眉看着她。

“你不用去了，皇上不会见你的。”霄曲曲抿了下不语，不想理会柳芝萍，要绕过她。

柳芝萍的声音再度响起“我可以告诉你原因，免去你白跑一趟吃闭门羹。”霄曲曲停下脚步。转回身面对她“你知道什么？”柳芝萍上下打量著霄曲曲，缓缓开口“曲曲公主。天下人都知道你父皇霄紫龙最宠的人不是后妃，也不是儿子，而是你这个女儿曲曲公主。但是你可明白他对你的疼，却变成了对别人的苛刻吗？你应该很清楚你父皇是用什么态度对待天朝以外的国家吧？除了在别的国家里派驻军队干预内政外，更需索无度地拿别人的钱财来大自己，所以天朝颁布了许多规定来榨其他的国家，年年需要大批进贡不说，每逢节还要另外加送礼金。我不知道别国能不能承受，但是如此繁多的要求早已经超出了皓国的负荷。

“过世的先皇是个仁慈祥民的好皇帝，他不愿意加深人民的痛苦，因此都用国库来应付天朝的要求。可惜国库有限，没多久就被淘空了，只是迫只增不减，让先皇不得不强纳人民的钱当贡品献给天朝，得皓国山穷水尽、民不聊生。先皇一直责怪自己无能，才让人民受到这样的折磨，长期的抑郁闷让先皇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直到三年前…

“我清楚记得那是八月发生的事，天朝又用了藉口要皓国献上万两黄金做贺礼，但是国家哪来这么多银两呢？东拼西凑才凑出五千两黄金，就由先皇最亲近的皇弟五王爷护送到天朝。五王爷和五王妃情很好，略懂武功的五王妃不放心丈夫出门，就改换男装陪著夫婿一同前往天朝。

“但是谁也没想到，你父皇接到五千两黄金的贺礼时大为震怒，认为皓国没有诚意，派人将送礼去的五王爷和其属下狠狠教训了一顿。结果这个变故让五王妃出了马脚被认出是女子，五王妃虽然年近四十，但是风韵犹存，竟然使得天朝卫士们起了歹念，联手欺凌了五王妃。

“五王妃不甘受辱当场自杀身亡，五王爷负伤带著子的尸首回到皓国，面见过先皇覆命后的那晚也举剑自杀了。先皇得知这个噩耗，悲痛不已连连吐血，倒下后就没再醒过来，连遗言都来不及代便过世了。”说到这里，柳芝萍停了下，直视著霄曲曲清亮的眸子。

“你想不想知道那万两黄金是做什么贺礼的？那是为了庆贺天朝最受宠的公主十五岁生，你曲曲公主的及笄贺礼呀！”霄曲曲脸倏然变得苍白，几乎站不住脚，新月、新雨赶忙扶住她。

柳芝萍不留情的继续追击“所以说，先皇会过世是因为你的关系。先皇过世时，皇上还在天朝皇内，太后为免皇上受了打击冲动行事，所以一直瞒著皇上。但是太后没想到皇上竟然带你回说要娶你，太后怎么可能接受一个害死先皇的女子做皇后？所以就将先皇过世的真正原因告诉了皇上。皇上明白真相后悲愤加，本来马上就要将你赶出皓国，但你却拿恩情得皇上心软将你留下，你以为自己真能永远留在里吗？不可能，皇上迟早都会赶走你这杀了先皇的元凶！”霄曲曲脸更见惨白了，眼光定在柳芝萍身后。

“你…真要…赶…我…走？”柳芝萍马上翻回身，晋楚风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身后，她慌忙行礼“见过皇上，皇上，稳櫎─”晋楚风抬起手阻止她解释。

“你去陪太后吧！”

“是，芝萍告退。”柳芝萍不敢违背命令，带著婢女赶紧离开。

晋楚风再转回眼冷漠的看着霄曲曲“现在你如愿明白你想知道的理由了。”

“你…你恨我…你…怨…怨恨我…对不对？”她心口剧烈疼痛著，让她呼都困难了起来。

“你毋需明白朕的心情，只要听从安排就行了。”晋楚风身上散发著难以亲近的冰寒。

最后一丝血从霄曲曲脸上褪去，她暗哑的挤出话“别…对我…这…么狠…心，不要赶…我走…我只有…你啊…求…求…你…”再也支撑不住那知撕裂般的痛苦，霄曲曲就在女的惊叫声中昏了过去。

她失在一片浓雾中，向著唯一的光影走过去，在四周逐渐变得清明时，她看到了一个和自己长得很相似的人。她明白那是她的娘亲，她想奔去找娘，但是蓦然传来的婴儿哭声让她两脚生似的无法移动。

孩子，那是她的孩子在哭吗？摸摸自己的肚子，她有孩子了，那是她和风的孩子，她不能自私的要孩子陪她同赴黄泉，所以地含泪看着娘亲往后退。娘，女儿会来陪你的，但不是现在，她转过身，往另一个七彩闪耀的世界奔去。

四肢渐渐有了觉，她也受到一只温柔厚实的大掌轻抚著她的额头，那么悉的触，是他吗？她加大力气瞠开眼皮。

果然，映入眼廉的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俊逸脸孔，他也正看着自己，脸平静得看不出喜怒。见她醒了，他轻声开口“为什么不告诉朕你怀了身孕的事呢？”鼻头一酸，她眼眶又泛红了“见不到你，我如何说呢？”他轻轻叹口气“从今天起你就安心留在云客轩待产吧，朕会派人好好照顾你的。”

“你让我留下，是因为孩子，还是我呢？”霄曲曲望着他。

“你们是一体，为谁还不是一样！”晋楚风避重就轻地回答，只是语气中的漠然疏离又痛了霄曲曲的心。

“我明白你就算不恨我，也无法再对我好了，可能连见我都不想，你会让我留下完全是为了我肚里的孩子，若没有孩子牵绊，你应该会更加开心的，这孩子不该来到这个人世的，或者…”

“不准想，朕更不准你存有一丝毁去孩子的傻念头。它是朕的皇儿，既然已经存在了，你就必须要安全的将孩子生下，不能有半点差池。”晋楚风语气严厉的打断话。

他果然要的只是孩子，霄曲曲心苦涩，笑得凄然“好，如果你要孩子，我保证会尽一切心力为你生下皇儿的。”包含用上她的命。

“那你好好休息吧！”晋楚风站起身就要离开。

“你还会再来看我吗？”霄曲曲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晋楚风停住脚步“有空朕就会过来的。”他快速步出了房间。

这个答案不等于没有回答？霄曲曲苦笑，自己等于间接害死了他的父王，要他不恨自己怎有可能呢？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她明白自己他就行了，在自己所剩不多的生命里，她不愿活在仇恨中，当她因心悸而昏倒时，她就明白自己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她的亲娘天生体质孱弱无法生育，但是娘亲执意为父皇生孩子而怀了她。在生产时难产，保住了孩子却母亲身亡，原本娘亲就是父皇最疼的妃子，因此父皇在悲痛之余就将对娘亲的宠全转移到自己身上，才会对她百般的护宠溺。

相同的，她也承袭了娘亲的体质，所以她虽然已到成亲的年纪，父皇却一直未为她找驸马，为的就是这一点。在明白自己有了身孕时，她在喜悦之余也有担心，一直安自己或许她能出这个宿命的；只是今天的情形证明她还是逃不开既定的命运。心悸符合了初期的徵兆，接著她的神会愈来愈差，怀孕后期她的体力更会逐渐丧失，直到生完孩子后虚弱而已。

不过她已经不在乎了，生命的珍贵在于快乐无悔，而不是活得长短，能留下风的孩子，纵然她不在人间，她也甘心无悔！

现在她仅剩的心愿就是在最后这段时里，风能常？纯醋约海盟梢远啾a粜┟篮玫幕匾淅肟耸馈？br>哀著自己的肚子，霄曲曲扬起笑容，真挚的笑留里有著看破后的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