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旧雨凄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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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房冷地道:“朋友，你要讹诈可找错了对象！”东方野怒声道:“什么讹诈，在下说过是收帐！”

“朋友，那匹马的来路还没有清楚？”

“凭什么要向你代？”

“就凭朋友身份不明，来路不正。”

“你还差了些，找你们店主来…”

“朋友，用不着，区区还可作主！”东方野故意一瞪眼，道:“真的么？”

“当然！”

“你真的能作主？”

“一点不错！”

“很好，现在把五千两银子本利算算清，在下带了上路！”帐房怒极而笑道:“如果没银子呢？”东方野面孔一沉，道，“很简单，你们即滚蛋，在下接收此店！”

“朋友是在说梦话么？”

“在下一言九鼎，出口的话便不更改。”七八名店伙计，全围了过来，有的面警容，有的表示不屑。

帐房站起身来道:“朋友，我们后面谈，这里要作生意，别妨碍了客人。”

“不成，欠帐还钱，照约行事，光明正大的，何必到后面，客人们正好作证，同时，在下得看住这马…”

“区区再说一遍，请到后面！”

“不成，你们打算谋马害命。”店中又添了七八个酒客，全警异地望着这一边，一听东方野说“谋马害命”有的竟笑出了声，一个道:“这少年一表人材，竟是失心疯…”另一个道:“少管闲事吧，这少年那有神志不清的模样，内中必有文章。”帐房冷哼了一声道:“朋友，区区要得罪了！”东方野若无其事地啜了一口酒，道:“你不配，差得太远了！”帐房暴喝一声，向前一斯身，曲指如钩，扣向东方野腕脉，东方野神不变，任由对方扣个正着，帐房用力一按一带，即如蜻蜓撼石柱，不动分毫，登时吓了个亡魂尽冒，一张脸顿时成了紫酱之。

那些伙计，酒客，全都惊呆了。

一个酒客口大呼道:“这是封脉闭呀，咱只听过，没见过，今天开一眼界。”帐房赶紧松手，踉跄退了四五个座位。

东方野不悄地道:“本修罗不屑于对你这等角下手。”帐房面如死灰，呼地跌坐椅上，口里栗呼道:“际是‘青衣修罗’！”蓦在此刻——一个女人的声说道:“什么‘青衣修罗’？”一个伙计失魂落魄地道:“阿弥陀佛，店主回来了！”随着话声，一个妇人到了座间，东方野抬眼看去，倒是吓了一跳，只见这妇人长得浓眉大眼，皮糙，一张大嘴足可放进一个小孩的拳头，年练约在四十之间，一身青布衣裙，鬓边斜了一朵大红花，厚厚的脂粉，使面颈成了截然不同的两。

想来这便是程大娘了。

那妇人目光在东方野野身上绕了两绕，突地面大变，久信才开口道:“你就是‘青衣修罗’？”东方野沉声道:“尊驾叫程大娘？”

“不错！”

“是这里主人？”

“不错！门口那匹马是少侠的么？”

“唔！”程大娘面变了又变，向那些店伙挥了挥手，道:“都下去，成何体统！”店伙计们齐齐退了开去，连帐房也回到柜上去了。

程大娘裂开了嘴，强挤出一丝笑容道:“难得少侠光降小店，荣幸之至！”

“在下是专程拜访！”

“有何指教？”

“讨帐！”程大娘惊声道:“讨帐！”东方野冷冷地道:“一点不错，讨帐，本利全收！”程大娘栗声道:“敝店欠少侠什么帐？”

“可能是人命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