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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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么路边搭的？我和翟天虹可是在屋顶上搭到的。还有，我鲁是鲁，可是哪污了？污也不及你的脑袋污，哼﹗”屋顶？翟天虹楞然。

“这个奴，居然敢撒泼﹖给我滚出去﹗”老人一怒，随手拿了东西就往于扔，幸好让翟天虹接了下来。

“你…你竟然帮个奴了？不肖子﹗”奴？不肖子？

“喂喂﹗你才是个费米粮的糟老头咧！可恶！”这些天，从大娘们嘴里也听够了关于这老爷的行事，没想到他的可恶还不只费食物这一样。挽起袖，急上前理论。

“于，静静。”翟天虹出口制止，他拉着她。

“你教我怎么静？这么坏的人，当了你爹我还更替你不平，吃我一脚！”手被拉着，只好动脚，她猛力一踢，脚上的鞋就也飞了出去，且不偏不倚正中老人的睑，让他吃了一脸尘。

“咳咳…奴！生你养你的人肯定是没受过教化的鄙人，看我不打死你个野人不可﹗”咆哮一声，举起杖就往于扑打过去。只是这一扑，他的右脚竟让行动稍微不便的左脚绊到，人也跟着跌了个狗吃屎。

“啊…”

“爹。”翟天虹放了于，赶去扶人。

“咳，呵。”见这状，于本是楞着，可末了却下意识地呵了一声。

“你还笑？这都是你害的，你居然还敢笑？”老人抬眼怒瞪。

“我？”她脸垮了。她连动都没动他，怎会是她的错？虽然她发出很像笑的声音是不对。

“于，你先出去。”

“我出去？可是是他叫我来的耶，还有他刚刚骂了我爹娘和爷，你怎都不说句公道话﹗”眉头拧，拳捏紧。

“你先出去，有话等一下再说。”两团火碰在一起，哪有不烧得更旺的道理。扶起老人。

“我不出去﹗他如果不向我爹娘和爷道歉，我就不出去！””口气忍不下，因为她在意翟天虹的态度。

“还不滚出去，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非要我叫人把你撵出去才肯吗？”她睐着翟天虹，可他也是一脸严肃。一气之下，不再多话，于开了门就飙了出去。

“爹，您不该口不择言，于躁，好歹您也有点年纪，怎么跟个稚儿没两样。”不帮于，是不想气氛更僵，因为他爹的脾气事出有因，且存在已有多时，扎实的老顽固一个。

“什么？没想到回到头来你还是想气我？说，刚刚那个女人是不是你特别找来的戏码？”原本还高兴那凡事都和自己作对的儿子没在下人面前给脸看，岂料…

“如果失去子，能让一个丈夫发了狂，无时无刻怨着天下人都对不起他，那么失去娘亲的孩子，又该变成什么样？和那丈夫一样吗？”

“你…”听儿一席话，老人顿地呆滞，眨眼，他的思绪又飘回二十年前，那个病逝的夜晚。

“爹，您昨天要徐爹立即下帖请来各方大老亲贵，为的是什么？”翟天虹问道。

“宴请？”慢慢回过神，他看着翟天虹，瞬也不瞬。

“是不是因为，您找到了娘？”这里的娘，是娘的滋味，一种能够让人足的滋味。昔，他的爹娘就是因美食相遇，娘是客栈的小厨娘，而爹则是刚头角的小商人，后而结纔，恩非常，若不是二十年前她娘病逝，至今他们仍该是人人称羡的神仙眷侣。

“你娘？”闻言，大醒，这才急问:“说到这个，我也要问你，你说你带回了那失传百年的《灶王书》，那书卷在哪里？这回我找到了个好厨子，我想，非他的手艺才能办得了一场灶王宴！”

“那我问您一句，您找《灶王书》，办灶王宴，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这一问，令他哑口。这些年，他费尽历尽艰辛，也耗费不少人力财力去寻找那“一尝即足死”的《灶王书》及一的厨子，究竟…是为哪桩？是因为想炫耀，还是只是单纯想足口腹之？或许刚开始是，但时间一久，当寻宝的动沉淀，他却晓得他为的不是这些呀。

“是为了圆一个梦吗，就好像娘死而复生一样？”良久，老人始终无言，倒是翟天虹接说。

一个梦，就好像他的…死而复生一样？

不，老人因这话而五味杂陈。年少时，情话绵绵半带笑，笑语里，他的曾说了要用她那一双手，独力为他办一场食宴，宴里有夫有有子，再多就是邻近几家人，当作是他俩共同的梦。只是当时他不以为意，认为那不过蒜皮的小事，之后，到了而立、不惑之年，甚至过了半百，只要她问起，他仍认为不足一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