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奇侠盗宝受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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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有四个黄衣太监,分立左右。其中之一,扬着手上的拂尘道:“锦衣卫四品以下留守殿外其余进护驾!”立时就见那些卫士分作两列,有一对巨大的石狮,一对玉麒麟,檐之下,是雕刻着一条长有数丈的五爪金龙,看起来栩栩如生!
一名二品侍卫,立在阶上,道:“万岁爷在东琴阁巡视,来见使者请先在回龙殿少憩!”两个黄衣太监又带着三个人来到了“回龙殿”方才坐定,一个内监入宣道:“万岁爷有旨,高丽使者入晋!”那个高丽使者忙应声站起来,他身着鲜衣,头戴高帽,由一名太监捧着他的贡物,无非是他们高丽所产的参茸玉桂物药。
这位高丽使者去后不久,那个太监又入内唤道:“传本武士笠原一鹤…”笠原一鹤忙站起身来,这名内总管走过来,微微打量着他道:“你是本来的武士么?”笠原一鹤不由点了点头,那侍卫含笑点了点头,向两名侍卫道:“岳侍卫,你陪同他入见圣上,要仔细了!”那名侍卫躬身答了一声:“是!”就在一名侍卫、一名太监陪同之下,笠原一鹤走进了翠微,直入皇驾憩息的御书房。
那位大明永乐皇帝,此刻正斜倚在金丝绒的龙椅之上,两名小太监在为他捶背。
皇帝身着便服,龙目微弛,看来似乎很疲倦,两鬓都已斑白,一双白眉长长地搭了下来。事实上,永乐帝自从征阿鲁索兀良哈归后不久,力体力已大不如从前了。
想当初为燕王时靖国难,杀秦子澄,称帝初伐安南,亲征鞑靶…那是何等的威风,可是今看来,这位皇帝勇魄虽在,体力已不行了。
太监唱名之后,圣上挥手令捶背的两个小太监走开。笠原一鹤叩问龙安!永乐帝微笑点头道:“你会说中国话,很好,请站起来,赐坐!”笠原一鹤直直地看着,忙跪地叩头道:“庶民笠原一鹤谢主龙恩!”他虽非卑之,可是当他目睹着这位天国的大皇帝,内心不有一种说不出的战兢。
身为一国之王的永乐大帝,尽管在老迈之年,却也有一种上国之君的天威,令人肃然起敬!
对答之下,皇帝甚为高兴,并品尝一碗他自己食用的“万年羹”这时内监把贡物进上,皇帝亲自打开,一样一样地赏玩,尤其对于那一枚翡翠梨喜十分。
他龙颜甚悦地道:“笠原武士,你可愿在我们中国留下来么?”笠原一鹤垂首道:“小民奉将军之命,叩见皇上,此间事了,尚要至敝国复命,不能多事逗留。”永乐皇帝点首道:“很好,孤赐你们将军彩缎千匹、玉如意、玉彩盒各一对,赐你神剑一口,孤习箭时所乘的御马一匹,黄金百两,你好生游耍些子径自回去吧!”笠原一鹤当时连忙答应,跪地谢恩。
皇帝又含笑道:“至于为贵国发兵之事,我却要从详考虑,此时只怕不易,因为我国北方作,尚待征伐,只怕无力相助了。你径自回复,我再另派使者去见你们将军就是!”笠原一鹤又叩了个头,退后站起,当下由锦衣卫维护下,走出御书房。他总算办完了一件大事,轻松得吐了一口气。
返回到“清客廊房”之内,各项御赐之物,均已由内监捧进来。只有彩缎千匹,却是发江南织造厂直接处理,笠原一鹤所领到的,不过是一件提领的御提单。
至于永乐皇帝所赐的那匹御马,倒真是一匹蒙古异种好马,白红睛鬃长披颈,所谓“神剑”不过是一口中玩物,没有开过口的,看起来样子唬人,并没有什么实用。
笠原一鹤带着东西,上马离。
他身上带有一件由锦衣卫批的公文,这件公文可以沿途借重官府的保护,诸如舟车之类,也可以便宜行事!
但是他对于这些毫无兴趣,他只是兼程地赶回金陵朝寺,向师父复命之后,他还要去一趟本。
他赶回朝寺的时候,涵一和尚并不在寺内。
原来这时涵一和尚,正为着匡飞的事情而大为伤神。他无论如何也要设法找到他,并且把他送到仙霞岭去,才能令自己心安!可是匡飞却抱着“破镜难圆”的心情,誓死不回!
他二人在这一件事上,表现了不同的意见!
笠原一鹤由一位师兄处,看见了一张师父对自己的留条,不由大吃了一惊!这张留函内,涵一和尚把他的出身来历,以及父亲的一切情形待得很清楚。
笠原一鹤看得真是如醉如痴!
到今天,生活了这么多年以来,他头一次揭开了身世之谜,到现在,他才了解到自己一半血统,竟是属于中国的。原来父亲的原名叫匡飞,他是一个道道地地的中国人,笠原桑二不过是他一个化名!
可是这件事,母亲竟从来没有对自己谈过!
他更知道了,那位翠娘白姗,原来是父亲的中国子!以此下推,匡长青、匡芷苓也正是自己的弟、妹…
这一切简直是像梦也似的,难以令自己相信,可是这些是出自师父亲自所述,怎能令自己有所怀疑。
涵一和尚在这封信后说,他是为找寻匡飞才外出的,这么说来,父亲也来到了中国。
笠原一鹤这时,内心真是极了。可是师父最后批示自己的话,嘱令自己不得离开寺门,一切事情,给师兄办理!
他只得诚诚恳恳地向足利将军写了一封信,说明一切经过以及自己不回本的原因。
涵一和尚所谓笠原一鹤的那位“师兄”正是合一和尚。
笠原一鹤写好书信后,亲自找到了合一的禅房,面谒师兄请罪!合一和尚对于他昔的过错,并不责怪,可是由神情上看起来,显然对这位师弟冷淡得多了!他只是冷冷地道:“你把所有的事待清楚,我马上就想动身了!”笠原一鹤把御赐各物,以及路上的通行证明,与将军的信件,都给了这位师兄。